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哲学?我把他理解为 把原本简单易懂的道理说得不知所云,深奥晦涩。但那些简单的道理恰恰是我们于各种社会观念,民族文化,群体准则中后天习得的。每天我们都身处其中,但是我们并没有仔细深入地思考,并且问一下自己为什么?更不会浪费时间去构建一个思维模型。可能是处于现代社会生活的我们太忙碌了吧?
我们没有时间去安静的思考一个所谓很无聊的问题,一个看似连三岁小孩都知道标准答案的问题。我们宁愿把时间浪费在刷一些更无聊的短视频网站上。我只想通过某些途径来记录一下我对于西方哲学的浅薄理解和看法,并且如何把这些永恒的智慧实际运用到我们庸常的生活中去。
我们开诚布公,说一段不光彩的过去,曾今由于某些原因我在看守所度过了29天,这对于大部分守法公民来说是一辈子都不会有也不想有的体验。当然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非常糟糕的经历,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段经历让我感受到了哲学的力量,真实的体会到了斯多葛学派在任何时候都会带给你内心的宁静。
关于斯多葛学派的起源我就不浪费时间做介绍了,如果有兴趣大家可以很方便的查到。
我们像亚瑟叔本华那样直奔主题吧
斯多葛派的核心原则 很简单通俗 ——我们应该认识并区分自己所能掌控的事情和无法掌控的事情。这是第一步,我们首先要把纠缠我们的事物清晰的一分为二。比如明天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面试。那对于我们来说准备好各种履历,挑选合适体面的着装,乃至演练一下措辞,刮个胡子做个发型,早起喝上几杯意式,不要迟到不要早到等等都是我们自己可以完全掌控的。关于hr是否会录用我们就是我们无法掌控的了。
在此前提下就引出了斯多葛最重要的控制二分法。在这里我想引用那句安宁祷文:神啊,请赐予我内心安宁以接受我所不能改变的,请赐予我勇气以改变我所能改变的,请赐予我智慧以分辨这二者之间的差别。
结合之前所提到的,我们在形成所有认识之前,要先认清某物是什么,某物不可能是什么,并对那些自己不能左右的事放宽心。如果困难有办法解决,那为何要沮丧呢?如果困难没办法解决,那发愁又有什么用呢?
咋听起来这好像很消极?那我再引用一句斯多葛学派代表性人物 爱比克泰德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我们都有一种杞人忧天的奇怪倾向,会把精力集中在那些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上。结合实际所遇到过的事,我们思考一下,是不是这样?那这样看来到底是谁更消极一点呢?
举个极端的例子 飞机失事了,我们能改变吗?我们在生命最后一刻哭爹喊娘有用吗?为什么不在人生最后一刻保持我们的理性,平静而有尊严的回归宇宙的怀抱呢?当然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不过我们可以从日常的小事开始锻炼起来,多多习惯使用这种控制二分法。我相信会变得更快乐,更坦然。
例如你在工作中有了晋升的机会,考虑到你在公司工作多年,业绩优异,和同事老板相处融洽,你觉得自己升职合情合理。如果明天你会知道结果,那使用控制二分法的思维方式会让你睡个好觉,甚至痛快的开个派对。而且无论明天的结果如何,你都能以一种胸有成竹而并不是听之任之的态度去面对。但是对于你的自信,并非是来自于结果。结果依然是你无法掌控的。它取决于无数的变量。你的自信在于——你知道自己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事,而这些事,也只有这些事,在你的掌控之中。这是消极吗?是逆来顺受吗?完全不是。我认为这恰恰是一种睿智,正如安宁祷文中所说的,意识到这种差异,正是一个人成熟而睿智的标志。
我们再来看看最终每个人都要面对的可能是最残酷的事实,那就是死亡。爱比克泰德说过:小麦为何会从地里长出来呢?难道不是为了在阳光下成熟吗?麦粒并非天生就和植株分离,成熟难道不是为了收割吗?我们假设一下,如果小麦也有感觉,它是否因该祈祷不要被收割呢?但是祈祷永远不会被收割,对小麦来说是一种诅咒啊。同样的道理,如果祈求一个人不要死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诅咒。人类的命运,就是要被收割。
