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篇:
江南的天气并不如传言般炙热难耐,身着一袭卡其色长裙的江浸月在爸爸工作五年的村镇街道上散步。明天,这对父女即将返程回北方的家乡。
村镇的主街道十分五足够走完,即便日薄西山仍不觉得凉爽。
“为什么他们都和你打招呼?”还有很多人挂着一副“我认得他”的神情盯着父亲,顺便多看几眼身边的浸月。浸月心中知道答案几分,却仍是明知故问。
“因为,我是这条街上的老大。”爸爸指着路过的乡镇派出所,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看到那个派出所没,刚来时当地人欺负外来的,被我直接打进派出所了。”江浸月记得,爸爸和朋友描述时面带笑容轻描淡写。
“他们第一天来的时候有三、四个人,当时我就和他们说:‘你们想抽烟,我给你,你们想吃什么饭,我可以请你一次,但是之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他们以为我好欺负,第二天来了七、八个人,我只说了一句‘你们等着’,进了厨房拿出来两把菜刀。‘如果是你们娘养的,把头伸出来让我砍你。’说完我把刀扔在地上,‘要钱我不会给你,你们有种就拿这两把刀砍我。’他们听我说这话真把刀拿了起来,‘我数三个数,你们不砍我我就拿到砍你们。’我闭着眼睛刚数到‘一’,就听见‘咣当’几声,我心里想什么声音,睁开眼睛抬头一看,他们转身往大门口跑。此后再也没有找过我们厂子麻烦,当时工人都放假了,厂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江浸月知道爸爸喜欢夸大自己解决问题时的主导作用,并确定他淡化了麻烦的复杂性也忽略描述当时自己的心理状态,所以她明白,她的父亲,脾气不好的程度和坚韧度是成绝对正比的。她更清楚,她的父亲经历的辛苦超过所有人了解的总和。
江浸月走在不那么平整的人行横道上,想到父亲讲述的那段经历不是因为父亲的行为而得到了一个圆满的解决,只是幸运的没有遇到更难缠的小人。如果那几个小混子更像北方人蛮横一些,完全会做出夜晚放火这样的报复行为。
江浸月想到这里,抬头凝视深绿色叶子簇拥成一团的树冠。人究竟要多么强大,才能做到独当一面?再或者,被定义为社会动物的人类可以做到独当一面,却永远无法独当全面吧!
人,终究不能够永远将自己置身独处。
Proud of Myself
天气: 风和日丽相伴江南烟雨中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些许不如意,悲哀的是很多人将此和“不幸”画上了等号。
我是个属羊的女孩,有一句迷信的民间俗语,叫做:“十羊九不全”。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典型的工人家庭,我出生的三年后,父母经历了下岗,离婚。
我没有感受过传统家庭“严父如山,慈母似水”的家庭组合,父亲脾性格倔强脾气暴躁,母亲性格强硬自由绝非相夫教子的传统女性。
我的家庭亦如每一个普通家庭接连不断的上演着种种琐事引发的摩擦。
正因为如此,我的生活中缺失了无可弥补和替代的一些东西,抽象的或者具体的,只是......
