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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春末,梵小高和他的三个同事相约去报驾校,说是熟人介绍的多少会关照一点。
那天周五下班,四个人在微信群里和教练商量好晚上下班过去报名,时间是19.00左右到达。
夏天天黑得晚,他们到达驾校的时候教练刚好站在门口,初次见面,从头到尾目测了下,175的身高,体型略胖,穿着黑白花纹的衬衫,带着一副银色镜框的眼镜,小小的眼睛,整个皮肤黑得有点发亮,以至于分不太清其他四官,也因为教练黑到发亮的程度学员私下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黑炭。
自从报名了以后,他们四个人中带头的是个年龄在40岁左右叫江哥,江哥是个很勤奋的人,每天下班,周六周末只要有时间他都会去,其他三个人担心自己落后也是每次跟着去。
练车的地方有3.4家不同的驾校,后来才知道黑炭的驾校是他自己的,车也是他的,而且里面就只有两辆,一辆还放在旁边吹冷风,对于这种现象大家都吐槽了一番。
周末他们去得很早,本以为可以早点练习,可找了半天没找到黑炭人影,同事小红打了电话,黑炭说在路上,挂了电话后,小红一脸鄙视又夸张的说,听得出来他还在床上呢,就这样他们四个人坐在小凳子上等了一个小时。
黑炭开着车来了,一下车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说:“我都没有那么早的,你们下次九点半后再来”。
他们不爽的是,别的驾校的教练八点就来了,凭什么他黑炭不能早点。梵小高心里开始咒骂报的这个驾校。
黑炭招的学员很多,一个人练次倒车入库十分钟,细细算算都20几个人在排队了,一天轮下来才能上车3.4次,所有的时间都在等,学员们私下都很不开心。黑炭的老婆有时候也会来替班,他们是"家族企业"。不过看得出来做这行他们赚得很不错,黑炭的老婆比较温柔,不像黑炭总是凶巴巴的。但是技术还是黑炭比较好点,这是学员给总结的说法。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俩夫妻不会黑他们,别的教练每次中午吃饭都会和学员一起,当然是学员几个平分付钱,有时候那些教练会暗示学员给他们买烟,而黑炭从来没有过,黑炭说怕被告,所以都避开,这也算对得起他们一点吧。
后面由于工作原因,梵小高和他三个同事分开时间去练车,这期间他认识了一些新的车友。
其中一个车友叫猴子,他虽然不是很高但很健壮,像他说的他那是遗传,他们家族的男的都那样。这一点倒是让梵小高很惊讶。猴子和他朋友陈峰一起来报的名,陈峰长相秀气,文文弱弱的说话也很小声,猴子好动,陈峰好静。真是两个不同极端的性格。
猴子的原名叫夏冰,之所以叫猴子是因为那天梵小高和其他车友站在走廊上面聊天,前面有一个废弃的沙发挡着,夏冰突然从沙发外面跳了进来,吓了他们一跳,大家都吐槽夏冰是属猴的,之后就给起了这个绰号。猴子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他还把自己微信的名字都改成了猴子,不像黑炭我们还得私底下给他备注昵称。
还有个漂亮的姑娘,先前那些日子里没有见过她,她叫海燕,海燕一来把原来在他们那堆学员里倍受喜欢的陈芳给挤了下去,成功成为大家一致公认的学员美女。
海燕很低调,也时常夸赞其他女学员漂亮,大家练车都喜欢她坐在副驾上,她一头黑色长卷发,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五官长得特别好看,很多男学员把她当梦中情人,直到有天她把男朋友也带来陪她练车,学员里男同胞的心都碎了一地。
当然学员里也有不好相处的心机婊,那是个身高不足155,但是心计远于180的女人,她喜欢和黑炭撒娇,每次她练车的时候她都非得再多开一趟,以各种借口,因为种种的事情整得天天都有学员和她干架,也是习以为常了。
这样的日子反反复复直到科目二那天考试,那天黑炭安排了梵小高.谢伟.冰姐.炒菜苏.猴子五个人一起去考科目二,去的路上大家有说有笑的,到达目的地下车后,大家一同和黑炭进了等候室,早上安排考试的是谢伟和冰姐,黑炭是那天考试3号平台上其中一位监考员,第一项侧方停车他就在旁边看自己的学员,在旁边大声的喊着:"打死.打死.回"也只有这一个项目他可以指点学员了。其它的他没办法跟过去。
值得开心的是谢伟和冰姐都过了,黑炭满脸笑意。
到了中午他们一伙人出去考场附近吃饭,一进去满满的人,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老板拿着菜单满脸笑容的递给他们,大家瞅了瞅菜单,那价位真的够坑的,黑炭说了这附近就这样,反正也就这么一次,考得过的话,黑炭笑了笑。没办法,大家觉得只能这样了,那一顿饭大家也调节了心情吃得满愉快的。
中午休息的时候黑炭和其他教练在考场等候室外面的小丛聚在一起打牌,跟过来的男学员也都围着他们在旁边看,黑炭说着当地话,调侃了起来,看他的样子估计是赚了不少,满脸开心,其他教练倒是陪笑得挺尴尬。
