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在故事里讲了一个关于天使的故事。
他说每个人都会遇到一个天使。在高中的岁月,你遇到那个天使般的、简单的女孩。她就静静地在回忆里,让思绪跑偏至那青涩的十几岁,让你把年少的喜欢,站成了未来的影子。
2012年,遇见你时满心欢喜,而后;我假装不曾认识你,有人却一直想要靠近你。
一:
军训结束后,开学第一天,我和新朋友文俊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上兜风,闲聊,看着同学们行色匆匆的陆续赶往教室,有人信誓旦旦或腼腆矜持。
文俊突然对我说那个穿蓝色套装的女生好有气质,笑容可掬,体型完美,而后自顾自的傻笑,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一直望到你消失在楼梯口时,我想他是喜欢上你了;然后文俊让我等你路过教室门口时,帮他要你的QQ号。这可让我有些为难了,我说我从不找陌生人要联系方式,就拒绝了文俊,我怕发生尴尬的场景,不是我性格内敛,不好意思和女生交往,而是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其实从来学校报道那天,我就知道你和我一个班级,可我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文俊想方设法得到了你的联系方式,晚自习他满怀期待的发匿名短信、说他喜欢你,你回复一个"哦"字了事。当然这都是文俊告诉我的,他还说你们扣扣聊天时你居然提到了我。而我只能假装满脸的诧异,可我又在想我现在你眼里是什么样子呢,提到我时你又会是什么表情?我们之间的故事还要不要继续?
我们恐怕有一年没面对面说过话了吧?沈雅诗,突然叫你名字你会不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对不起,原谅我久违的问候,记得来高中报道那天在车上遇见你,你对我说好久不见,当时我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你,唯唯诺诺也只说了句好久不见,不过没关系,我们谁也别客气。
我们因为爱好文字而相识,初二下期时,你从外校转到我们班。第一节作文课上,语文老师把我们的作文当范文在课堂上读,那一刻我们目光柔和的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仿佛找到了知己;然后下一次老班调位置,你选择和我做了同桌,我们一起赶作业画大头漫画,一起抄席慕蓉的诗歌,迷恋郭敬明韩寒,一起找乐子嬉皮笑脸逗对方开心,一起探讨文字;一起聊明星八卦,再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那时迷歌手许嵩张杰,我说我要拜许嵩为师,你说你要嫁给张杰,那种默契度连我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然后我开始喜欢你,你也开始喜欢我,然后我们由好朋友变为了男女朋友。
只是那时候父母和老师不允许早恋,我们就偷偷摸摸的在一起,每到放假时我们一起乘车去很多地方,尽量离家远一点,我们去租自行车去广场放风筝,去逛超市泡书店看电影;在学校我们没表现过暧昧关系,像个特务似的把自己伪装起来,不让别人发现我们的密切关系。同学们最多发现你爱管我,叫我要按时交作业,别整天和别人嬉戏打闹,别去打架斗殴别抽烟喝酒别和他们去打网络游戏,特别是上课时还不允许我睡觉。
五一节时,你的一个亲戚发现我们搂在一起在公园里的大黄桷树下拍照,,她告诉了你的父母,尽管有些不可思议,接着老师和同学们都知道了。办公室里老师当着我们父母的面做我们的思想工作,说我会影响你学习成绩,调开了座位,你成绩比较好坐第一排,而成绩适中的我被调到了倒数第三排;你和我做同桌时,你的成绩下降了,你父母以为是我影响了你,毕竟你还要考市里最好的高中,他们当着同学们的面点名不允许我们再交涉下去,还对我说我和你以后根本不是同路人,不在一个学校上高中不在一个地方上大学,都是暂时的而且是不理智的。当时我的自尊心碎了一地,我暗下决心绝不再轻易理你。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的,只看到你低头保持沉默,而我恨不得让这些大人从我们眼前消失,然后带上你一起飞奔,不受管制。年少的我们最终没有飞奔,也不敢往来,你不言我不语,以前的种种默契都变成了时间的沉默。
