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子夏曰: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此篇为子夏提出作为古时一个“士大夫”的所需的行为准则,是对上篇的孔子对“青年学子”的所提的行为准则的顺延及补充。那么一个士大夫该遵守哪些行为准则呢?子夏讲:“尊重妻子的贤德多过喜欢她的容貌,侍奉父母的时候要能够竭尽全力,辅助君主的时候要能够鞠躬尽瘁。和朋友交往时,要言而有信。”这段话分别从夫妻、父子、君臣和朋友四个伦常方面来谈士大夫们该如何日常行为。
这些古时的士大夫的行为准则适用于我们现在的吗?我们能否仍然按照这些准则来要求自己呢?
对待我们的爱人我们是否可以一样去看重她的贤德而不在乎她的容貌呢?爱人总会一天老去,容颜也会渐渐衰败,当爱人容貌不再的时候,我们能因此嫌弃和不再爱她了吗?如果我们在乎爱人的德行多过外貌,那我们的社会就会少了多少抛弃糟糠之妻的恶行。当然如今的社会宽容度日趋阔大,我们已经似乎接纳了这种恶行,并甚至冠以自由之名,抛弃糟糠之妻似乎不应再受道德谴责,如此便滋生了更多的类似丑剧。我们的社会亟需“贤贤易色”的回归。
侍奉父母的时候我们是否竭尽我们的权利了?当今社会对于“孝顺”父母早已不如古时的要求那么高。古时为官者多以不能在父母身边亲奉双亲为耻,这虽然是因为传统儒家道德的约束。但对于侍奉父母,任何时候竭尽全力不为过。一方面父母给了我们生命,另一方面父母更是抚养教育我们成长,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都应在父母的年老体衰的时候反哺照顾他们。只可惜我们的孝道日益崩坏,每次走到街头,尤其是在那些城市里的老小区,看见那些撑着拐杖白发苍苍踽踽而行的孤寡老人,心中总不免有一种伤感。我们的如今的努力拼搏又是为了什么?如果我们晚年也是如此孤寂的话。
虽然我们不用再辅助君主,但是我们却有要奉献的事业和工作,我们是否做到了鞠躬尽瘁了?但不知从何时起,我们不再对工作有忠诚感,工作也只是混饭吃的手段而已。这当然是因为工作的目的与古时相比发生的巨大变化有关系,古时倡导“学而优则仕”,出仕便是运用自己所学而实现个人抱负一种手段,只不过后来也渐渐演变成一种升官发财的途径,到了当代,工作也已经大多成了一种赚钱生存的手段了,怀着这样的目的又哪来的忠诚感甚至鞠躬尽瘁呢?所以每次我们见到消防员等为抢救伤亡而贡献自己的生命的时候,我们总是大声讴歌,其实我们只是在怀念逝去的对工作的忠诚感而已。不过既然是工作,不管是因为赚钱生存还是建立事业,都需尽心竭力,才能无愧于心。
与朋友交往我们一直都重视言而有信。我们一生中会结交很多人,而那些成为朋友的人必定是言而有信的,那些说话满口跑火车的人,我们不愿意去信任,更不会与他们做朋友。而我们如果对朋友做出了承诺,却不去实现承诺,我们也会令朋友失望,而他们也不会再和我们交往,言而有信是交友的前提。当然现代的社会,我们身边的朋友也越来越多色多样,如果我们去“言而有信”去严苛每一个的话,往往我们会很难交到一个朋友,此时更需要对朋友有一颗宽容之心吧,如偶尔不遵守承诺的朋友也不必过于严责。不过对于自己要做到言而有信,谨言而行,言必行,行必果,这样才能值得朋友的信任。
子夏又讲,按照这样的准则行为的人即使自己自谦未学,他也觉得这样的人是有学的人。这样讲,显然是受了上篇孔子重德行和践行的影响,而子夏似乎讲的更极端了,便有失偏颇了。当然,一个有学问的人必须有德行,不然也只是“学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