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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老朱家,能,一屋子书卷气,浸出三个丫头,都是清秀能文大作家。
朱西宁先生,中年后提笔弃戎。夫人如杨绛,译笔秀丽。跟老蒋去台,两口子成了纯文人。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得三女,都养在书城里,中学,大学,一人一支笔,先画自家蕙心,再办姐妹杂志,又帮爸爸卖书,才名溢出来。
那时胡兰成落魄,西宁先生收纳他,这个经历纷繁的人,算找见一辈子最好位置——古希文士,从心所欲不逾矩,四书五经在手,中外古今经典烂熟,跟张爱龄好歹胶漆一场,随汪精卫那个厮折腾半生,当了十来年逃跑犯,又用胡氏文法云里雾里写了几本书,算是个看透语言奥妙杂趣的厉害角儿,以此,指点三个台湾女学生读书,特别把张爱玲的小说散文的妙处指给她们看,这般,台湾文坛,便多了三枝锦绣之笔。
陈丹青极爱胡兰成文,我把他的《山河岁月》《今生今世》《禅是一枝花》及那部随心所欲的中国文学史都翻了,未得其妙。可一读朱天文,始滞涩,后浸入,再头疼,终叹服:这么认真写人生的,鲁迅之后,张爱玲之下,大陆王安忆比她磅礴,没她细;方方比她暖,没她纷杂;池莉比她文气,没她持久。这么些年,她跟侯孝贤弄电影,从胜利走向胜利,现而今花甲了,还是个眼如清水的中学女生。
这种女生代表,当属她二妹子朱天心。遗憾,天心《击壤歌》,我还没见。这儿抓了本她学生时代的《二十二岁之前》,本要笑她的中学生腔,不想,为一股书生气征服——这才是读书的好样子。
有点叹息——今日人们多种毛病,都缘自大家动不动只会说这句话批评人了:怎么一股中学生文艺腔?好像个个风月历遍。其实,不过是知道了些官场里边的调调而已。
所以,要读朱天心。
她三妹朱天衣,是我们的教师同道。现而今年届耳顺,还是给小动物们写好文章。以后要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