不过我们之所以会对将来要死这一事实忧心忡忡,也正是因为我们区别于小麦,我们拥有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的能力。那么在我们知道某件事并不能改变它的本质时,只能去改变我们对它的看法。这又回到了刚刚提到的控制二分法——首先,我们想推迟死亡或者说活的更久一点,那能做的可能是健康规律的生活,不喝酒不抽烟,锻炼身体,吃健康的食物等等,当然这些都挺难长期做到的。但是透过这种苟且生活直面终极问题时,我觉得因该是——死亡本身并不受我们的控制,但在如何看待死亡则是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很多人,包括我其实惧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死亡的过程,但是想想在如此恶劣的情形下,还有亲朋好友会陪伴你,那不还算是一件相对幸福的事吗?随着医疗制度的不断改革,我相信会有向西方国家那样更人道的临终关怀项目出现的。放心吧,大剂量的吗啡会让你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好好享受一下吧。
我们再来分析一下 什么是死亡?对于斯多葛派的观点来说,仅仅是你物质部分回归基本元素之时。那有什么可怕的?这整件事对于宇宙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天文学家 卡尔 萨根说过:其实我们都是粒粒星尘,构成我们的化学元素,是由一颗超新星在太阳系附近的某处爆炸后形成的,经过数十亿年的演化,这些物质变成了组成我们身体的分子。我们将再次回到尘埃,将组成我们身体的化学元素进行回收,允许新的生命在宇宙的变化中接替我们。不管宇宙的变化是否有意义或者宇宙是否自在永存都无关紧要。我们来自星辰,最终归于星辰,多么浪漫的一件事。
来看看生活中可能每天都会遇到的那些负面情绪,愤怒,焦虑和孤独。
看看斯多葛学派是如何来面对它们的。
先来说说愤怒,我自认是一个正直且勇敢的人,曾今在一次度假的归期中在机场的电梯前由于人流很大,大家都在两边排队等候,在电梯到达这个楼层时,有一对男女从后方硬挤上来,虽然并未挤到我,但是这种无视社会道德潜规则的人我眼中是容不下的,很自然的就发生了争执,指责他们不道德的行为,由于他们已经进入了电梯,但是正义的我还是把他们拉了出来,这时候就发生了传统意义上的肢体冲突,最终结果也就是标准流程,警方的介入,然后我赔偿了对方眼镜的费用。我们双方都耽搁了很长时间且怒气冲冲。后来我问了在我内心里的爱比克泰德,他是这样理解的,他们一定是屈服于某些他们看似合理的感觉,一定认为自己做的事很值得,他们得到了早进电梯早回家,但作为交换,他失去了更珍贵的东西——道德。但是这样的回答也让我很迷茫,那我到底因不因该去制止某些不正义不道德的行为呢?如果我们不去制止就是间接助长了不良风气,这不利于健康社会秩序的发展。但是去制止如果对方蛮横不讲理,就有很大几率发生肢体冲突导致可能更严重的后果。这个无聊的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直到后来有一次我带女儿看病,也是由于人满为患,大家也都默认了拿号看病然后验血拿报告之后再排一次队。不过总有不守规则的人。拿着验血报告无视排队人群往里冲,这个时候我还是上前制止了,虽然结果还是不理想。但是我并未生气也没有愤怒,我觉得在那么多遵守规则的人们面前乃至他孩子的面前他损失的道德尊严比起他获得的那些宝贵的时间来的得不偿失的多。我做了我能掌控的事,接受了我所不能掌控的。斯多葛学派潜移默化的教导了我不要对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太过苛责,只要在当时的情况下尽力而为就行了。
关于焦虑,其实很多事并不像我们认为的那么糟糕。仔细想想,如果我们放弃追求那些我们力所不能及的东西,怎么还会焦虑呢?当然在这里不包括精神障碍所导致的焦虑,那需要交给药物去解决。
有一次在咖啡店里,我被动偷听到隔壁两个人的谈话,大致是某个投标项目,可能挺重要的,准备要做标书,以及我们大家都懂的规则,就不多说了。我听他们忧心忡忡一直在讨论一些废话。我很想过去对他们说,好好做标书以及打点你们该打点的事,别他妈在这里废话这些没用的了,强行给自己施加压力,非要让焦虑的情绪去占据整个身体。我们总是很奇怪的去关注一些不该关注的东西,被琐事困扰,却不为自己内心所想而担忧。
孤独是一种人类的自然状态,是人类心灵固有的组成部分,我们目前无法像谜题一样去解开它,只能缓解它,从而减轻它。想要缓解孤独,只能通过提升人类对这种痛苦的意识来实现,也就是说要意识到:每个人在某些生活阶段都不得不以某种方式来承受孤独,这并不可耻。我们首先要区分孤独和独处的区别。其次要理解,独处是一种对事实的描述,而孤独是我们对这种描述强加的判断。斯多葛学派说的很明白,我们对于这个神秘的情绪只能承受,但是更进一步的说,在承受的另一面是学会适应。在生活中,外部环境会迫使我们独处,我们对此其实是无能为力的,但是很多时候我们的选择和态度去把独处变成了孤独。我们可能是一个人,但是我们没有必要因此去感到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