原谅我使用这样荒诞和不着边际的标题！

对于时间流逝这件事，我们多半依赖感觉。如果仔细想一下时间这件事，无论是从生活的角度，还是从历史的角度，人类拥有精确时间的能力也不过是近几百年才获得的。而掌握更加精确的时间刻度和计量，到现在依然还是高难度的问题。因为时间开始的那一刻，我们还远未认识到。

我们对于时间的认识，从“年、月、日”更迭到“时、分、秒”之间的历史跨度相当之长。现在标记时间和获悉时间的便捷让我们轻易地忘记了在我们学会掌握时间之前曾在长达数千年的时间里对于时间流逝只有两个明确地观测：日出和日落，或月升和月落。在一块精巧的手表面盘上显示时、分、秒，是人类社会进入现代化进程的先声。

现在的一块表看上去是那么得普通，轻而易举地将二十四小时划定为一日，将一小时等分为60分钟，将一分钟再细分为60秒。我们得承认这样的事实，无论一块手表或是钟表采用何种材质和奢华去装饰和表现，它们所遵照的计时规则都是一样的。它们所标记的时间刻度都是一样。在时间面前，它们并无不同的价值。我们甚至可以这样说，我们对于钟表之类的计时器所赋加的任何修饰，都只是在彰显对时间的敬意。而残酷的现实是，用人间至宝再加上人工匠心制作出的计时器所能达成的最高目的是：帮助人们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逝。

在不久之前，人们对于时间的流逝之感是用“年”来计量的，现在，用“小时”。我想用不了多久，使用“秒”来感知时代应该很快会到来。不知那时，人是否能应付得来！在眼帘的一闭一合中，一秒，甚至几秒就过去了！我们把时间的计量刻度在表盘上，不意味着我们掌握了时间，仅仅代表我们知道了时间，知道了我们对于时间流逝的感觉可以被刻度而已，仅此而已。难怪爱因斯坦毫不犹豫地宣称：“对于我们当中相信物理学的人而言，过去、现在和未来之间的区别，只是一个顽固存在的幻影”。假如伽利略在教堂中出神地看着那个晃动着的灯的故事为真的话，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大胆一点宣称，我们现在所身处的现代世界的开端就是从那一小段人的凝视中诞生的呢？

来自意大利的物理学者卡洛·罗韦利将《现实不似你所见》一书最后一段的叙述命名为：秘密。他这样写到：“根据迄今为止我们所了解的内容，我已经叙述了我所认为的事物的本质。我总结了基础物理学中一些重要概念的发展，举例说明了20世纪物理学做出的一些伟大发现，以及从量子引力理论研究中形成的世界图景。我能确定这一切吗？我不能。”

在拥有各式各样的计时器之后，我们将一天的时间刻度均匀地分布开来，但我们能说确定地的掌握了每一分每一秒吗？我们不能。

卡洛·罗韦利写就的物理学著述最新一册的中译本是《时间的秩序》。但对于罗韦利而言，他也不得不承认：我所研究的一切都可能是错的。罗韦利写就的系列物理学著述，从来不是关于确定性的书，而是面向未知去冒险的书。他对不确定性的哲学思考才是最大的看点。

但是卡洛·罗韦利为何会思考这些不确定性，除了摒弃掉职业、兴趣、思考等一系列因素之外，还有别的原因吗？卡洛·罗韦利作为圈量子引力理论的研究学者，他是从哪里开始的呢？回答这个问题，要在吉姆·巴戈特所撰写的《量子空间》一书中才能得以窥见罗韦利在《现实不似你所见》、《七堂极简物理课》和《极简科学起源课》中没怎么说过的窘迫、迷茫、困惑和辛苦。

吉姆·巴戈特在《量子空间》一书中虽然借助两位物理学家李·斯莫林和卡洛·罗韦利的故事，但巴戈特要讲述的内容是本书副标题所提示的----通往万物理论的新途径。它的起源很简单，不外是理解大自然的奥秘时那无法抗拒的诱惑。而科学可能是最直接的方式了。尽管李·斯莫林和卡洛·罗韦利花费了30年的时间在圈量子引力理论方面。不过圈量子引力同所有其他量子引力理论一样，没有得到任何观测或实验证据的支持。它还没有完成。同样，李·斯莫林在《物理学的困惑》、《时间的重生》和《通向量子引力的三条途径》这三本书中试图向众人讲述他所能认识到圈量子引力理论。从另外一个层面来看，上述提及的这些讲述科学和量子物理有关的著述，应该都属于时间的馈赠。

阅读吉姆·巴戈特的《量子空间》的难度要远远大于卡洛·罗韦利的著述。这些物理学著作中阐述了这样一种认知前进的方式，那就是不断的建立、质疑、推翻和再建立、再质疑、再推翻。即便根植于过往的知识积累，但思想和思维在行进中仍然充满着冒险。这种冒险不仅仅面对的是要探索的对象，还有赖以生存冥顽不化的观念。就像理察.迪威特在《世界观》中所言的：“外在世界不再是一个以人为中心、以绝对的观念、以肯定的结论做为定论的认知对象。相反地，所有这些传统认知态度都在相对论、量子论以及演化论的成就中，面对了被全面翻转的命运“。只有在重新审视观念，重新质疑和重新反抗中，才能慢慢理解吉姆·巴戈特在《量子空间》中讲述的故事。这个故事中所包含的勇气与阿那克西曼德的发现，德谟克里特的著述、苏格拉底的七步提问、柏拉图的洞穴、亚里士多德的数学题、哥白尼的观测、伽利略着迷的钟摆、牛顿的神学、麦克斯韦尔的电磁场、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以及薛定谔那只不死不活的猫源自一处，连绵不绝。

要理解吉姆·巴戈特所讲述的圈量子引力的故事，既需要我们所信赖的过往知识，但又需要将它们一一否定。正如我们对于时间采用的不同的理解方式和探索。就在十九世纪与二十世纪衔接时，时间还以平直稳妥的方式与我们的生活友好的生活在一起。但自爱因斯坦之后，时间再也不是我们熟悉的事物了。在机械世界图景坍塌之后，新的世界图景还未完全建立起来。只是这一切发生的有点太快了。

我们在各自的计时器上所看到的时间刻度只是我们能看到的时间，它还不是真正的时间。”有一个不可知的世界在我们之外存在着，它的存在并不取决与我们人类的主观意愿。尽管它是一个高深且永恒的谜，但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人类至少可以部分地用观察和思维触及它。“爱因斯坦为此做出了最佳的示范。吉姆·巴戈特在《量子空间》也为此种努力做出了说明。这些新知识的不完备性和不确定性并不会让生活变得毫无意义。更不会让时间流逝得无踪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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