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不喜欢丢掉旧东西的人,比如泛黄的课本,比如那些年流行的叫同学录的东西。有时,你摊开他们,坐在地上就是一个下午。我喜欢那样的感觉。
总是,我会停在李苏的那页,因为闭掉那些“能认识你很开心”的寒暄,格外走心。
由于我每天都是习惯去喝粥,饭友的不适应最后另寻新欢,我彻底的在那个学期沦落到没有一个“朋友”。
李苏和我同座的时候我还是固执的每天去喝粥,那时候的早读基本都被我们用来对着笔记本抄的歌词用来学歌,或许现在的嗓子发出的难听声音大概与那时变声期不注意有关。李苏总是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很奇怪,然后他背着他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后来我才明白,他说,我知道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唱歌,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而且唱的挺好的,所以就还是不要打扰你了。我当时还不懂矫情,反正我知道他真真正正想走进我。我当时也不懂什么叫回报,反正别人越对我好,我就越逃。
那时还没什么QQ,朋友圈,最后一次见还是毕业后的三年,在老家的一次擦肩,互相笑着示意一下,反正我感觉到特别尴尬,就是这种尴尬,我们不能再如当初的温暖。想起高中时期的大杨,他比我年长了好几岁,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休学了好几次,人特好,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共同的追求存在,如果长远一点说我们会是伯牙子期,可是病痛再次的休学打散了这样的如果。我们总是在说,曾经我们如此要好,一块口香糖都要撕开两半,最后落的如今的荒凉。
不论上学还是工作,我们总是不停的更换着城市,更换着环境,我们所能密切接触的也不过仅仅身边的那些人,我刚开始特别不能适应这种总在更新,总在失去的过程,可以说会有那么一点失落感。可终有一天我们恍悟,人与人的交往,不注重相貌金钱,不在乎甜言蜜语,决定的是人生态度是否相同,价值方向是否一致。
我可能还会为遗失曾经的美好稍微感叹一下,但不会心情跌落,荡动,有那么一点忘恩负义的感觉,因为我知道,在人生这趟旅途,看到的每一处风景都是与众不同的,即便可以原路返回,同一个地点也不能看到同一抹彩虹。我接受每个人成长的改变,认同无论我们有着怎样的美好记忆都抵不过时光造就的分歧。毕竟他的生活你没有经历过。
于是,我不介意旧友间的相视一笑,也喜欢老友相聚时一句话便如往常,话聊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