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不住的打在绾月的脸上,好似一把把匕首不停的剜着绾月的心。她受伤的左脚一瘸一拐的跟在冷连城的身后,泪眼婆娑地沿着冷连城的血迹一步一步走着。
冷连城趴在冷濂溪的背上,散落的青丝隐隐约约遮住了他的双眼,他的嘴中一直唤着“绾月.......绾月........”
冷濂溪侧过头,看着冷连城憔悴的样子。“你曾为了云晗也不过如此。”冷濂溪面无表情,大步流星地朝前走着,全然不顾跟在身后的绾月。
绾月的左腿淌出了殷红的鲜血,她咬紧牙关,一只手搭在受伤的腿上,眼里尽是痛苦。
冷濂溪背着冷连城来到了木屋前,绾月面无血色的挪上前来,难受道,“这儿......我们在这住了几天.......”冷濂溪打量着绾月落落的白素衣,“没想到你会带她来这,穿她的衣服。”冷濂溪微声道。
顾不上说话,冷濂溪破门而入,几个箭步飞快的将冷连城放到床上安置起来。拿起白布就替冷连城擦拭着伤口。
绾月难受的脱着步子走近屋内,关切的向冷连城看去。绾月撑着身子帮着换洗水盆内的水,冷濂溪瞥了她一眼,看见她身上素衣上大片的落红。冷濂溪慢慢放下冷连城,阔步朝着柜子就走。
“还好。”冷濂溪取出一包白色的药粉,正是上次冷连城让自己拿的那包,绾月看着冷濂溪紧张的神色,拖着步子端着水盆向床边走去。
冷濂溪毫不犹豫的将药粉轻轻撒在冷连城的伤口处,药性使得冷连城发出难受的嘶叫。
绾月紧握着双拳,指尖甚至嵌入肉里,“冷连城.......”绾月感到一阵晕眩,晕晕沉沉的摇动着身体。
冷濂溪瞄了眼摇摇欲坠的绾月,看着她将摔到地上。冷濂溪阔步上前一把搂住了绾月娇小的身躯,冷濂溪环视着她身上,她身上也不比冷连城好得多少,大大小小的伤口被撕裂,腿边还源源不断的涌出鲜血。
“绾月......这是他给你名字吗........”冷濂溪蓦地怔住了,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冷连城,残笑道,“冷连城,什么时候你也开始自欺欺人了。”
冷濂溪将绾月抱起,安置在冷连城的身旁。冷濂溪将被子展开铺好盖在他两人的身上。冷濂溪不禁冷笑,“什么时候,我又开始当你的红娘了。”
冷濂溪将他二人安置好后,安心的转身正欲往前走时,冷濂溪的眼前瞥过一片猩红。那刺眼的血色在这木屋中显得格外耀眼,冷濂溪顺着那片血滩上方望去,看见了那房梁上也有斑斑血迹。
“绾月.......”冷濂溪黯然唤出绾月的名字,面无表情的走出门去。
屋外。
冷濂溪边走边警觉的向后望了望,从腰间掏出一海螺。“他很好,你放心吧。”冷濂溪温声道,蓝色的瞳孔显出笑意,温情的看着那海螺。
“你要记得好好照顾他。”海螺内传出一个清雅的声音,如春日里叮咚的小溪般清幽婉转。
“你也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冷濂溪连声音里都带着一丝笑意,海螺话音里的那个人,似乎对他很重要。
许久。都没有听到海螺里的人回话。冷濂溪的脸上不觉淡漠,但又极力撇出笑容,“云晗,即使你的心始终在冷连城的身上。我只要能在远方远远的看你一眼,听到你的声音就好。谁让我就是你说的那种不善表达感情的傻子呢?”冷濂溪暗道。
冷濂溪思虑的片刻,温声道,“晚安。”说罢,冷濂溪便将海螺放进腰间,走进屋内。
屋内一片幽静,四处洋溢着双色兰的花香。嗅着这沁人心脾的花香,冷濂溪的心从未如此舒畅过,冷濂溪坐到椅子上,赏着桌上摆的一株双色兰,轻逸而雅致。
冷濂溪向冷连城看去,他睡得很安稳。乌密的睫毛勾勒出他绝美的眼线,高挺的鼻梁呼吸有致,微白的两瓣双唇甜甜的很好看,白皙的肌肤上勾出两道诱人的锁骨,裸着上身的他露出坚实有力的胸膛,那斑驳的伤痕零落的布在身上,看起来就很难受。
“神族太子.......”冷连城轻声道出,微微合上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