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走在汉江边,那年的仲元日,那日的汉阳亭,使他终身难忘。
男子抓起大片枯枝败柳,忆其昔日蓬兴时,倒是有百转峰回之奥义。就这样碾碎并迎风高撒,感慨炙热终有归零时。纵是罗幕拉起降落,亦难平一见如故之清欢。
随着鲜血低落,淋洒在那古琴上,顺着一根根断弦低落在干裂的黄土上,慢慢渗入,直至变成失望的黑红色。
这时他猛地想起什么,在袖兜迅速翻找起一个荷包,将唯有的三颗种子埋在血流的壤中。他拿出玉笛,轻放唇边,吹凑起来。
曲罢,轻叹道: 这曲“龙凤和鸣”怕是再无“高山流水”般讨人欢喜了。
……
两千四百年后,汉阳亭旁,小女孩儿欣喜地叫喊道: 爷爷爷爷,您快过来啊,看看这是啥子花,好生漂亮哩!
“哎呦,子戚啊,叫你不要乱跑的,这里很容易走失的。咦?这是什么花?我也未曾见过。”
“爷爷,我想…我想叫它龙凤花。”
老头儿捻捻白胡儿,点头笑道: “此花一红一黄,看似两朵交缠,实则合二为一,一龙一凤,龙鸣凤悦,实属佳名。况此等荒僻地竟有如此奇物,真是得了天地造化。”
那日,小女孩儿和爷爷把这龙凤花带了回去,每日好生伺候,不几日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