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号早上起来,耳朵木木的,像包裹着一层厚厚的膜 。当时我去厨房烧水,结果响声让我的耳朵鸣叫,“吱吱吱吱”叫的我心慌意乱。然后我试验各种方法,想减轻这种症状:“使劲压着耳朵,猛地放开;捏住鼻子,使劲呼吸,憋气;使劲张大嘴巴;头使劲向上仰……”反正一点用处都没有。就这样在难受中度过,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头竟然越来越晕,走路东倒西歪,好像深渊打开了——深不可测。我感到了害怕,赶紧闭目静躺,不敢转动。然后给孙医生打电话。她说:“不要耽搁,赶快去医院,做个磁共振检查。”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于是就给老公打电话,告诉他情况。他立刻赶回家带我到红会医院。其它医院需要网上挂号,才排队呢。这里可以直接从急诊做检查,不耽搁一点时间。先是找到值班主任,她先让做检查。小娥也来了 ,她和老公搀扶着我前往磁共振检查,等到跌跌撞撞走过去时,已经难受的不得了了,坐在那里吐的天昏地暗。他们一看这样不行,又推个床让我躺下,这样才缓解症状了。于是进去做检查,三个磁共振,一个CT。做完后医生过来会诊,发现我左耳朵听力急剧下降,需要赶快住院。可是我拒绝住院,因为好多事没着落,再加上疫情在即,所以拒绝。勉强回家,下了车一步都不能走,头昏眼花,恶心呕吐。直接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直到第二天早上。26号老公扶我到餐桌前坐下,看着我喝完菜汤,于是准备带我去医院。他说:“这种状况是不能任由我的性子来。”刚打开门,我说:“想吐。”立马就“哗哗”的吐了,真是天昏地暗。吐完坐车去红会,一路上忍着。到了,院长秘书等着我们,先给我租个轮椅。他们俩人跑这跑那,我昏昏沉沉坐在椅子上,茫然失措。只记得做了核酸检测还有CT胸透,然后就是无休止上楼下楼,很多人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我晕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连该我回答的问题,也是老公代我回答。就这样昏昏然住进了神外脑外科,说是“不敢住呼吸科,在这里清净,相对比较安全。”病房放了四张床,没有一个人,我是六床,躺在床上,还是迷糊着,只感觉人来人往,叽叽喳喳的问,可我一个也没回答。开始打针了,护士说我的血管不好,所以第一针刺进去在里面捣鼓了半天,还是拔出来了。就这还不停地说我:“扎针哪有不疼的,你忍忍就好了。”我没劲和她计较。第二针又扎了半天终于挂上点滴了,鉴于我不能吃饭还打了能量。一整天昏昏沉沉,始终没醒,没吃没喝睡到第二天早上。(27)洗了手脸,想上个厕所,于是下床,幸好老公劲大,不然非摔个跟头不可,恶心呕吐没完没了。可是从厕所回来,不得了了,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仿佛自己成了宇宙中心。所见到的任何物品都在围着自己转,根本不敢睁眼,天旋地转,真不行了,躺在床上都转得不行,睁开眼睛不行,闭着眼睛也不行,难受的也不敢翻身。护士过来先打了肌肉针,再挂止晕点滴,吃止晕药,过了大半天,情况才好转一些。一天只吃了点小西红柿和乳瓜,因为嘴唇干裂。后来翻了翻身又天旋地转了。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天。(28)早上起来没有了天旋地转,但晕还是很晕,早饭喝了两口小米粥,吃了半个包子,就这样不行了,一个劲反胃,躺下也不舒服,也睡不着。主任来了,带着一大堆人过来,问了情况,准备换个方案。所以今天就打了八瓶点滴,中间进来一个快九十岁的老太太,不停地声唤。