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播剧《春风十里,不如你》改编自冯唐的小说《北京,北京》,是冯唐“北京三部曲”的收官之作,与《万物生长》《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从三个断面共同构成了一个男人的成长过程。
《北京,北京》主要讲述了秋水在本硕连读八年的大学生涯中,结识了爱人小红与一群好兄弟。毕业后几经坎坷,让他们对青春时代产生无尽怀念与感悟的故事。有人说,小说中的“秋水”就是冯唐的“本我”,而秋水的故事,就是冯唐的自传。可博库君觉得,冯唐比之秋水,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是个奇人,也是个怪才。
套用现下最流行的话说,他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斜杠青年。
[斜杠青年: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不再满足“专一职业”这种无聊的生活方式,而是开始选择一种能够拥有多重职业和身份的多元生活,他们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就会用斜杠来区分不同职业。]
冯唐在他“活着活着就老了”的岁月里干了一大堆牛逼哄哄的事儿:
他在协和医院学妇科,去美国东岸学商,又在香港工作10年;
做麦肯锡合伙人,做国企高管;
偶尔去美国西岸湾区小住,在北京后海有个四合院。
01 从妇产科走出来的商海青年
冯唐,真名张海鹏,生于1971年的北京。
理科出身,曾在北大学医学预科,98年毕业于协和医科大学,获得妇科肿瘤博士学位。
照理来说,冯唐应该乖乖走到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的路子上,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能按常推论的人。
在救死扶伤的道路上奉献了一段时间后,他慢慢意识到——
“多数病是治疗不好的……无论医生如何处理,小一半的死去,缓慢而痛苦地死去,怀着对生的无限眷恋和对死的毫无把握,死去。”
他还忧心着医生的未来。因为——
“和过去一样,医学生继续贫穷,继续请不起美丽的护士小姐吃宵夜……和过去不一样,除了贫穷,医生开始有生命之忧了。”
于是,在毕业两年后,他就顶着医科博士的头衔跑到麦肯锡公司当军师去了。
在麦肯锡,冯唐这个半路出家的商海青年,依然活得游刃有余,牛气冲天。
他考出了美国EMORY大学的MBA学位;
他帮助公司转型把集装箱业务减少到百分之四十并顺利度过了经济危机;
他能在几分钟内迅速计算出杭州“印象西湖”一个月的门票销售额有多少,误差不超过百分之十。
后来,不安于现状的冯唐又跑去做了个大型国企的高管;
再后来,他又转型于创投、咨询,还风生水起地当起了自由写作者。
妥妥的一枚“斜杠青年”。
02 他立志写出“中国最好的黄色小说”
一般来说,文化圈的人和名利场的客总是格格不入的。可冯唐这位“斜杠青年”,却把看似矛盾的两者融合地异常和谐。
在商海浮沉的那几年,冯唐一头扎进了文学的世界,一口气出版了长篇小说《万物生长》、《北京北京》,散文集《活着活着就老了》,诗集《冯唐诗百首》等作品。他甚至还曾立志写出“中国最好的黄色小说”。
冯唐的文字是一种怎样的文字呢?
高晓松说,“京城的白富美都是冯唐的粉丝”;
李银河盛赞,“私心里还是觉得写作者中王小波第一,冯唐第二,不管作协怎么说,不管诺贝尔奖怎么发”;
柴静评价,“一开始冯唐的小说我不太喜欢,一股怨气淋漓,但横冲直撞不知所终,在我们姑娘家看来,这是由男性荷尔蒙驱动的写作”。
可以看出,对于冯唐的文字,爱他的便是真爱,讨厌他的人也有着充分的理由。可不得不说,他的文字总能带给我们一种特殊的阅读体验,那或许可以称之为是“越轨的写作”。
——如果我们习惯于看传统文学,突然转去看冯唐的作品,常常会有些适应困难。
在《北京北京》中,这位语言的魔术师,以聪明灵动的语言和汹涌澎湃的男性荷尔蒙,道出了秋水的北京往事。
他直白地叙述着秋水从少不更事的男孩到经历丰富的男人所经历的种种事件,从第一次遗精到承受自己的“肿胀”生活,生理上的变化如此自然而然地发生,没有任何忸怩造作。
有人说,这种关于身体与性的直接描写,某种程度上说明了冯唐的低劣与恶俗。可其实,他的文字无关俗,也无关雅,无非就是人、生活那么点儿破事儿。
03 北京胡同里的“老流氓”
冯唐的文字带着他特有的闷骚和文艺,他这个人也自带一颗冯唐味儿的“耍流氓”之心——足够狂傲,足够自恋。
在他励志书写“中国最好的黄色小说”并逐渐付诸于实践之时,“黑冯唐”慢慢成了文艺圈内的一股浪潮。
讨厌他的人说,冯唐将野蛮、狂妄、色情等一股脑儿地倒入了文字的集合里,他就是在赤裸裸地“耍流氓”。
他翻译的泰戈尔《飞鸟集》因为尺度太大,问世不久后就被强制下架,甚至有印度网友口出狂言说要“绞死他”。
泰戈尔《飞鸟集》(冯唐译)
烟对天吹牛逼,灰对地吹牛逼,
它们是火的兄弟。
白日将尽,夜晚呢喃,
“我是死啊,我是你妈,我会给你新生哒。”
现世里孤孤单单的小混蛋呐,混到我的文字里,留下你们的印记吧。
可冯唐面对这些指责,依然秉持着自己那“不要脸”的自恋:不着急,不害怕,不要脸!
他可以在网络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中一直“自我感觉良好”,他秉持着自己的一贯原则“实事求是地自恋,让别人闹心去吧”。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野性、狂妄、色情、自恋继续倒进自己的文字里。
而对于人们将他称呼为“老流氓”这回事,他也毫不在意,他甚至觉得“流氓”是个好词,因为流氓有着永无止境的好奇心和激情。
“流氓是种爱好或生活方式仿佛写诗或是画水粉画,只要心不老,流氓总是可以当的。”
但或许,在这个好人至多的世界,我们也恰恰缺乏着一个像冯唐一样训练有素的流氓。
04 冯唐语录
1.你这颗树太大了,我的园子太小了。种了你这棵大叔,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心平气和的日子,我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放我自己的小桥流水。——《万物生长》
2.妈妈们一面暗示女孩男人的凶险无聊以及要洁身自好,一面教导女儿对颜色的品位以及衣服搭配作为将来勾引男人的理论指导。——《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
3. 我们是世人最好的朋友,我们是世人最差的情人。我们彼此相爱,就是为民除害。——《三十六大》
4.一个只有两个人的现在,宝贵到干什么都是浪费。——《冯唐诗两百》
5.煲汤比写诗重要,自己的手艺比男人重要,胸和腰和屁股比脸蛋重要。内心强大到混蛋,比什么都重要。——《三十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