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相爱,现在却相互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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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晚上下班回家,我换鞋后如旧跑到厨房放米煮饭,洗菜切菜,不过一个小时,热腾腾的饭菜就已经做好了。“吃饭了”,我叫大哲,他没应我,依旧在房间里玩着他的游戏,沉迷在那个打打杀杀的虚幻世界里,我再叫了两遍,没有声响,有的只是房间里传出来的啪啪的键盘声。

我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对这样的生活厌恶至极,所以,结婚三年了,我还不敢要小孩。那个曾经经常穿着公主装,28岁了依然是有着一颗少女心的我如今被这生活消耗殆尽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我只知道,现在的我们无话可说,除了吃饭,睡觉在一起,我们似乎没有了任何的交集。

我已经不知道幸福是什么,也不知道未来的我,是怎样的,曾经那些美好的幻想在一次次的现实里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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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2008年9月,我作为一名大一新生,正式踏进H大,在拥挤的人流里,我一个人提着行李挤到我的班级报名处,甚是狼狈。当我注册好,从人群中挤出来时,刚好撞上了大哲。

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灿烂的笑容,有着治愈人心的力量,让我沉迷。他帮我提行李、带我到饭堂办理农行卡,买热水卡、饭卡,然后带我到宿舍里,我生平第一次遇到除我父母外对我这么好的人,关键是还长得那么好看。

之后,只要我在学校里遇到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会找他,而他每次都很乐意,甚至偶尔约我去吃饭。

第一次和他去吃饭,是在学校附近的江西瓦罐汤,那里的汤特别好喝。我点了份牛肉滑蛋饭,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甚是好吃的样子。我说我吃不完,他说没关系,慢慢吃,于是那一顿饭吃了整整两个小时,我没有看到他有一丝不耐烦的神情,反而似乎很享受地等着我吃完。他给我递上了纸巾,体贴又入微。

在2009年的9月里,他向我表白了,没有鲜花和巧克力,只有一只我最爱的hello kitty,他表白的声音真好听:青儿,我发现在这一年里,我的生活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习惯了你总是呵呵地笑得没心没肺的单纯模样,做我女朋友好吗?

我说好,他高兴得抱着我转了几个圈圈,我们的笑声,荡漾在操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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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自那以后,我们一起做过很多很多浪漫的事。

下雨的时候,我们一起雨中漫步,雨滴落在他撑着的雨伞上,像跳跃的音符,一如我跳跃的心;

黄昏的时候,我依靠在他的怀里,体验着夕阳无限好的美景;

周末的时候,他牵着我的手,大街小巷地带我去品尝当地的小吃,好不尽兴;

假期的时候,他带着我一起去旅行,在大海边玩沙子,在沙滩上写下我们的誓言;

傍晚的时候,我们一起牵着手在田径场散步,轻声细语,笑容甜蜜;

将要考试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坐落在窗户边上,我从边上看他的侧脸,真是好看。

我们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互说早安和晚安,偶尔晚上,我还会缠着他给我唱睡眠曲,他也从来不拒绝,总是在我睡着了后再去洗漱。

有一次,我夜半发烧,打电话给他,他立马就到了我宿舍楼下,冷风中的他瑟瑟发抖,还叫阿姨开门。我踉踉跄跄地走到他身边,他背起我就往外面跑,跑了一家又一家,我在他的背上能够迷糊地感觉到他的着急和心疼,还有因为奔跑而累得喘气的声音。他一边走还一边安慰我:别怕,有我在呢。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弄湿了他的胳膊。

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医院,挂号、面诊、拿药、打点滴,就这样在医院待到了天亮。那一刻,看到这个在我旁边坐着睡着的男人,我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那得有多深的爱,才可以在这么冷的天里把我当做小孩一样照顾,忙前忙后,还一直温声细语地哄着我。爱情,就是这冰天雪地里最温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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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2011年,他大学毕业,我们逃过了‘毕业季分手季’的魔咒,开始了一年的异地。他去了上海,一个灯红酒绿的大都市,在一家公司做销售,从最底层做起。我们的感情并没有因为他去了上海而变淡,反而又多了另一种谈恋爱的方式。

