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初会
冬去春来,河边的柳树开始露出绿意,成都府内的气候也逐渐变得温暖宜人,在靠着南河的一座宅子里,时不时的传来主人家邀客饮酒的言语和众人恭贺的声音,屋内显得十分热闹。
“恭喜幼常兄,得丞相钦点为此次北伐的先锋官,此战之后,论功行赏时,幼常兄必为众将之首,幼常兄又跟随丞相行军多年,深得丞相器重,他日朝堂之上还望幼常兄对小弟扶持一二。”
“幼常兄此次可成为北伐先锋,除了丞相赏识之外,自身的才华也是冠绝成都府的,不然丞相为何会钦点幼常兄为先锋。”
筵席上一群青年人都在向首座上的白衣男子恭贺着,各种奉承之词在推杯换盏中连绵不绝,白衣男子虽口里说着“惭愧”之词,可面上却对朋友的奉承欣然受之。这白衣男子便是这座住宅的主人也是这筵席的主角,蜀汉的北伐先锋官马谡。现在回想起来,马谡都还不敢相信自己会成为此次北伐的先锋将军,毕竟蜀汉还有魏延将军和赵云将军两位蜀汉的虎将在,论资历和军中的威望,自己是远远不如的。自前日上朝时,从皇帝刘禅的口中听到自己被诸葛丞相钦点为此次北伐的先锋将军,马谡整个人便兴奋不已,他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此次北伐乃是诸葛丞相谋划多时的一次突袭,曹魏必然会受损,自己如果变现得好,将来在朝堂上会逐渐有着自己的话语权,自己也有机会成为诸葛丞相的弟子,最终得以继承诸葛丞相的衣钵,接过蜀汉朝堂的丞相之位。
酒过三巡,筵席直到月上柳梢时,众人才陆续走出马谡的宅院的大门各自散去,马谡自然也将众好友送至门外,直到众人走出巷口,马谡才与仆人返回屋中。
笠日清晨,马谡府上的仆人来到书房向马谡告知,诸葛丞相派人来,让其到丞相府有要事相商,马谡得知后立即更衣赶往丞相府,在牙兵的通报后,马谡随着牙兵来到丞相府的议事厅,见到诸葛亮后立即礼数周全的向诸葛亮行礼道,“属下见过丞相,不知丞相召属下来,是否是为北伐之事?”身着青衫便服的诸葛亮笑着看向马谡说道,“幼常不必如此拘束,此次召幼常来丞相府确是为北伐之事,幼常先坐,待子均来后,再向你们交待一二。”诸葛亮在丞相府里没有像朝堂那般威严,对待马谡的态度十分随和,可马谡却没有坐下,而是走到诸葛亮的身后垂手站立,在马谡心里他是把诸葛亮当作师傅来看待和尊重的,虽然诸葛亮没有正式说过收马谡为徒,但是马谡知道诸葛亮对自己是欣赏的,朝堂上的人也是把马谡作为诸葛亮的弟子看待,对于这样的身份,马谡心里是欢喜的,天下闻名的卧龙先生的弟子,这等身份到哪里都是受人尊重和仰视的。诸葛亮见马谡没有落座,而是像往常一般站立在自己身后,对马谡说道“看来人来到这里还需一些时间,幼常跟我去院内走走,随即起身往府中的后院走去,马谡也快步跟随,两人就这样在石板小路上走着,走到院中的竹林处时,诸葛亮停下脚步,“不知幼常如何看待此次北伐,何时开始最好?”问完又接着往竹林中走去,马谡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心里想着如何回答丞相给出的这个提问,马谡已经习惯诸葛亮这样的突然考校,之前征讨南蛮王孟获时,也有类似的情况,在马谡看来这也是诸葛丞相对自己的培养。马谡跟在诸葛亮身后走了几步,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回丞相,在幼常看来,此次北伐是一次破局,我蜀汉需要一次大战的胜利,这是陛下希望看到的,是满朝文武和氏族们所希望看到的,更是丞相希望做到的。陛下有比肩先帝的隐忍和智慧,陛下希望向天下证明他不比先帝差,而满朝文武和氏族们都希望丞相可以带领他们开疆拓土建功立业,只有城池多了,才够他们分配利益,而丞相是真心希望匡复汉室,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魏蜀吴三分天下以来,在荆州未失之前,其实天下形势尚未明朗,可自荆州、夷陵两战过后,我蜀汉在争天下的形势里是处于劣势的,如不早点打破这样的局势,最后更是难有机会,丞相对于此次北伐想必是有胜算的,在幼常看来,出兵当然是越快越好,打魏国一个措手不及。”诸葛亮听完马谡的话,并没有说好与不好,而是说道,“子均应该到了,我们回前厅去等他吧,稍后有要事对你与子均交代。”马谡也不去问诸葛亮对自己一番见解究竟是如何看待的,安静的跟着诸葛亮回到丞相府的前厅,两人刚回到前厅,就有牙兵来报说王平将军已到府外,诸葛亮让牙兵去请王平入府,待到王平进到丞相府前厅时,看到马谡站在诸葛亮身后,先是向诸葛亮行将士参拜之礼,随后又向马谡拱手示意,马谡也拱手回敬,三人这才主次落座。
诸葛亮看向马谡、王平二人,两人均是一脸严肃的表情,诸葛亮说道“幼常,你与子均是第一次联手,又是第一次为一军主将,一路军马将士的生死皆在你二人手中,此次北伐的胜负成败可说是全看你二人的表现,进入街亭,并将其守住,待到班师回朝论功行赏时,自会为你二人上奏表功。子均虽读书不多,但是在成稳上却胜过你,你在行军时多听听子均的意见,切勿独断专行。”马谡立即起身应答,“丞相放心,幼常与子均必不会让丞相失望,定会守住街亭要地。”王平也起身向诸葛亮保证定会做到副将的责任,协助马谡守住街亭。随后三人又在前厅聊了几句,马、王二人见时候不早了,便一同向诸葛亮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