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欢乐何在?
窗头明月枕边书。
侵晨看岗踯躅于山巅,
入夜听风琐语于花间。”
我很喜欢戴望舒的这首《古意答客问》。
心理咨询课的时候天暗下来,几声惊雷之后狂风暴雨哗啦了一阵。下课后先去学研用毛笔给信息学院写了一张贺信,搞不懂学生之间为什么也会有这种形式来往。然后回到宿舍,一坐下来,顿时困意来袭,一闭上眼就沉了。梦见自己在鸟巢碰见了梅西,还跑上去和他拥抱,无比兴奋地被惊醒了。醒来寝室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人。
“为何如此期盼‘一个人’,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或许正是因为不清楚,才想一个个生活看看吧。”山本文绪在自己单身随笔集《然后,我就一个人了》中写过。
一个人的生活,拥有足够的时间独自思考,也拥有了一个陪伴自己的机会。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任何角色,反复地自问自答,跟内心的自己交流。真正喜欢一个人待着,不管在现实关系还是虚拟网络中,都愿意面对真实的自己。如何是真实?对于我来说,逃避不是真实,被世界逼到某个角落不是真实。
我不会像白石一文在《我心中尚未崩坏的部分》中写的那样不真实:“我也不断地寻找我的生命之所,每个人都一样,不是只有你为此痛苦而已。不过,就算再怎么寻找、追求,也不可能找到自己的生命之所。不管跟什么样的人交往,没有人可以给你你想要的地方。”他也是一个人,但这个一人充满着寂寞,而我一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寂寞。
寂寞于是不真实,不真实所以不自然。我今夜没有心思自习,秋雨来袭,我不想等到雨停了再回去,我就冒着雨奔跑。
“我哭的不是这个,我哭的是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还因为一碗粥而跟人斤斤计较吵了起来,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啊!我什么时候能不过这种日子啊!”这个故事我最近已经看到几遍了,今夜无意又翻到,脑子里蹦出罗曼·罗兰写过的一句话:“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就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
貌似很符合我的心境,因为我常常就很自然地把“自己”和“死亡”连在了一起。但是我并不悲观,这不矛盾,对于我来说这些都很自然,我的心态很自然。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时,你面对的就是自然的自己,自然的自己里没有寂寞和悲观。
今天中华女子学院周司丽老师给我们讲《心理游戏:亲密的反面》,既然是亲密关系,如何现在老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双方都被逼得无处可藏,谁在迫害谁?谁又去拯救谁?我没有从头到尾认真听讲,断章取义只表示那样好累。我从很多系里的老师那里看出通过心理学给予的“觉察”到现实复杂环境里的“自然”状态,但是对于我这种门外徘徊的学生,无疑是一个艰难漫长的过程。
我今夜没有心思自习,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现在,就我一个人了。
2014.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