初三分班时我们没在一个班,大家都在奋战中考,你成绩也迅速提升考了年级第二;而我们也就这样黯淡下去,课间在走廊上相遇时,我们没有再打招呼,刚开始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把头扭在一边,最后我们就视而不见。可我还是会时不时想到你,可再也不敢靠近你,我怕影响你学习也怕你父母让你转校,至少可以看着你发光看着你还可以路过我身旁。
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我还是老样子你却越来越好。我们就这样,由偷偷喜欢变成了欲言又止。
二:
中考像一把闸刀,斩断了同学之间许多微妙关系,有人辍学有人继续上高中,谁也没料到,你中考发挥失常,和我考了同一所高中又分到了同一个班级。
不敢去想这是天意弄人还是你我的造化,突然莫名其妙的伤感,我想起我们曾经摘抄的句子:我什么也没忘,但有些事只适合收藏。可能是我们还小吧,也可能等我们长大了父母就允许我们了。
不确定还喜不喜欢你,就像文俊说他喜欢上你一样,在一瞬间,当然也许只是暂时的。不敢轻易靠近你,也许你早已不再喜欢我了,太阳和月亮不会变,可感情会过期。在走廊上我只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我决定看文俊怎样来定义他说的喜欢你。
文俊是个性格外向,爽朗大方的人,开始时总是找机会和你搭讪,处处对你显露爱慕之心,你没反感也没接受,和他一直处着普通朋友关系。文俊某次在楼道口大声喊:沈雅诗我喜欢你。那声音响亮熟悉,初二国庆节在山顶上我对你大声呼喊了好多次,你也快乐的回应我。如果我还有勇气这样做,你会不会立即回应我。我是不是有些懦弱有点可耻,偷偷的在背后看着你却让别人义无反顾的喜欢你。
有时候文俊和你谈话的时候,我也在场,通常我都看着你们自顾自的说话,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搭话。好几次文俊对你说,小七就是个闷骚,经常站在走廊上偷看隔壁班的女生,喜欢人家又不说出来。你用吃惊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害臊的红着脸反驳文俊,我再次和你四目相对,你为我圆场,你说喜欢不一定要说出来。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才这样说,毕竟高一上期都快结束了,你还没有答应做文俊的女朋友,而我也没有对你说我喜欢你,我们三就在那里僵持着。
文俊仍想方设法的靠近你,你们的关系渐渐密切,只是你暂时还没有答应做文俊的女朋友,我也没有再次恋爱。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眼睁睁的看着矛盾的爆发。
有段时间你心情不好,不理文俊,偶尔会在教室里和我说话。文俊心里不好受,在寝室里文俊当着我的面打你电话,问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听见你没有回答就挂了电话。
当时我就蒙了,难道你是真的喜欢我?等我再次开口说我喜欢你?还是故意做给文俊看或者故意做给我看?我想我和文俊都是爱情里的笨蛋,笨到猜不透别人是否喜欢我们。
文俊把手机扔到地上,电池都摔出来了,他还气愤的骂了我一顿,他当时肯定很恨我,希望他没有恨你。我一言不发的帮他把手机捡起来,离开寝室。下楼梯时我在心里喃喃道:沈雅诗你丫得安的什么心,难不成是想把活活把我们折磨死。
三:
时光静静的流淌着,激情过后是颓废,颓废过后再次为自己加油打气。我们一边迎接大大小小的考试,一边处理无法说清的关系。
文俊像只苍蝇在你身边飞来飞去,累了就歇一会儿,休息够了就继续发出嗡嗡的声音。他会因为你说他成绩差,体育课有时不去打篮球反而待在教室恶补数学;会听你说喜欢某某歌手的歌曲之后,独自一人偷偷在寝室里握着吉他练习熟悉的曲调;会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窝在被窝里给你打电话哄你开心……高兴时的时候、文俊整天嬉皮笑脸的,不爽的时候、在男生宿舍抽闷烟谁也不搭理,就像录音机一样重复着你的悲喜。
文俊越是这样,我都为他有点为他提心吊胆。沈雅诗你可能不知道,要是你至始至终都不接受文俊的话,我都有些看不下去;而我又不太愿意看着你属于别人,因为事情的好坏多少与我有那么点关系,我会经常想起我们初中那会儿脆弱、无疾而终的恋爱,我不敢捅破属于青春里关于喜欢的那层单薄的纸,稍有不慎,我们仨谁也不好受。