直到临近考试时,黑炭看了看大家满脸的睡意,于是让谢伟和猴子去附近超市买了一打红牛,黑炭说困的喝两瓶,不困的喝一瓶壮胆,其实大家都挺紧张的,特别是炒菜苏满手的汗。
考场分1-2-3-4个起点,梵小高分在3号,顺着过去刚好是黑炭监考的平台,这样他内心倒是平静了许多,一上车时,他启动,踩着离合,开始挂档,脚慢慢的松了点离合,车子往后微微退了下,梵小高感觉不对,自己挂的是前进档,怎么往后退,这时黑炭过来大声说着,你挂错了,怎么是后退档,梵小高解释说这车可能有问题,他没有挂错,黑炭说,可能挂档的地方那个槽有点不灵敏,黑炭亲手给梵小高挂了1档后退了出来,还在避开监控的地方指挥了一番,梵小高知道这全程他都要很小心。一路上他尽量不让车熄火,可以避免挂前进档,他心里很清楚第二次还是这辆车是没有胜算的,所以他必须一次通过。
前三个项目都避开了挂前进档,最后一个倒车入库是避不开的,梵小高从左边先倒进车库没那么紧张,因为那时候他只需要挂倒退档,在车库里开始准备挂前进档到右边的时候,梵小高在挂完前进档后小心翼翼的微微放了点离合,感受着车的移动他感觉是往后退,立即踩住离合,又挂了一次前进档,万幸这次挂上了,他如释负重把车开了出来,就这样他考过了。
下午的时间在紧张的一分一秒慢慢过去,他们一起来的学员都考完了,唯独炒菜苏没有通过,他下来的时候满身大汗,估计太过于紧张,黑炭很生气喊了他两句,毕竟他们全部通过不仅可以让黑炭赚钱,而且还关乎黑炭驾校的通过率。考完后大家等了会黑炭,没多久一伙人就回去了,路上大家提议庆祝下,不过黑炭拒绝了,他说没有这种规定,让他们玩得开心,他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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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是科三路面教练是黑炭的弟弟,梵小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黑。
小黑比他哥矮半个头,年龄在35周岁左右,皮肤因为长期的暴晒黑黝黝的,据小黑自己介绍,他是学艺术的,学的雕像,他还吐槽以前老师外面接私单,回去让他们做,专门给老师赚钱。小黑说他现在一边兼职给他哥干活,一边自己接专业活来做,他专门租了个仓库当工作室。老实说从小黑的外表和穿着真的不像做艺术的。寸头加卡通紧身橙色T,挺着一个小肚腩。
科三和梵小高分到一组的是,猴子.啊彪.冰姐.心萍这四个人,一辆教练车要容下包括教练6个人,别提多挤了,特别是猴子,他太健壮了,整个后座挤得动弹不了,当然最委屈的就是心萍了,毕竟她是女生,很不方便,冰姐做在副驾驶。就这样到了科三的练习地。
那是一条山上的路,据说和考场相似。梵小高看了看四周,这山路窄的分分钟钟考验车技,他的那水平估计会飞下去,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双手合十祈祷了一番。
小黑叫大家上车,然后开始教档位,加油,一系列知识。后面他示范了加减档后,开始让大家轮流操作,猴子.啊彪.冰姐.心萍都表现得不错,唯独梵小高一直出状况,怎么都练不好,小黑很无语,直说他太笨,叫他回去拿着拖把和脸盆好好模拟练习。
梵小高那天回去后确实一直在重复练习,一个人在房间里自言自语。第二天小黑又开车到指定的地方接他们,路上啊彪说,当初他创业失败赔了几十万,他说他现在想去学炒菜,开个沙县,他还说女生都喜欢围着他转,他总是拿钱打发她们,小黑也调侃着说自己当初也是,车里面大部分学员都知道他在吹牛,只有心萍过于单纯相信了。
那一天练科三所有的操作时,啊彪和猴子频频出错,特别是啊彪差点把车开到山下去,还好小黑在旁边及时踩刹车,小黑骂了句脏话,叫啊彪下车别练了。不过那天梵小高的表现倒是出奇的好,让小黑一直拿他和啊彪.猴子作比较,也算励志故事了。
考科三那天,小黑和他们提前说一个人买一包软中华要给那个看监控的人,他说给了不代表他们能不能过,只是起码出问题可以帮帮忙或者车没感应可以求个助,那天除了冰姐发挥失常,其他人都过了,大家都很开心,小黑跟他哥不一样,他不怕被投诉,那天大家一起开心的聚了一餐,小黑订的地方就在他家附近,他把她老婆也叫了过来。小黑介绍了她老婆,是某名院的护士人员后,梵小高他们一伙人都觉得小黑他老婆长得挺漂亮的,于是大家心里彻底的接受了小黑是艺术家的事实。
经历了五个月时间梵小高和他的三个同事都顺利拿到驾照了,特别是梵小高在这段时间里面又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形形色色的每种性格的人都不一样,他很享受那段时间。
梵小高的考驾照之旅结束了,他的肤色也同这场结束变黑了,他笑着说要开始闭门修炼,为小车奋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