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4日下午,在注滋口集镇等候车辆返回县城,车门处上来一位熟悉的身影,细看原来是曾分管交通等工作的杨县长携夫人及孙女一行三人。有点意外有点惊喜,意外的是如此巧合,惊喜的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
在报社工作时,杨县长分管交通、安全等工作,我是在报社分线交通口,所以跟随他的机会特别多,也很了解他的性格。跟他在一起是与其他县级领导一起最轻松者之一,他虽然是正县级领导但平易近人,跟朋友一样与你天南地北的聊天,也说一些笑话,谁与之相处气氛都十分的活跃。不知情况的人根本看不出他是县领导,正因为他与工作人员相处的随意,我才会主动找他说话,也喜欢跟随他一起采访报道。
我是个很少主动和领导打招呼的人,有爱憎分明的弱点,只要领导格式太足,哪怕是一台车或一个电梯里我也会沉默不语,只有我发自内心喜欢的人我才会主动招呼,所以杨县长一上车,我便热情地喊道:“杨县长。”“你好,你好,你是张海兵吧,回来看父母的?”杨县长说道。“是的,回家看看。”我开心地回答着杨县长的问话,并递过去一支烟。杨县长微笑地接过,继续关切地问道:“父母年龄多大了,身体还健康吧?”“父母都76岁了,身体都还蛮好的,感谢县长的关心。”
杨县长坐在前排,我将身体倾前,感慨地向他说道:“那时跟随您一起采访特别轻松,一点都不惧怕领导。现在不说县领导看到局长就畏惧,不敢接触,不敢交流。”“现在风格不一样了,我跟局长说个什么事,也只是发条信息,能回就回复,不回复我也理解,退休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杨县长说着他的感受。
这时售票员走过来,我连忙将准备好的零钱递给她买四个人的票,杨县长和夫人执意不肯,我只好百般解说您以前对我关照有加,这点小事以示我对您的尊重,经过几轮回合,总算让我如愿以偿。车辆启动,经过注滋口大桥,我对杨县长说道:“大桥通车那天我跟您一起来的。”“是的,12月26日主席生日那天,下好大的雪。”杨县长记忆犹新。
“你和汉秋局长有联系没有?”杨县长话锋一转向我问道。“几乎没有联系,很少看到他,只有报社哪个同事家有红白喜事才能看到他。”我回复道。“我经常和他在一起,他现在在家修族谱,你有时间我们一起聚下。”“好的,好的,只要杨县长看得起,我随喊随到。”我们就如久别的朋友一样随意的聊着。也如朋友说我的没有情商没有智商,只要我喜欢,就没有了规矩,把领导当朋友,所以改变不了命运。杨县长虽然退休了,我还如以往一样,随心所欲的聊天,没有了顾忌,好多以前一起相随的事情你一句我一句全部浮现在眼前。
“海兵,你是个本分老实的人,可能与父辈和家教有关系,我在任的时候,你跟随了我那么久,从来没有跟我提过要求。其实我听南贵主任说过你,你是最没有社会关系和背景的人,只会脚踏实地埋头苦干写文章。”杨县长扭过头继续跟我说道。“您说得太对了,我确实是受父亲的影响太大,因为我干什么父亲只肯定,从来不希望我有更高的台阶。我在学校上课父亲说不错了,我在报社当记者父亲说没有想到我有今天,所以我的志向与站位也一直不高,有一个稳定的工作就是我最大的梦想。”“今天我也看出来了,你能经常回来看看父母知道你是个孝子,你做出的榜样儿子也会记在心上,你以后会也会很幸福。”“我今天都能喊出你的名字,不仅是我,还有姜县长、吴县长我们都很喜欢你,也谈过你,都说你从来没有主动提要求。”人与人之间一旦心与心相交,没有了顾忌,没有了官场的套路,便会你一言我一语持续过往的事情。
“杨县长,说真的,我真的没有想法,农村出来的可能单纯些要求少些,我当时看到乡里党委书记都很害怕,做梦都没想过会跟县领导在一起。洪斌县长曾专门找我谈过话,说我不要光只低头拉车,要学会抬头看路。我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县长说我做事不够好。其他县区的新闻干事都跟我打电话,要我放慢节奏,说华容的宣传报道太多了,他们受到了部长的批评。我也曾跟现在的一位局长交流过,是不是县长对我不满意,他说我太蠢了,没理解领导意图,活该平凡一生。”
“洪斌县长在一次聚餐说过你,说你太老实,除了写文章,娱乐那一套基本不懂,在接待记者方面有一些弱项,他有个想法,让你换个更适合性格的单位。遇上有担当有魄力的他,可以说是你的命运特别的好。”也许人退休了,说话可能随意一点,杨县长说着过往他记得的一些事情。我是个容易感动的人,听着首次听到的温馨关切的话语,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眶。
杨县长看我情绪有点异常,可能是怕伤到了我的要害,连忙补充说道:“现在洪斌县长把你安排到教育局也挺不错的,我孙女在某某小学,还得你多多关照。”“呵呵,杨县长说笑了,我一个守档案的人很多校长都还不认识。”
也许过于放纵,也是真的太喜欢杨县长,更或许是杨县长的体贴,畅快淋漓的交流让时间过得很快,车不知不觉快到城乡路口。杨县长站起身来,递给我一支“芙蓉王”,说某局杨局长岳母去世要下车去吊唁,以后打电话联系。听之,我便回复了一句:“您还是电话本上的电话吧。”“是的,我先下了,以后联络。”看着杨县长下去的背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唯一明白的是今天虽然阴雨天有点寒冷,但内心却是阳光普照很温暖,也不悔人生的过往,依然守着档案坚毅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