每天除了早安晚安,我们至少打一次电话,所以一天中最让我期待的时候就是晚上。我们会打电话互述思念,我跟他说校园里的点滴变化,他跟我说他在公司的见闻,跟我讲他的搞笑同事。

有假期的时候,他会来看我,或者我去看他。每一次的见面,我们都会抛下一切事情,专心地陪对方,就算是一起静静地坐着都是一种幸福。但是疼痛也有,每一次的分别,我都哭成了泪人,那种舍不得的情绪始终无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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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工作越来越忙,我们的交流少了,我开始抱怨他不陪我,甚至质疑他对我的感情。他每次都说没有,但是却从来不跟我解释,吵架过后,第二天依然像没事一样叫我起床,温柔地跟我说话。我们就这样反复循环着,他不说,我不问,饶有默契。

05

2012年,我毕业,也随他去了上海,这个时候,他在公司已经有了一定的业绩,职位也提升了。我在杂志社找了一份工作,日子虽然琐碎,但是却无比安心,至少,我们又重新待在了彼此身边。

年底,大哲带我回家见了父母,在一个小村子里,我跟他翻越了几座山,再走了几里路,才终于到了他的老家。

一层楼的房子,但是我不介意,有他就足够了。我带了礼物给他父母,他们对我很客气。其乐融融地吃饭,待了几天。

在2013年的正月,我们结婚了,得到了亲朋好友的祝福,但是,日子却过得不是那么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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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看不惯我用护肤品,看不惯我让大哲洗碗,背地里我听到她跟邻居说我不是个好女人。我的内心很受伤,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消除她对我的误解,毕竟几十年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在存在在她的思想里。但是好在,大哲不会介意我这样,这是对我最大的安慰。

06

2015年,大哲辞职,自主创业,他苦干实战,信心满满,白天在公司忙活,晚上下班到家还在电脑前处理着公司的事情,毫不懈怠。终于,经过他的努力,公司经营得很好,盈利好几百万。但是好景不长,后来因为经营不善,和合伙人闹翻,公司倒闭,还欠下了一大笔债务。

自此,生活就仅靠我的工资维持着,曾过着富裕生活的人很难再忍受着一穷二白的生活。大哲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经常对我发脾气。菜咸了点或是淡了点,饭煮多了煮少了、地拖得干不干净他都会责骂我,连洗衣机里的衣服谁晾都会是我们争吵的导火线。

在这期间,他还爱上了玩游戏,所以他的生活变成了吃饭、睡觉、打游戏,如此单一又执著。我每天依然上着班,下班后做饭洗碗,忙碌的我也忽略了该如何跟他交流。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我们,一起吃完饭后,一个看电视、一个玩游戏,一个人睡了,另一个依然在电脑前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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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严重的一次,夜里12点,当我终于写完当天的工作总结,上厕所看见衣服依然还安静地躺在桶里的时候,我的内心几乎是奔溃了。

当天晚上,我把衣服放到洗衣机里,坐在洗衣机旁嚎啕大哭,我不知道为什么生活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的那个他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一个行尸走肉般的人,那些电影票根,那些一起旅行的车票、那些笑容甜蜜的婚纱照,现在是一个多么可笑的存在。

他现在再也不会心疼我,哪怕我来例假,痛得死去活来,他熟视无睹,还是我忍着疼痛去做饭,

我似乎能够想象以后有了小孩的生活:小孩哭闹,这边在哄着小孩,那边的菜烧糊了,他还在书房里玩游戏,饭桌上挑剔你的饭菜难吃;晚上给小孩把屎把尿,他在呼呼大睡,想起最近生活的疲惫,想起婆婆对自己的误解,还有如今他的颓废,有一天,还是想到了离婚。

07

衣服滚过同一个洗衣机,胃里吃的是同一个锅里的番茄炒蛋,其实都没有用,哪怕滚过床单的感情,如果心的距离十万八千尺,近在咫尺的面容又何妨。

从2008年到2016年,8年的时间,异地恋、三年之痛、七年之痒,父母的反对,几乎所有的困难我们都走过来了,现在却唯独过不了这柴米油盐的生活。我们爱习惯了,却又爱得隐忍了,曾经惺惺相惜的两颗心越走越远,那最初的爱情也早就跌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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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再嘘寒问暖、不再拥抱亲吻,我们形同陌路,我们曾相爱,现在却相互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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