只是我相信这个世界遵守着守恒定律,失去与得到的天平从来不会失衡。
所以我从来不觉得自己生活在“单亲家庭”。
当我的爸爸对我的关心已经让自己感受到束缚时,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看似完整的家庭的孩子,都羡慕甚至嫉妒这份感情。
母亲暂时放下了十多年的“无业游民”生活,我忽然发现这是我记忆中第一次将母亲和“上班”这个生存必须的词汇挂钩。当我准备期末考试时,她说将一个月的工资让我姑姑转交给我,她知道我一直想去B市,希望留给我寒假去一次。
我从她现在的同事那里知道,母亲平时的话题很多都是关于我,她和父亲一样为我自豪,经常对人描述我“有一些文学方面的天赋,并坚持不懈的努力着”。
爷爷奶奶从来视自己为掌上明珠,姥姥家做了好吃的也会想到我,甚至九十高龄仍然身体健康太姥——妈妈的姥姥也会怕我一个人在家太闷,希望我多出来走动。
所以同样,我幸运的得到了所有亲人的关爱。
而我将最大的幸运,归功于自己——
我执着于自己想要得到的事物;我明白自己想要成为怎样的人;我确定自己想要过上怎样的生活——并且享受着追逐他们的过程。
——再次熬夜的水寒
第二十二篇:
浸月仍喜欢较劲般的让自己做一些偏执的事情,例如暑假之初便将QQ、飞信等等所有与大学同学有联系的网络即时联系工具中个人资料里的生日改换掉。她从来不介意亲密的朋友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但不耐烦于收到走过场敷衍的生日祝福和随手点击的空间礼物。
更戏剧化的是,今年在浸月生日的前一天,SIM卡莫名其妙的坏掉了。
妈妈在她买了新电话卡的晚上打来电话,告诉她新买的电话号码是凶号。
她选择了这个号码,只因为尾号“10”的谐音是“要赢”。
夏末之风收起了平素的气焰,温柔的摩挲着置于窗台而垂下的兰花,深绿色的叶子偷偷的触碰着坐在地板上翻看电话的女孩白皙的脸颊。她仅仅告诉了十二个人自己新的电话号码,第二天收到了九条生日短信祝福。
当江浸月的电话通讯录被毫无征兆的清空,便是忠于生活联系网络的重新洗牌。她明白自己最不想失去的是哪些人,然后随着生活的车轮前行,在必要时告诉重逢的人新的电话号码。她相信最终会发现,曾经通讯簿中三分之二的名字都会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人与人的结局,大部分都是在仍然存活于这个世上的时候,以永别终结,只是有些人没有发觉,只是有些人放不下已经拿不起的东西。
贝齿叼住金黄色菠萝干的一角却懒得咬断,褪去了换掉手机号码的新鲜感,江浸月最近拖延散漫的生活让她做任何事情都无法集中精力。无论做哪件事情都失去控制的惦念其他没有完成的事情,加之第一次六级成绩的碰壁,准备考研二十多本专业课书的压力,开学之后将要学习与考研无关的专业课和准备普通话考试,她成了典型的励志教科书反面教材。但是她知道如何调整,她不需要别人告诉她怎么做。她需要的只是有人推她一把,但是没有。
不过今天,还有一件事是她不可拖延去做的,再次翻开手机短信草稿箱,找到昨天晚上编辑完成的一条短信。
“TO Mr Greed:你认为严酷、灰暗、沉闷才是生活的本色,同样也厌恨自己的工作、身处的地方,没有成就、没有钱都理所应当。你甚至在失落感和挫败感中寻求乐趣。失败和不开心对你而言更容易承受,你甚至苦中作乐。你对生活感到迷茫,没有方向,掌不住舵、划不动桨,不过不要紧,24岁就是这样。——大卫尼克斯《一天》生日快乐!”
零点零分,发送。
“大卫的二十四岁没我幸福,我有Miss Greed作精神后盾,足矣。——Mr. Greed”
大丽花开的日子
天气:雨中
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清楚的记得那天的雨跌落在深红色大丽花瓣上的模样——圆滚滚的水珠,跌得四分五裂。种花的老爷爷允许我在花园里玩,后来爸爸和我说,其他孩子去完他都会赶走的,很倔强的一个老头。
“小晴是阴历七月出生的小绵羊,正是一天里睡午觉的时候,所以呀......你这只羊不会命苦。”
我的脸紧紧地贴着花冠,听到老爷爷的话,抬起头安静的看向他。那时的我听不懂,但是我记得很清,我记得从那天起,老人们沧桑的眼睛总能格外吸引我的注意。
但是我记不清,那个雨天,为什么我们都没有撑伞,为什么我没有淋湿,为什么家人没有紧张的守着我。
——小晴
第二十三篇:
