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表妹从南京回来了。我这个表妹从小在我家长大，跟亲妹子一样。她说起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往事，我大吃一惊，不知道表妹居然有这样不平凡的经历。
她十二岁从我们家离开，如今也很多年过去了，我们座谈往事，不胜唏嘘。当时我已经在外边住校，父母尚健在，表妹跟着父母住，一来慰藉父母寂寞，二来解决了纺织工人小姨的后顾之忧。
表妹六七岁时，老是生病，总也看不好。村里人谓之虚病。昨天和表妹一起吃饭聊天，她说起这事，我才第一次听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在她身边发生。
表妹在我们村比我还熟，没有一家她不知道，七八岁时，她已经有了一群玩儿伴，没人把她当亲戚，感觉她就是这村子的孩子。她要好的玩伴儿是春花和王桃儿。她们几个后来有个习惯，晚饭后一起出来玩儿，玩够了才一起去春花家里写作业，春花的妈妈是老师，还可以随时辅导她们一些。
那天晚上三个丫头照例疯玩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黑了，她们穿过小学旁边的一个小街，拐进一个很窄的胡同，出了胡同往右一拐，第二家就是春花家了。表妹当时走在后面，春花在前，王桃儿在中间，表妹最后一个走出胡同，往右拐时她抬头看了一眼空中，非常不正常的尖叫了一声，嘴里还喊了一句：快跑！前面两个丫头听见她那种叫法，头发都竖起来了，三个人一溜烟跑进了春花家里。春花妈妈在家，看见她们个个脸色煞白，问怎么回事？春花就说表妹看见了什么东西。春花妈妈问，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问题昨天我也一直在问表妹。表妹说，抬头的一瞬间，看见了漂浮着两个人，戴着高帽子，帽子两边耷拉着长条，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没看清，一黑一白，那时候表妹还小，多年以后她才意识到，那就是黑白无常的形象，老百姓说的索命鬼。
春花的妈妈是老师，听了之后脸色严肃的又问了几句什么，最后说表妹，这孩子有点问题。
表妹果然有问题，从那时候开始一直生病，具体症状就是很虚弱，病恹恹的浑身无力，去医院看了很多次都没有用。村里有见识的人说，这是虚病，必须找个神婆看看。
后来的事我基本都知道，那时候我们村北边五里地之外有个大村子，有一户人家出了个神婆，看病手段非常厉害，据说能神仙附体。后来就带着表妹去找她看，神婆做法，哆嗦了半天，慢慢安定下来，说是上天回来了，给许了愿。让三姨每个月某天必须烧纸还愿，还教给她几句话，烧纸时必须说的。一直要烧到表妹12岁就好了。
果然后来表妹就正常了。
我昨天又问表妹，当时那两个丫头看见了什么没？表妹说她们听见尖叫都抬头看了，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表妹还说，到了12岁时，最后一次烧纸，要剪一个小人一起烧掉，烧之前必须在纸人的右脚上剪一刀。当时因为紧张，她妈妈给剪错了，剪了左脚。烧完之后，表妹当时就感觉不对劲儿，病情又发作了。后来又赶紧找的神婆，费了一番周折才帮忙搞定，后来表妹再也没犯过。
那个神婆，我们村都认识，因为当初她女儿就嫁给了我们本家，出嫁三天就出了不同寻常的事儿。听这样说，我也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我们那位本家的丈母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