我的头更要爆炸,晕得不行不行的,想睡门都没有,在挣扎中过了一天。晚上继续睡不着,已经两点半了,肚子实实的,有点胀,有点恶心,难受的翻来覆去,翻着翻着头就晕乎乎的,像是往井里掉一样。房间里两台检测机,我躺在中间,这里“哽哽哽”,那里“咯咯咯”,一声接着一声。旁边的老太太使劲的声唤,简直就是逼疯人的节奏啊!心情真是太悲催了。(29)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啦,五点多的抽血又让我醒来。头晕头疼轮番上阵,轰炸的我无力回天。上午打点滴时候睡着啦,醒来后头只是一味地晕乎乎,不疼了,这是个值得庆贺的事情。不过耳朵又开始“嗡嗡嗡嗡作响”,太难熬了。躺下,闭上眼睛数羊,终于睡着了,醒来耳朵又不那么明显了,吃了点乳瓜和小西红柿,还稍微舒服啦!在这几天的日子里,梦靥纠缠着我,头晕的病倒了,病床支撑着我,食物可有可无,忧郁迷茫。晚上旁边的那对母子让我更添烦神事,老太太睡不着,成夜叫她儿子,她儿子睡觉不理,硬叫醒来,就大声的吼叫,训斥,更甚者是用手打屁股,并且恐吓。我现在一听到老太太吞吞吐吐叫她“儿子”时,我的心就攥的紧紧,揪成一团,在煎熬。所以根本不可能睡着。十二点多了,我继续数羊,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我看见一切都在飞快的转动。就这样闭着眼睛数着数着就睡着啦。(30)护士把我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叫醒,抽了血的我又沉沉地睡去;老公又一次让我从沉睡中醒来,怎么感觉浑身上下都是懵的,木木的感觉,没了以往清爽的晨间味道。主任来查房,一听我的状况,说:“正常,这是药物的作用。今天再做一下调整,减量。”哦,我松了一口气。继续打点滴,一共六瓶,两瓶慢的,足足打了七个小时,真有“温水煮青蛙”的效应。打完点滴,老公推着我去耳鼻喉科会诊。会诊后诊断为梅尔尼斯综合症。听大夫说:“这个病好治,可是它有反复。”躺在病床上,我有点寂然,特压抑。任思想肆意游走,任时间轻扯着我的无奈,感伤和惆怅。吃了又躺在床上,沉沉的脑袋,无神的眼睛,让我进入了迷糊状态。睡得很早,一晚上都呈睡眠状态,可是晕乎乎的梦境让我头晕,护士的叫声让我醒来。(31)头还是有点沉,可是最让我感到欢欣的就是我今天一个人抓着床沿走进了厕所,又小心翼翼的走了回来,虽然坐在病床上有点晕,但进步是很大的。不过中午时候忽然感到晕乎乎的,翻身都不能,难受的不得了,躺在床上,无力不堪。医生来过,量了血压150多,血糖也低了,赶紧吃水果。唉,这标准就是填鸭式。晚饭也不想吃,躺在床上好寂然。到了晚上,才是最最难熬的时候。十二点多了,才昏昏沉沉的睡了,可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声音让我从梦中惊醒。只听那母子俩开始了争吵,吵闹声声声于耳,不眠不休。话说母子俩,那个儿子也很可怜,晚上不能睡觉,他醒着坐在他妈跟前没事,只要他躺下,他妈就开始叫他不停的叫,给他找事,所以基本一夜就不能睡。我现在同情的是儿子,而不是母亲。她把儿子给她铺的隔尿垫拉出来撕个粉碎,把儿子给她穿好的纸尿裤脱掉扔了。整夜听到的就是撕扯声,听得头昏脑胀。到了三点多又开始大战了,让儿子给她把房间所有的灯都打开,过一会儿又把儿子铺的隔尿垫撕的“呲呲”响,唉,真没办法入睡了。她累了睡着了,我们却躺在床上为她的举动买单,真是无奈无语!不知道什么时间迷糊了,可是护士又来了——测血压,查房。一趟一趟的尽职尽责让我疲惫不堪。(1)我昏昏沉沉,指缝很宽,时间太瘦,悄悄从指缝间溜走,握也握不住 。沉闷着度过了无聊的一天,自认为这是无聊的一天,可是晚上十一点半,我都睡着啦。护士进来把我们都叫起来,说要我们换房子,问原因:来了新病人,要腾房子隔离。通情达理的我们从迷迷糊糊状态中搬东西换房子,收拾好已经快一点了。我搬到两个病人的中间了,长长的帘子从顶上吊下来,围成一个狭小的空间,陌生的环境,封闭的空间,让我有一种窒息感。