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你早上7:00起床,匆匆洗漱,赶9:00前到公司打卡,埋头工作。中午叫个外卖凑合一下,吃完继续埋头苦干。一直工作到下午21:00才能下班,但更多的时候是加班到凌晨1、2点。加完班拖着昏昏沉沉的大脑回家,洗把脸就赶紧睡觉,然后被第二天凌晨7点的闹钟叫醒,又开始一天的工作。至于什么面基?约会?喝酒?别想了,你没时间,不存在的。这样的节奏你一周要重复6天,即使在不用去公司的那天你也要随时待命,随时处理工作,就别想着出去浪了。
或许你会想,哪儿有这么苦逼的工作?其实互联网行业所有人几乎都是这样的工作节奏,有的人甚至连续3、4年都是这样的节奏,有不少人甚至因此进了重症监护室“ICU”。因此,有人专门建立了一个网站,就为了反对这种变态的工作节奏。而这个就是现在声势浩大的“996”运动,但神奇的是平时互为对手的互联网大佬们都统一战线,为“996”站台。大佬们向我们喊话:996是一种福报,混日子的不是我兄弟,但仍然压不下群情激烈。为什么?因为他们是老板,而我们都是“打工狗”,即使做得再好也不过是“高级打工狗”,我们即使007了,也不会具备跟大佬们平等对话的地位。所以,你可以做着“996”的工作,但千万别信大佬们说的“996”是一种福报。作为一个亲身经历过“996”的人,自认为自己的经历对大家是点启示的。
一、年轻人经历“996”可以锻炼能力
我当时所在的部门是公司新成立的,正处于开拓市场的时期,任务重,工作强度大。本来说周末和节假日休息,但为了目标,周末经常加班。到了12月,正值年底,为了冲目标,干脆每周周六都正常上班。年底过去了,来年也没放松,于是周六上班成了常态。周一到周五下午19:30,别人下班回家,我们要回办公室,然后忙完就到晚上22:30-23:30才能回家,还有更晚的时候,一天的工作时间就12小时+。
这样高强度快节奏的压力下,留下来的人都磨出了超强的抗压能力和学习能力。靠着这种高强度,高压力的模式,我们团队取得了各种荣誉,领导也晋升到了其他城市。我们每个人拿的提成和工资,也是在区域里最高的。这是长期加班的结果,也是所在城市竞对少,拓展难度低的原因。
二、“996”也会压榨你的生活
另一方面,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生活时间,除了上班就是睡觉,没时间聚会,没时间出另一方面,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生活时间,除了上班就是睡觉,没时间聚会,没时间出去玩,一休息就大睡不起,甚至国家法定假日甚至放多少天假就睡多少天觉。
我最夸张的一个月,整个人几乎就是麻木的状态,对外界失去了反应,甚至崩溃了都哭不出来。白天工作上班时是正常的,一回到家就木木呆呆的,不停地说“我不干了,我要离职”,但到第二天还是跟着闹钟爬起来挤公交。
隔壁部门的一个姐姐,让我印象深刻。她和爱人都在我们公司,已经做到了管理层。她长得很娇小,怀孕已经8个月了,肚子大得像铁锅,也还是跟我们一起挤电梯上班。每次我们都围着她,生怕她被别人碰到或磕到。还有一个女同事,结婚了一直不敢要孩子,怕工作受影响被淘汰。还有其他几个女生,来之前都是精致的小公主,来了后就素面朝天,脸上还经常爆痘。
男生在这种工作模式下受到的影响还少一点,但也有压力。有女朋友的,没几个月就分手了,没女朋友的连相亲的时间都没有。至于平时跟朋友聚会,出去玩更没时间,睡觉睡到半夜都会被电话突然叫醒。还有可怕的发胖,刚入职时眉清目秀的,几个月后整个人就会肉眼可见地鼓起来。
记得区域经理某次来我们这里巡视,我们问他“如何平衡工作与生活?”,他说“任何一个人想要取得成就,就必须要在工作上全情投入,如果你不愿意说明你不适合这里”。好嘛,说白了就是要么接受现在的工作状态,要么离开公司,想平衡工作和生活?不存在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是个2岁孩子的爸爸了。他的孩子谁在照顾?结果显而易见。
三、比“996”更可怕的是你离不开“996”
因为我们所在的城市业绩出色,领导晋升到了其他城市。不过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996”的模式,对正常休息不再有什么奢望,新调来的领导几乎不用管理我们,就能拿到很不错的绩效。但这种工作强度和节奏下,人都会疲惫,业绩也到了瓶颈。到今年年后,公司的考核指标变了,提成变了,业绩也下滑了。解决的办法就是每天,每周的各种惩罚措施,没达到目标就做俯卧撑,平板支撑还有各种运动,有的人甚至周一到周五每天都在做。加上“人员优化”的文件发下来,2个月里团队人数从22人直降到9人。
我离职前,算是坚持时间最长的人之一,在我之前入职的人只剩下4人,有3人是已经晋升到管理层的。但即使已经晋升到管理层,也有各种压力和风险。
从我们团队晋升的那位领导,是公司来本地开拓市场的创始团队成员,在公司工作了从我们团队晋升的那位领导,是公司来本地开拓市场的创始团队成员,在公司工作了5年多,真的是把工作当事业做。她那时都不是996 ,简直就是007。周一到周五开拓市场,周末就在大街上做地推,给别人下载APP。走到哪儿就把名片发到哪儿,连公交车座位和卫生间都贴上了她的名片和电话,每天下班时间都在凌晨2,3点。这样的工作节奏她一直持续到现在,但她从不觉得多么辛苦,乐在其中,尤其是薪资,她经常说自从来了公司,工资从没下过2万,一脸的骄傲和自豪。
我原本以为,她会一直在公司做下去,没想到年初的“人员优化”也波及到她。她晋升后去的城市原本有2个团队,今年年初也被砍得只留下一个团队,她也被调到其他部门。薪资待遇降了一级不说,工作强度和压力更甚。终于在我离职的那个月,她也离职了,去了一家营销策划公司,从头开始。
因为所在的城市互联网行业不是很发达,所以离职了的同事们也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工作。有的继续做销售,有的做公司产品代理,还有的在不停地换工作。曾经跟隔壁部门的一个同事聊天,她在公司已经待了3年,没被淘汰也没晋升,一直焦虑,她说“我不知道离开这里还能去哪儿”比起“996”更可怕的是你已经离不开“996”。
四、小结
996是互联网公司的常态,过去几年正是极速增长时期,很多问题在体量和利润的增长下都被掩盖了。但当公司进入一个平稳期,薪资待遇下调,却还要求员工延续996的工作模式,无论是谁都受不了。并且人生路上不只有工作,还有结婚生子,赡养父母等大事,在996的工作状态下你真的有时间和精力顾及这些人生大事吗?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一个公司一直做到退休,即使自己不想走,公司也会有人员的调整。如果你用996换来的工作经验和能力不能迁移到新公司的工作中,再从头学起,你是否还有时间精力和信心接受新的东西呢?
至于互联网大佬高呼996,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007是有相对自由度,可以灵活安排自己的真正工作和休息时间;另一方面是为了掩饰公司增量下降的焦虑,面对这样的形势,大佬们比我们焦虑得多,生怕自己一手打造的帝国撑不过去轰然倒塌。由此可见,996对公司有百利而无一害,对我们个人发展而言就要好好掂量了。
对于刚毕业的同学们,我建议可以去规范的996公司历练一番,锻炼自己的抗压能力和学习能力,为以后的职业发展打好软基础。但无论何时都别听大佬的“996”福报论,做好本职工作,多发掘自己其他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