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发生什么,牵手了,就是一辈子,你永远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父亲车祸住院,母亲变的忙碌异常,每天早上三四点就起床熬粥,然后去菜市场买菜,由于父亲的脸骨也有断裂影响咀嚼,所以吃的只能是流质或者松软易嚼的食物,母亲嫌医院食堂买的粥太稀,炖蛋盐和味精放的太多,其他汤也没有家里自己做的好吃,因而坚持一天三顿都要自己做了送来医院给他吃。
父亲即使躺在病床上见母亲这样奔波还是于心不忍,相劝无用后只能躺在病床上对母亲说下次不要送来了,可以就吃早餐剩下的粥或者干脆说只要天天喝粥就行。母亲自然是不肯依的,她回家的时候带走了吃剩的粥汤,坚持做新鲜的再送过来。
我之前一直觉得母亲在医院照顾是有点多余的,她在过去的几十年被父亲宠的太过,就连去银行的取款机取钱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做,更不要说在医院找医生开单子和拿药了。但母亲总是坚持,还要每天帮父亲擦身,就连我们已经帮父亲洗过脸了她来了总要自己再问一遍是否真的洗过。
父亲住院需要反复做CT,医院的推车床来病房接人,由于父亲隔壁床的大爷不小心被推车床上突然冒出的钉子硌伤了背,父亲被搬上推车床之前母亲总要用手在床表面反复摸两遍,在确定没有任何突出物才放心大家将父亲移到上面去,去CT室的路上有小幅的上下坡,母亲会赶在我们之前轻轻的抬起推车床的一边以防颠到父亲的头部。
母亲的方向感极差,在母亲第三次在医院走岔了路被我看到的时候,我对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开玩笑说:“你要不要那么一直惯着她,平常去哪里都是亲自接送,你看,这下你住院,她连你病房在哪里都会找不到。”父亲躺着只是笑,病房里的其他人也都笑,然后父亲会抬起手来跟大家伙解释母亲年轻的时候有多苦,那个时候他在学校上班,很少能够回家顾及家里,家里家外都是母亲一个人操持,既要照顾老人,又要照顾孩子。他觉得现在年纪大了他也退休了,平时他就能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尽量让母亲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父亲退休前,每逢休息日,他在家总是包揽了大小家务,母亲可以自由的安排自己的时间,或逛街,或打牌,随她所愿。父亲退休后,只要他在家,母亲的生活也总是轻松无比。每天他都会早早起床给我们做早饭,接送姐姐的孩子上学放学,接送兼职的母亲上班下班,晚上再给我们做晚饭,中午还要去他兼职的地方上会班。总之,每天都很忙碌,我们经常“笑话”他太忙,每次打电话给他,他总是在路上,总是在从一个地方奔向另一个地方。
父亲在家,母亲可以什么都不用管,甚至连上班父亲都想帮她去上。母亲想出去玩了,想买什么,想花多少钱,父亲从来都不说一个不字,他的工资卡放在母亲身边,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退休工资到底存了多少,只要母亲喜欢,他一直无条件支持,却对自己吝啬,从来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高价的东西,母亲平时帮他买衣服,他总还要嫌弃母亲又给他花钱,念叨他有衣服穿,让母亲自己给自己买就行。
爱美真的是女人的天性,无论到了多大年纪,母亲看到喜欢的衣服都会兴奋不已,但是有的时候碍于价格,她会舍不得买,每每这时,父亲总是劝她去买下来,在母亲犹豫的时候,他会在她和我们面前夸赞母亲穿那件衣服有多衬身。我们说他太顺着母亲的时候,他总是拿过去母亲跟他在一起时生活有多困苦的说辞来解释,唯恐我们对母亲有多大的意见。
人生最幸福的事之一:当我们垂垂老矣,彼此陪伴,我依然爱你,就如最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