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坚持无关 墨烨日更百天 之第34天
今儿寒露。此刻夜已深,人已倦,这里只是一篇关于天气的流水帐而已。
晨练之后悦跑APP给出寒露的印章。也许深秋的症候早就在大自然的角角落落地不断闪现,然而我贪恋着尘世生活,混迹于大都市的既定轨迹中,哪里有闲心和定力仔细观察到。要不是长假之后天气真的陡然降下来,恍然才明白还是节气最能阐释中国传统文化的持久魅力。
单衣骑车出门,大风劲吹,大雨淋漓,沪上行道树大多为悬铃木,湿漉漉的大片黄绿叶遍地,倒也色彩斑斓。虽然有雨披,也还是寒彻肌骨,自行车和人都被风吹得几次要摔倒,咬咬牙坚持到单位。
一到单位,几番长假后照例的寒暄,同事便说起发生在她家亲戚家的一件悲恸的事。亲戚是外地人,四十来岁,刚刚和妻子美国度过蜜月回来。10月6日,这位亲戚带着妻女前来拜访同事,晚饭后欢欢喜喜地驾车回浦东酒店,就那么一头撞上了高架隔离带。亲戚和女儿都没事,妻子却当场“七窍流血”,送到医院,医生也拒绝抢救,经再三请求,也回天乏术,至今仍人事不知在病床上。同事又添上一个细节,亲戚和其妻都是二婚,感情很好很好,女子今年四十岁,小女儿是女子带来的。
屋外狂风大作,记得是又一个台风来袭的,到底海上都市,每每台风影响下,生出无穷的恐怖恐慌。6号晚?我在干嘛?懵懂无知,浑然忘我地活在自己的小日子里。却在并行时空中,那么幸福的一对夫妻,从此阴阳相隔。女子一定无数次感谢上苍,千百回的错误抉择,以为这次终于找到可以相伴到老的归宿,冥冥中,命运却有了其他安排。
中午时分雨终于停了,风却越来越猛烈,我突然没了胃口,想着去静安小亭去吃麻辣烫吧。骑车,先是在街上兜圈子,大风似乎让马路宽阔了很多,也许是行人少了很多之故。真的绕了很多路,经常忘记自己要去干嘛,好不容易才能想起来是要吃午餐去。
静安小亭一如往常回味甘永,终于吃出一脑门汗来,没心没肺地只想赶紧回单位午睡片刻。没想到先生突然电话来,让我立刻赶到某地,他来接我一起去银行办事,只能忍住困乏前往。坐到他的车里时,大太阳却出来了,天空也蓝天白云的美好画面,城市经过雨水的洗涤,清亮透彻,这样的天气如果在托尔金的中洲时代,无论大山、森林或者沼泽地,肯定都是无比壮观的景象,不过也只能想象而已。
办完事时间还早,未完成的工作还在等着我。一到单位,同事就告诉我,“人中午走了!”仿佛石头终于落了地一般,我们终于读到一部人生故事的结尾,不,还只是很小很小的片段而已。
下班后,又在单位拖延了一会儿,其实什么也没做,就拿着手机扫了一眼几个微信群的聊天记录,甚至还看了会儿淘宝,想再添置一件风衣。终于决定离开单位时,天已黑透,一轮上弦月却升在偏西的半空中,夜的轮廓清晰明了,路人行色匆匆;水果店的老板娘眼尖,抱着她的胖小子远远地和我打招呼;面包房香气四溢,我决定今晚回家自己做法式软面包,反正下厨房什么配方都有。
等一个长长的红绿灯的当儿,忽然生出无限的感慨,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没法不和解,对生的贪恋,只是因为活着的美好,没法不无限感恩。所有爱着的恨着的人们,我只想矫情一下,狠狠地拥抱一下你们,祝你们寒露平安,日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