圣诞节的时候,我们都相互送了礼物,光棍节情人节我们都一起过,过得还算开心,扯来扯去我都有点分不清我们仨的关系,这种朋友关系我该庆幸还是失落。愚人节那天,很多人都在玩半真半假的游戏,有人恶搞有人挖墙脚钻空子。沈雅诗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那天你对我说你喜欢我,而我真的感到有点不自在,我等了又快一年了终于等到你再次这样对我说,却带着那么点嘲讽与意外,我忸怩不安的回答,我也喜欢你。
四:
生活给我们开了许多玩笑,千万种你以为,还我们一个万万没想到。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算出众的你却很讨人喜欢,而文俊是所有男生中喜欢你最明显的那个,而我偷偷关注着你,我爱上文字,可惜为了创作,把理综成绩搞得一塌糊涂。
喜欢一个人可以义无反顾,也可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我无意中看见,你和一个高三的学长在披萨店里坐在一起,喝同一杯饮料一起吃披萨,学长摸你的脸,你很自然的露出甜蜜的微笑。以前你们有时候见面,我和文俊以为你和学长只是普通朋友,而现在我知道你已经和学长在一起了。而文俊此刻还在首饰店满怀期待的被蒙在鼓里,他本来打算送你个惊喜来着,你却瞒着文俊说有朋友在不方便。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文俊,怕他难过干出傻事来。事情有些糟糕,我哭笑不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你喜欢谁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我没有诋毁你的选择,只是为文俊感到有些不值得,而我也决定从那一刻再也不会喜欢你,我要侥幸的逃出这场游戏。
高二下学期文理分班,文俊去了文科,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见到你,我和你继续留在原班,学长高考失利选择复读,你们继续做情侣。我也不再去猜测你父母还会不会反对你谈恋爱,也许就算他们反对,你也会无所顾忌,只是幸运的男孩是我该有多好。
你所做的一切,文俊难过得无法可说。想当初你让他有信心去追你,而最后你把他当猴一样捉弄。热水房太拥挤,文俊排队为你提热水,你说是他心甘情愿;为了体现青春活力,文俊每天晨跑最终为你拿下运动会长跑第一名,你说他是乐此不疲;文俊本来贪玩,看到你成绩好吃力的刻苦学习功课,你说他是自找苦吃。
沈雅诗你已不是以前的样子,讨人喜欢,让别人想去靠近你。现在要付出多大勇气才敢去喜欢你,既然不喜欢为何从一开始不说出来,大家都好受一点,让别人充满希望的去喜欢你又让别人灰头土脸的离去。
五:
我们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喜欢不同的人,喜欢一个人辜负了一堆。有时候我们傻乎乎的去做一件别人不看好的事,小心翼翼的去喜欢一个人,刚开始信誓旦旦,最后才发现是一场颠沛流离。
明明不喜欢却又不直接说出来,明明喜欢却又不敢轻易靠近。路过你的世界时满心欢喜,离开时独自哭泣。
2015年高三,岁月静好,兵荒马乱的青春,你我各自安好。
那天在食堂顶楼,我们看着深蓝色的天空,点上一根烟,看着烟雾袅绕,随风而逝。文俊说,我是不是一个呆头呆脑渴望爱情的笨蛋。我扔掉手中的烟头,轻声说:你看乌云密布的天体,一场大雨过后,仍是一片晴空。
六
每个夏天都有许多气泡在青春的时光消退,课桌上坐着新的人群,班主任偶尔提起以往一个早已毕业的学生,班主任说那个男生午休的时候和同桌女生插着耳机听陈奕迅,罚他们放学打扫教室的卫生,他和她额头上沾满灰尘。
2017年,男生去看了很多美景,到过几十座城市,乐此不疲,可他知道困惑无数,伤感一累累。失恋,挣扎,困顿,在大城市穿行的高铁上,他说如果你喜欢我这类人的话,就久一点吧。
有一种喜欢,像精神支柱般,扎根学生时代,简单又真挚,既然你喜欢所欣赏到的风景,那就久一点吧。
有一种想念埋于书页里,待你有空,一看就懂。谢谢我们一路的遇见 ——七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