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写于2012年。它代表我第一次读毕《如是说》后的感想。——题记
这本书主要有两个主题,一个是超人(异于电影里的superman,另一个是永恒轮回。超人也者,简单来说,就是超于人的人。不是废话。尼采觉得,我们人是由猿猴进化过来的,而人则势必进化为超人,这是必然的生物规律。
“猿于人,是笑料;人于超人,也是笑料。”
所谓永恒轮回,有些近于“虚无”的思想。用这本书的两句原话来阐释,就是——“万物离去,万物复归;存在之轮永恒运转。万物亡逝,万物复生,存在之年永恒奔走”和“最伟大的也太渺小——这是我对人类的厌恶!最渺小的也永远轮回——这是我对一切存在的厌恶!”
坦诚来说,书的大部分我并未读懂,只有个别句段确有理解和共鸣。尼采似乎真发现了什么绝大的秘密和至奥的真理,但像一个疯子一样,在书里面化身为扎拉图斯特拉,诗情澎湃,大喊大叫,逻辑混乱,惹得人头昏脑胀,却又如当头棒喝,激人大悟。
《如是说》比《红楼梦》难懂得多,因为尼采讲的不是故事,甚至上下段之间都没什么关联。且书里面经常出现各种隐喻和曲喻,不是开门见山地直说,而总在绕弯子。当然,书难理解最要的原因,应该是尼采的思想太超前,太与众不同——尽管我们是大概一个世纪后才读它。
此书读得值。虽说读不懂,但真的受了不小的感染。读完了此书,就像去精神病院看望了一次尼采。我听他躺在病床上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大喊大骂,时而高哭狂笑,心肯定要因之颤动。算是见了一次大世面,猛地拓展出了崭新的视野——有那么疯狂而孤独的人存在过,有这么超前、独特而富有颠覆性的思想存在着,使心魂陡然行至辽阔至深之域。
例如,他对同情,对上帝,对好人等的谴责和批判,实在是奇特的新闻。现在我不知何谓超人,但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浑身散发着的,极其强劲的力量和热情,这催我打碎自己的衰弱神经,以无比的勇猛精神,踏倒困难和障碍,向奇拔的丽景前进。此外,还从中学到了一些修辞手法。
尼采,与亚里士多德、苏格拉底、康德、叔本华等人,同为世界哲学史上最伟大最不朽的思想巨匠。一个朋友与我交流,他不明白尼采的思想,对世界有何巨大贡献。以我之现在水平,自然交不出真正的答案。但我敢说,尼采的思想对世界,定不止贡献,还有破坏和搅乱。
尼采为自己思想体系的建构,奋斗孤独痛苦悲哀了一辈子。不消说,从根本来讲,思想最终自然是为人类更加幸福的。不然没人会求取思想。但假如尼采的哲学著作,最终却导致人类的头脑越来越混乱,复杂成一团乱麻。甚至再被如同希特勒那样的恶魔利用发动战争,这世界可能还真不如没有尼采存在过。
假如破坏多于贡献的话,任性思索、高歌狂喜、一辈子饱尝孤苦的尼采,是不是还不如堕落享乐开心浅薄了一辈子的一个普通人?因为后者虽对世界一点贡献没有,但至少无破坏。这样来讲,我们似乎尚不如甘做碌碌无为的普通人。
也许,尼采是为我们普罗大众而壮烈牺牲的。我们到深山老林里探险寻奇,尼采是导游人和引路者,他带领我们见了许多瑰丽的风景和凶猛的野兽,我们很震撼很过瘾。但旅途的最末,尼采不幸一脚踏空,从悬崖跌落,这不代表我们也会摔死。他只是用了悲壮的身影告诉我们:此路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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