躺在床上怎么睡都睡不着,怎么数羊都数不清,最后一次看手机时间是三点多,后来就不知道怎么睡着了。反正感觉没睡多长时间就被护士叫醒了,当时五点半,头沉的眼睛不想睁开。可是房间的灯已经全部打开了,邻床病友要做手术,据说八点做。邻床是公安局的领导,能说能谝,可是胆子太小,紧张兮兮的,说话都有点紧张。让我老公陪他说话,给他开导,他的下属不停的给他打电话,科室外围满了他单位的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里面也很热闹,有走后门进来的人,根本不能休息,我的血压又高了,忍吧,想着他做了手术就好了吧。时间在流逝,一直等到三点才去做手术,这时才安宁了一下,躺了一会儿。功夫不大就回来了,又是满屋子的人,嘈嘈切切错杂弹,我的耳朵再次鸣叫起来了,头沉的不能休息,继续忍耐,继续熬到了四点多终于迷糊了,可还五点多还是被护士摇醒了,唉,我的妈呀,你到底让人活不活呀。我赖在床上继续睡,我老公出去给整个屋子的人都买了早点,总算安宁了。我正在吃早点来了一位耳鼻喉科的医生,给我会诊,了解病情后说:“你不一定是梅尔尼斯症,你还需要做些检查,所以需要住到我们耳鼻喉科去治疗。”老公就去耳鼻喉去联系,说是立即转科。于是又去神外办转科手续,碰到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女人,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要先办出院,再进医院,不给开转科单,连轮椅都不给,压钱压身份证也不行,无理取闹不给办。连一向以“淡定”自称的老公也不淡定了,忍不住发了火,给张院长打了个电话,这才签了单,下楼都快十一点了。本来还想早点下来做检查,趁放假前医生看了给个方案,放假期间进行治疗,结果不能如愿。主任带着主治医生来了,
再从头开始,每个人都过来叫你叙述病情,再确定怎么治疗,感觉一个多礼拜的医院白住了一样,懊恼无比,心情糟糕极了。很小的病房,围了四张床,连个床头柜都没有。分给我的床头柜还被一个女人占着,我忍住气给小娥打电话,她给我调了另一个单间,心情顿时好起来。紧接着又开始做CT,老公拖着我跑上跑下,做完已经十二点多了,又赶着去买饭。饭后又去预约磁共振,又要抽调神外开的单子,还要找耳鼻喉科的大夫重新开单子,又下去预约,约到晚上七点。可是我想让大夫放假前看一眼然后给出治疗方案,所以老公又跑上跑下找人,又推着我上楼下楼,去做了磁共振。做回来还不到四点,他接着下去又拿CT片子,又找医生给医生看,反正就是跑来跑去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太辛苦了!我有点不忍,真的感谢你!主任看了CT,说没发现问题,只是磁共振检查的报告明天才能出来。我回病房后,那个单间还没腾出来,我还住在四人间的角落里,连杯子都没处放的地方,累得烦的没办法说。刚坐下,医生就叫我去检查——穿刺。老公带我过去,医生让老公回病房等,他不放心就一直等在门外。我呢,配合着医生做检查,忍受着疼痛,终于完成了检查,说:“也没发现耳朵里有什么情况。”
老公带我回“鸽子笼”,躺在床上,耳朵“嗡嗡嗡”更厉害了,吵得头都是闷的,闭上眼睛都想休息都不行。医生进来,拿了一瓶药水给我,说:“从鼻子滴两滴进去,头垂下来,让它进入耳朵,然后捏着鼻子鼓气。一天三次。”我默然。想上厕所,老公拉着我穿过所有病房,左拐再左拐再右拐才到了厕所,我的妈呀,进去后里面放了一个打点滴的杆子,我连忙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可是起来的时候,杆子太不承重了,差点倒了,简直倒霉透顶,悲催至极。八点多了,房子才腾出来,终于搬到一个单间了,心情才变得好一点了。