午后的太阳拼命的将剩余的刺眼光芒留给万物,仿佛要在黑夜来临之前留下自己的烙印。和爸爸坐在湖边的江浸月,眼睫被镀上了一层金黄色。
奶奶得病至今,江浸月的爸爸经常买些馒头来公园喂鱼。
微风拂过,带来屡屡青草的清香,倒映着树影的湖水将宁静浸透了湖边人。
江浸月将手里的馒头撕碎,扔进湖水里,争夺食物的鱼儿将平静的水面“画”出层层涟漪。
一种很微妙的成就感从心底萌发,仿佛自己做了一次英雄,把食物“好心”的分给吃不饱的鱼儿,退求其次,也算是为自己曾经吃掉的鱼肉赎罪积德了。转念却觉得可笑无比,自己撒给鱼儿食物,便等于掀起了鱼之间的一场争夺战。
浸月想起,自己曾经推翻了坚持的“为而不争”理论,所谓“为”,不过是给“争”找了一个更君子,更优雅的替换动词罢了。
公园甬路上一队“暴走团”打断了浸月的意识流,转头去看。那是一支由上百人组成的竞走队伍,上至六七十岁老人,下至三十多岁主妇,领头的教练手里拿着随身听播放凤凰传奇节奏感很强的音乐,脖子上挂着口哨。
浸月的奶奶一向不喜欢热闹的集体活动,典型的悲观主义者,大部分时间都在忧虑无数别人想不起的事情。
脑瘤的逐渐增大压迫着小脑,奶奶走路时双腿越发使不上力气,浸月小心翼翼的搀扶。奶奶讲述过的一段尘封的童年记忆被打开,浸月学步时,总是朝奶奶招招手要奶奶跟在后面走,但是浸月从来没有摔过。
浸月回头,“暴走队”的队伍尾巴隐没在夕阳色的午后。
又在路上
——温度回升的秋初
我自认为很少将明显的心情通过表情展现出来,可是在我准备返校和奶奶道别,听到前几分钟还担忧我路途无人作伴的奶奶问了句“去哪里”时,我感受到自己表现出了明显的错愕。自觉得那一瞬间丧失了自由运用汉语言能力:“......上学啊!”
“我一直以为你二十八号才走。”说着,奶奶执着的从床上下来送我。
这时自己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内心中的一个声音和自己说:“这就是那个曾经自己在学前班受到欺负时,为了自己找老师告状的奶奶。”
火车站,检票的时候接过爸爸帮我拎的行李,瞥见爸爸的表情,不禁想起高中入学时爸爸送我去军训的场景。爸爸站在校门外看着我跟着新班级的队伍上车,忽然将我叫过去嘱咐“被蚊子叮了就涂些牙膏”,当时的脸色竟是真真切切的几分“沉重”,虽然当时的我不过离开八天而已。回忆的记忆止不住的逆流,无论是五年前参加军训还是现在拖着行李追赶火车的自己,都回忆起五岁那年的某一天,爸爸送自己去学前班的场景。爸爸蹲在几米之外看我和小朋友们玩耍,感受到爸爸的目光回头望去,他当时想喊我到他身边说话,但最终没有任何示意,我所觉察到的使我瞬间产生不想上课的念头,只想跟着爸爸回家。
谁说我从来没有过对家庭和家人的眷恋,只是伴着年岁的洗涤,或许是一些被我忽略的事情冲刷,我走向超乎寻常的独立,我逐渐的断绝依赖。
哪怕是背着行李跑着赶火车的时候,背包的带子不断从肩上滑落,我也只是气恼自己怎么这么笨拙,并且尽快计算火车启动的时间,停下来整理行装而后继续前行。从来不会咀嚼自己是否脆弱,是否需要别人的帮忙。
坐在硬卧代硬座的座位,从包里翻出唯一还有联系的初中同学Crane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考拉小巫的英语学习日记》看。考拉小巫在北大借读的四个月,也曾觉得公众普遍认为的成功名人距离自己的遥远。而这个读小学时英语很差的考拉小巫,觉醒后无论是考研还是留学,她都是往最好的结果估算来选择。而没有一次尝试考研的我,已经为自己的选择上了多层保险,最后定位冲B市一个研究所后,选择了并非985亦不是211的D大保底。我明白自己的选择不是妄自菲薄,但是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再不畏虎的选择B市名校扑一下火?
想了很久,我才发现自己的目光已经从书本移开,望着外面匆匆后退的北方树木。自己每次陷入沉思时,旁观者会说我情绪低落甚至看起来凭空生出几分幽怨,不知回过神后发现对面盯着我很久的男生得出了什么结论。不过我决定转过头和他对视,于是我看到了一张典型书生的脸,有些木讷的神情里却有一丝笑意。然后,他低下头,翻开《老人与海》。
我环顾周围坐在身边的同龄人,想起爸爸送我时的一句玩笑话“中国每年的几次铁道人流高峰就是因你们而起”。
看他们的着装打扮、气质谈吐,都是C市第一批本科学校的学生吧。又一次问自己,如果自己和他们一样,而不是下了火车还要颠簸两个小时去郊区的一所民办学校,此时又会是怎样的心境,四年里的自己又将获得其他的什么?
