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方,她搬来不久。
我住下游,她住上游。
从日出升起,我便一直向上走着,稍作停留便会被冰霜桎梏。
日落,她站在门外望着我。
妄想一步迈到她眼前,可笨拙冻僵的双脚步履维艰。
她说出的话结成了冰,她等待着我。
小心翼翼放进背包,轻轻告诉她,我是多么爱着她思念着她。
我将话用家里最好的棉被做成的袋子包好递给她。
她的背影从我眼里慢慢消失,开始踏入回家路途。
进入家门已过午夜,迫不及待把那些小冰块一个个放进汤里。
回想着她的面孔,听着被热汤融化掉冰块散发出的她的声音,这是我一整天里除了见到她以外最快乐的事儿了。
我把这些甜蜜的汤都喝光,然后做一个美梦,清晨出发再去见我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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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风雪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凌冽的。
我快被雪淹没。
一路坎坷在日落之时见到了她,她冷脸抗拒着我的吻。
她只说了一句话。
她没有把冰块递到我的手中。
她转身进屋,大门咣当一声紧紧关上。
我愣愣的捡起冰块,它要把我的骨头浸透,像没有进入冬日的北方春天中声音传达速度一样。
我小心翼翼的双手抱紧在怀里向家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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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爱你了。”
那句话冷冰冰的飘了出来,这是在去见她路上皮肤被冰雪侵蚀溃烂之时,也没有感受到的疼痛。
心脏一点点的结成了冰,然后爆裂,我开始失去知觉。
雪开始一层一层的让这个地平线消失,我好像已经这样躺了很久,身上已经被几万米的雪覆盖,也不知道已经死了,还是在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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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昏暗寒风刺骨的北方,太阳短暂停留,夜晚持续将人间长眠,春风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