昨晚洗漱后躺下,因为累了一天也没休息,再加上前几天晚上都没睡好,想好好的睡一夜,可是躺下后才感觉不舒服,心跳加快,不停地“咚咚”响,吓得我赶紧找丹参滴丸,含了九粒,慢慢地慢慢地平静了,睡着啦,一觉睡到护士进来。早上起来神清气爽,精神状态非常好,心情也随之情溢于言表。快八点我妹就到了,老公拿着陪护证出去接妹,妹偷偷溜进来,老公就直接回家了。老公刚走,护士就跟进来赶我妹出去,说:“不能换陪护你们不知道吗?你快点出去,换那个男陪护进来。”我陪着笑脸说:“制度我们知道。可是我都进来十多天了,身上都臭了,不应该洗洗换换呀?你也是女人,都这个样子还怎么活人?”护士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了解,那你赶快换洗,收拾完就换回来。”我连忙说:“好的。谢谢!”于是妹妹就开始了她的忙碌。先陪我打点滴的同时,给我滴药,收拾收拾我的柜子,叠好我的衣服、水果、吃的东西……中午又去买饭。今天点滴快一点打完了,饭后给我滴完第二次药,妹就去文艺路给我买了新的内衣内裤,袜子,洗头膏,肥皂……还有芒果,小乳瓜,小西红柿……拎了满满两手。回来后给我洗澡,洗头泡脚,换衣服,收拾完我,再洗换下来的衣服,洗好再洗毛巾,杯子,口杯,洗脚布……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我的心情瞬间提升为空灵状态。刚拖完地护士就进来说要消毒,要求我们在外面呆四十分钟。我妹扶着我走到外面,先坐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扶着我慢慢走路,走到那头再转过来,虽然趔趔趄趄,也在妹的极力扶持下走了一圈,坐下休息五分钟,再坚持一圈,就这样走了五圈,四十分钟完满结束,回到房间赶紧躺下休息,也真够呛,累了。我妹赶紧给我滴药,她又去买饭。老公也来了,我妹忙了一天,赶快让她回家休息。真是累了妹妹了,由衷的感谢妹妹!舒服了,晚上睡得很踏实,很香!早上仍然在护士的呼叫中醒来,开始了新的一天,顺心顺利的心情,除了吃饭,中间还有洗好切好的爱心水果,吃饱喝足后美美的躺在床上睡了一天,只有消毒时候下床在外面坐了一会儿。
又是一天无聊的床上生活。收假了,主任一大早就来病房问候。带着两个医生,然后给我重新抽血化验。那个护士有点三八,嘟嘟囔囔说我血管不好扎,共扎了三下才勉强抽了血。过来换点滴时还嘟囔着让我把手放平不能动。我气得不行不行的说:“我是机器人吗?你为什么不给我用胶布黏好呢?”她白了我一眼,取了一块粘贴贴上,一下子就滴得顺畅了,不一会儿就滴完了,心情美美的。中午白绿煎饼,两个菜:酸豆角炒肉,酸酸的挺好吃的,还有小黄牛炒韭黄,外加丸子汤,吃得美暴暴。晚上睡觉喝多了水,不时地上厕所,肚子也有点不舒服,早上起来心情不是很好,还有点委屈。医生来查房,还让多住两天,可是我不想住了,实在不想住了,我想家了,好想回家。所以给同学打电话时还有点哽咽,满满的不舒服。不过当老公和人家沟通后,终于满足了我的要求后,我心一下子就大了。中午开心得吃完饭,就出去转了一大圈,走不动了,就找个椅子坐了半个小时,然后又轻轻松松走回来了。这样看来,只要心情轻松了,病也就好了一大半,所以还是选择回家。晚上进来了一个宁夏人,快五十岁了,病由是打呼噜。我一个人在里面睡着,老公和那个人在外间。他们没睡我就睡着啦,可是一点多我惊醒了,外面像打雷,声音大的很。我穿衣下床出去看,原来是那个人在打呼噜,找老公也不见。打呼噜的声音就像闪电打雷, 中间之歌一分钟就又疯狂开始“呼噜噜”,没办法入睡,一睁眼到天亮。五点多,老公回来了,说他三点了也没睡,只好带着被子睡到走廊里了,才眯了一会儿,唉,无奈呀!上午医生看了,交代了一下回家注意事项,还去做了一个治疗检查,说是右边耳朵听力恢复了,左边有好转,但是不如意,回家继续观察。滴完点滴,老公带了饭,饭后匆忙送我回家,可是一走出医院,感觉晕得都没办法走路,勉强上了车,回家。还是头晕,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