盯着车窗外后退景色速度的逐渐减慢,想着未来一年半为考研投入大部分精力的生活,Gossip Girl第五季Blair说的那句“I know what I want,I'm gonna get them.”再一次浮现在脑海。
大部分人不舍得为了一些更喜欢的东西而放弃相较而言稍微次要的东西,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优柔寡断的性格,更是因为他们把这种放弃视作失去。而我的世界,从来没有失去,只有平衡和交换,我只是用失去的东西换取自己更加想要的东西,如果最终我没有得到,只能说明自己的付出还不够多。
所以,走在取悦自己的路上,还有什么是值得犹豫的呢?
——将贪婪视作优点的江水寒
第二十四篇:
一袭冷色连衣裙的江浸月从图书馆自修室走进镀金色斜晖之中,接打妈妈的电话。
“有人说你像三十五岁很正常啊,你本来长得就很年轻。等一下,你怎么会觉得我是二十六岁,我虚岁才二十二。”
“学校组织去北京实训,不过就是以实训的名义旅游罢了,回来再在官方网站发布一则消息给学院做广告。”
“嗯,早上吃的面条,一碗没吃完,买的鸡蛋吃不下了,带到图书馆中午吃的。一会儿室友要约我出去吃饭帮我过农历生日......”
“......谁说我要喝酒了!?”
江浸月讲到这里有些气恼的挂了电话:“最大的委屈来自听到命令的口吻......”惊讶的停住脚步,身边只有和江浸月同样高的格桑花,浸月无奈的闭了闭眼,又在自言自语了。
倾力而战
天气: 秋雨绵绵
上大学之前,担心处理不好寝室的关系,幻想着一个人交四个人的费用住一间,当然从未考虑过付诸行动。
上大学后,善待室友的同时,固守着自己的生活方式。逐渐的,大家习惯了独来独往的自己,同时对自己有过的清高孤傲评价也在一点点的转变。
亦是大一那一年,我被尼采的世界因共鸣而吸引例如:个人总是努力使自己不被群体压倒。如果你努力尝试,你通常会觉得孤独,又是甚至觉得恐惧。但是为保持自己所付出的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在听说这个学校换寝的规则是两年之后阴阳面对调保证公平之后,整整大一大二对调换寝室一直非常担忧甚至恐惧。我觉得搬家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大二末的搬寝如期而至,最终我逃掉了一个所谓“必须参加”的一个不知所谓的学校大会躲在寝室打包行李,大一的学妹说看到我特别淡定的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搬箱子。折腾了一天汗雨淋漓,终于将新的寝室收拾得和旧寝室一样干净、整洁。一直对帮我搬箱子的一个同班男生心怀感激和愧疚,因为我真的没有想到装着满满书的旅行箱会这么沉重。
现在,我不想参加学院组织的去北京实训,这个学期我已经正式进入备考2014研究生模式,十多天会复习很多东西。,
但是我最终放弃了抗争,既然决定去北京,便要尽力获得关于专业课知识积累和提高的最大的收获。当然,也考虑随身带一本质量轻体积小的专业书和六级单词卡片。
——三个月内没有终止旅行状态的江水寒
江浸月匆忙的打开微博发了一条状态,抓起长外套出寝室去交一千五百块的北京“实训费”。
“江水寒逐渐明白,这个世界上其实不存在无法逃避的事物,只是你不舍得付出逃避它们的代价。既然不舍得,为什么还要放弃积极应对它们的主动权力?犹如一场失败的谈判,你若不想投降,就只能应战,倾力而战。”
第二十五篇:
江浸月揉了揉额头,侧身望向自修室窗外渐深的蓝色天空,原来看月亮爬上楼顶是可以感受得到的。目光转会专业课笔记,翻到上学期写下的内容,江浸月赫然发现大三第一次走进自修室提笔写下第一个字时,自己的字体发生了“突变”。更有力且完全不受笔记上印的线格束缚,小学时学书法练的笔体重新苏醒,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想撕掉自己的笔记了。
或许,在攻研的一年半自己的字会有一些长进?
