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新“衣”
2019.1.17
有人说这是新的开始,可我一眼就望见未来。
连续两年亏损,还剩一年,2019年,真的未来可期吗?
如果只看头部,戴眼镜的样子像是个文化人。因为你不能看双手的模样,无名指的第二节,布满老茧跟裂纹。快过年了,假如跟朋友们聚在一起时,我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工作,说是国企行业,实际就是名手动装配工。而且距离“下岗”时限不久。
自从元月份三厂跟我们二厂合并开始,本来井然有序的生活节奏一下子没了方向感。最后形成所谓的双线生产。也就是在原来的收入基础上除以二,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日子才起步不久。可对于那些四十岁上下,正是家里顶梁柱的人来说,每天干着活,却拿不到预期的经济可观度。如同坐牢无异。
前两天,领导们开会准备降低成本。我往往没想到,他们会从我们一线员工身上“开刀”。绩效无理由克扣,明着抢劫。基本工资也同样削低一个档次,比如说原先的高级工降到中级工。至于快要发的年终奖,我已经没做什么指望了。刚刚在下午,生存保障部发给每位员工一箱苹果,一箱橙子,估计是看快过年了意思一下。本来干活下班就累,还要抱着四十多斤的重物往宿舍回,得亏我有辆电瓶车。走到半路,心里在想,他发的这些东西,除了对本地人有适用意义,相比我们这些外乡人来看,根本就是无形增添旅途“负担”。我不可能回家过个年,抱着它们回去吧,丢在宿舍,老是不吃也会腐烂。还不如发点过节费有用的说。
从现实角度来分析,人们出行选择更多是“便捷”加“安全”。远途可以是高铁动车,近点的可以自己开车。如今很少有人愿意去坐客车回家,一是不安全,不确定因素太多。二是太慢,有些司机想赚点外块,路路停,节假日一旦超载,就更加危险。至于公交车的没落,即便是新能源的崛起也带不动它的单一性。大一点的城市,就拿我在的地方合肥举例,二号地铁线才开通没多久,已经把公交市场萎缩了一大半。经常跟同事们开玩笑,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安凯客车算是合肥“曾经”的龙头企业。合肥公交被它换了几遍。刷数据的“本事”的确厉害,可悲的是,除了15年新国标刚出来,以山东为首的八米电动公交车类似“骗国补”的方式爆发出一阵产量之外,一直在走下坡路。员工是越干越少,就我们工位原先七八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工资越拿越低,加班时间越拖越长。可笑的是,以基建的借口直接秒掉加班费。我干了快四年时间,也算半个老员工了。给我最深刻的映象是“只要干不死,就要往死里干”,这是我们曾经的车间主任口头禅,也是我们车间一贯作风。为此,我放弃了做个一名丈夫的责任,做一名父亲的使命。全都耗费在这黑洞洞的铁皮棚里。
中国机械生产制造业一直都是软肋,所谓的自主研发,没几个像吉利那般孤军奋斗的存在。大多数都是代加工厂。安凯客车也有曾经的辉煌,从“凯斯鲍尔”到“韩国现代”,它能成为上市公司,不仅仅依靠着江淮的背景,品质优先维持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现在为什么口碑每况日下,我想不仅仅是人员因素,还包括跟不上时代大潮流。当世界生产早就实现全自动化时,它坚守着手工制造,满足不了市场需求,终将会被淘汰。
未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能猜到很多,就是得不到结局,但“学习努力”这四个字,到哪里都是真理。既然时代准备抛弃我,不如在此之前,我去迎合时代的需要,起码输的不会太惨,留个故事给孩子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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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卧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