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炮(方言,不知普通话叫法)好多年没吃了,坐在店里等手机,看见一个大爷拖着个简易的木制车在卖这个,马上叫外甥女买一包来,一袋五元,一根长大约15厘米,一袋大约20根。让外甥女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十根手指插满米炮。她觉得好有味,笑傻了。趁着她的笑劲儿,我也插了一根左手食指上,一咬,没记忆中的味道,只享受到了记忆中的乐趣。
地龙呆(方言,不知道普通话叫法)白色的像毛毛虫。我家有块地喜欢长这个,地中间的全刨掉了,影响农作物生长,地两边的沒人铲,越长越多越大,每到能吃的季节,又刚好是农作物播种的季节,娘在挖地,我就挖地龙呆生吃,又脆又甜。
薯片 以前每到红薯收获的季节,家家都会做红薯片,放到过年,用油一炸,用来待人接客。现在吃的东西五花八门,做红薯片的人寥寥无几。我二姑却还是年年做,现在我能吃到的红薯片都是二姑做的,一包一次都能吃完,里面参了桔皮、芝麻、糯米……用油一炸,甭提有多香脆了。
苦李子 土生的野生的,熟了不是很苦,青的乡亲们一看口水出来了,却没勇气咬,实在太苦了。待到熟时,乡亲们会摘回家解解口味。现在市场上各种美味的李子很多,苦李子长在大路边也无人问津。
八月炸(方言腊呆)每到农历八月就熟了,它的藤喜欢缠高树,去山上找八月炸得时时抬头,一个低头不小心错过了山中美味。虽说籽多肉少,吃时,连籽一起就吞了。在树上熟透的八月炸自己就炸开了,这时的肉超级甜,不过人碰到的机率小,因为鸟儿会捷足先登。所以七月未或八月只要在山上一碰到八月炸,不管熟没熟全摘回家,放几天它就可以吃了,不过没树上熟的甜。
板栗 现在杂交的个大色泽光亮,却没山上野生的甜。野生板栗个小超级甜,特别是放几天,有点枯了,壳、皮易脱,炖土鸡或土鸭秋天一道人吃人爱的美食。秋天的乡村夜晚已经很冷了,火坑的火已到天黑就生起来了,把板栗切个口子,往火边上一丢,几分钟就烧熟了,比炒的板栗更香甜。
称坨 (方言 不知道普通话叫法)奇怪的是它只能长这么一小坨,一口可以吃一个。籽小小的,汁少却也甜。现在能吃到它看缘分了。
柠檬 一长一大棚,从下面开始分枝极多,每次为摘这红红的甜中带酸的柠檬,会被它树上的刺,刺的生痛。
老瓦酸(方言 不知道普通话叫法)易结,一结一满树。有人喜欢吃,麻嘴有点酸,有人不喜欢吃,没什么味道,个还小懒得吐渣。
豆腐儿 乡里一般不打豆腐,只有办事或过年的时候才打,乡里人那时也才能吃上豆腐儿。乡里打豆腐就参点儿熟石膏,做出的豆腐儿味儿纯正,拌点红糖,一人可以吃两三大碗。
叶子粑 每到年关,家家会做叶子粑,馅儿常包腊肉炒酸菜、黄豆粉拌红糖、芝麻拌红糖。做好之后全蒸熟,摊开放,可以放到年后二三月不长莓,不过包的熟菜馅儿的还是要趁早吃完,易变味。想吃叶子粑可以用油煎、油炸、火烘、火烧。我最喜欢把叶子粑埋进火坑里烧,烧起黄壳,那叫一个酸爽。
坨坨肉 乡里办事桌上必摆的一道菜,农家自己喂的猪,五花肉烧的坨坨肉一上桌,开抢的节奏,席桌上什么菜都有剩,就这道菜还要求加,但这道菜一般不加,除非是东道桌才加。
蜂儿 高蛋白纯天然,好吃不用多说,乡里才卖80一斤。胆大的才能吃到不花钱的蜂儿。蜂窝挂在高高树上,先得想办法把蜂引走,才能把蜂窝摘走取到蜂儿,否则蜂儿没摘到,还会被蜂蛰一身包。
丛菌 每当农历九月稻子熟时山上长的丛菌最正宗最鲜美,带紫的更美味。雨过几天后,男女老少都上山翻丛菌了。有经验的才翻得到,不是所有的丛树林都长丛菌。回家拌着自家的腊肉炒,香弥整个村。
自己做的剁辣椒及各种酸菜是极好的下饭菜。以前乡村穷,家家春夏秋冬必须备一坛子又一坛子的酸菜,以备青黄不接时吃及给寄宿的孩子带。乡里孩子小学五六年级就开始寄宿,米、菜都是从家里带,新鲜蔬菜不经放,吃了天吧还行,一周剩下的日子全靠酸菜过日子。各位家长做酸菜的本领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现在日子好了,做酸莱不用坛子了,就用些小瓶瓶做点,偶尔吃吃。
乡村在变,乡村的美味也在变。有些美味只存在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