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执中曾经说:“半吊子的人最不幸福。”
许多中产阶级女性,是在接受教育之后,从农村走出来的。她们幻想着能融入城市,过上光鲜亮丽的生活,不甘心嫁给一个平凡人,平平淡淡地度过此生。
两头不着边,就是中产。她们是男女平权最有力的受益者,她们可以像男人一样努力工作,升职加薪,过上体面的生活。但真正的精英阶级,容不下这些姑娘。
《东京女子图鉴》的女主角绫,就是这么一个女孩子。她不光想要自己的未来光芒万丈,还想要一个优秀的伴侣。在城市五光十色的霓虹中迷失了双眼,自以为凭借努力,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
但是现实却告诉她,一个人仅靠努力,能得到的,终究是有限的。
她换的鞋子一双比一双高档,从一个乡下小土妞变成了一个登上杂志的“成功女性”,可她的口音是改不了的,出身是改不了的,她所期望的最好的生活,注定也是得不到的。
从二十岁到四十岁,她一边努力工作,一边努力谈恋爱。第一个是最幸福的,可这种普通的幸福,来得太没有挑战了。
她觉得自己还年轻,还有许多未实现的欲望。后来,她换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有钱。这些男人,打开了她的眼界。她甚至还心甘情愿地当了一段时间小三,那个老板带着她,见识了更物质的世界,让她过上了优越的生活。
但是一个人能年轻几年呢?比她优秀的男人不愿意娶她,没她优秀的男人不敢娶她。
委曲求全地脱下昂贵的衣服,换上廉价的衣服,在相亲市场装成一只小绵羊。她嫁给了一个条件不错但长得很丑的男人,但由于年龄大难以生孩子,他们之间也有了矛盾和裂缝。
与此同时,她对自己这个平凡的老公,产生了和对初恋一样的厌倦。还好她老公出轨了,她如释重负地离了婚。
一个不愿意向贫穷沉沦,不愿意向平凡妥协的女人,就那么孤独地转啊转。她包养小白脸,可小白脸跟了她更有钱的闺蜜。而她眼中的闺蜜,其实根本没有把她当作闺蜜。
她们在确认过她不想二婚后,介绍了一个富二代给她。她懵懵懂懂地试着交往后,闺蜜问她这个男的怎么样,她说:“是一个不错的二婚对象。”结果第二天,就被富二代约谈了。
富二代不留情面直截了当地告诉她:“谈恋爱可以,但结婚是不可能的。不要抱有什么期待。”她这才明白,她的“闺蜜”问她想不想二婚是什么意思。
不管在哪个国家,富商之间的结婚就相当于企业合并。他们生活在最繁华的中心,拥有着最顶尖的生活水平,手握着寻常人难以想象的资源。他们的婚姻,目标不是爱情,而是利益最大化。
受伤的绫回到了乡下,但乡下不是说回去就能回去的。人是回去了,但心还停留在城市里。总会有人提醒着她,曾经是如何脱颖而出,如何鱼跃龙门。
物质世界为中产阶级的女人营造出一种只要努力就可以过上优渥生活的假象,却没有告诉这些女人,她们的青春毕竟有限,不可过分沉溺于虚幻的繁华。她们事业有成,但宣扬着男女平等理念的社会,仍然是男权社会,她们在相亲市场上,并不占优势。
普通的男人,喜欢比自己弱的女人,喜欢过日子的女人。不喜欢像明星一样招摇的女人,不喜欢消费高的女人。
最容易嫁出去的,是那些普通的没有梦想的女孩子,她们按部就班的相亲结婚生子。然后就是那些真正出身优越,举止优雅的女孩子,她们可以在最优秀的男孩子里挑选。第三是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只为嫁个好男人的女人,最难嫁的,就是绫这样的姑娘。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自己能养活自己,事业上小有成绩,不甘心嫁与匹夫,又得不到更好的男人。无法踏踏实实地过平淡的日子,又眼红真正富足的生活。
不是不婚主义,不是丁克主义,想要当女强人,还想要令人艳羡的婚姻。这对于在大城市里无根无基,势单力薄,以一己之力孤身奋斗的女孩子来说,太难了。
这中间的一群女人,注定是社会发展的牺牲品。往前推几十年,女性都安安分分地相夫教子,往后几十年,男女平等时,女性就不用在相亲市场上被传统指标挑挑拣拣,不用上不去下不来卡在中间孤独终老。如今夹缝中的中产阶级女性,却只能自求多福了。
作者:一棵花白。棵是一棵树的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