想到这里,心满意足的整理书本准备回寝室将电影《关山飞渡》看完。
路边新开了一家眼镜店,名字叫做:“Love Vision”,江浸月自觉的中止了天马行空的思绪,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刚刚背到的一个英文词组:Broaden one's vision.
江浸月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自己对英语单词一向是面盲,现在居然背一遍便真真切切的记住。江浸月意识到这些,心里着实踏实了不少。
因为自己
天气:2012年的夏天挣扎着不肯走
按照校电台的惯例,每学年换届后新学期将开一次例会,被选举出的新管理层和升为大二的老干事们互相见个面聊聊天。
例会上看到了我曾经的副部长,当年一个二百多斤的学长经过一个假期刻骨铭心的减肥,成功的瘦掉了五十来斤后的模样。记得没有注销社交网络时,他曾经发表过一条状态:“翻看自己曾经的照片,发现几年就变一个模样,我是不是鬼啊?”我当时饶有兴趣的回复:“变化多端的是妖,像我这种十多年样子如一的才叫鬼。”当时我正在看《画皮》第二部。所以今天的例会,他走进教室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看看现在的我,这才叫妖。”
蓦地想起和电台一个蛮有野心的女孩对话——“做个好女孩,永远。”“好,这个词太沉重。”现在想来,幸亏是QQ聊天,搬演到现实当中听起来十足矫情,幸好我写的剧本里没有安排如此“独具风格”的对话。
作为卸任的副台长,大三的老干事,上台发言。我还是做不到像我的搭档那般轻松的和大家聊家常,例如分享最近在寝室研究出的一道胡萝卜沙拉菜谱。我依旧喜欢分享一些自己总结出生活里的感悟,虽然我知道座位上的人,除非深有共鸣,否则没有几个会跟上我的想法——未必是思想多么深刻,只是太过抽象,抽象到做作的程度。
“曾经每次提到座右铭,觉得自己有很多却没有哪个是脱口而出的,而这个假期我知道了属于自己的座右铭——得到自己渴望的东西,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成为自己喜欢的人。如果再加一句,就是‘在知足现在的前提下,不安于现状的去奋斗。’”
站在讲台上看到安歆和我打招呼,在我回到座位上时她也转移到了我后面的位置。
“浸月姐,你知道吗?你是我最敬畏...不能说是畏,最起码是最敬的人,我一直特别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听到她说的这番话,想起那年在B市捧着《名人传》在地铁站等我的风雨夕。在今年我的生日时,她发信息和我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未来的编剧和诗人。”
有时候觉得,现在的奋斗哪怕是不辜负她们的“高看”。
想到这里,再次想起从这个学校毕业的学长,也是我们校电台毕业一年之余的老台长,他现在每个学期还会不远千里回到学校至少两次,他关心着电台的每一个人,如同自己的家人。我曾经和朋友提起过这样的一类人,她们都不是很理解甚至不喜欢这样高尚的人。理由很简单,一个人的感情有限,她们怀疑一个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情感和热情平均的分给这么多人。我并不怀疑他的感情的纯度,只是我更喜欢“寡情且专”的人,就像孤傲的福尔摩斯侦探和华生医生伟大的友情。
不过我自认为可以充分的理解他,不单是因为他开朗阳光的性格。或许问他自己,他会说因为这里有他的同伴,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友和记忆。听起来如此积极向上,可是在我眼中,还有一些他自己未必察觉的原因——因为他在学校期间是校干部的精英,他参加的各种比赛拿过无数个奖,我知道每场比赛有很多“粉丝”为他画海报为他呐喊,他在这个学校接受过太多的赞美和崇拜的目光。这些事例不是暗示他爱慕虚荣,怀念这些荣誉,而是这个学校和他认识的人给予了他更多的价值,或者说塑造了他,期间产生的感情是真挚的,所以他反过来回馈给自己的学弟学妹们最大的正能量。我对此不需要太多时间来剖析,在很短的时间里便明白了这些,因为他和我都是狮子座,一篇和星座有关的文章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狮子们爱自己,所以就爱上了别人。”
——狮子座的江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