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办公室里睡着的登教授被走廊上莫名的脚步声吵醒,现在是凌晨两点三十分,谁还在学校?
登教授意识到,自己又是为什么在学校?心不安起来,像一个球掉落地上,一边跳一边发出扑扑的声音。
笃笃笃……
脚步声越来越响亮,那“人”越来越逼近了。
心跳声也跟着脚步声,清晰起来。
两点三十,办公室。
那天也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登教授想到这,圆润的脸变得铁青,瞬间像老了好几十岁。呼吸紧紧地屏住,全身僵硬着,像极了一个死人。
脚步声消失,是在门前消失的,随着演变成开门声。
吱——
门打开的瞬间,只闪过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影子。随即灯光熄灭了,整个世界坠入黑暗。
再次见到光明时,登教授看到的是高达五十多米的楼。
“哎呦,差点就掉下去了。”登教授马上退一大步,然后拍了拍胸口,想让心平静些。但是当他发现自己是在她跳下的天台上时,心跳便快要窜出来,怎么拍也不停。
笃笃笃……
脚步声又一次响起来,而且就在身后。登教授不敢转身,全身也僵硬到不可能做任何的动作。
脚步声又一次戛然而止,感觉没有“人”靠近,但登教授还是不敢看,身体没恢复机能,还好心跳慢了些,不至于窜出来。
突然地一阵阴森森的风吹过,一双手往着他的后背一推。
“还我命来!”
醒来时已经是满身的冷汗,登教授看了一眼自己的灯,光辉还是如以前,并没有增加亮度。
梅浩国国民都有一盏灯,当梅浩国内讨论某人有关的话题时,越来越多人讨论,越来越火热时,他的灯就会越来越亮。
登教授并不想自己的灯亮起来,他近来并没有发表什么学术论文。反倒是对自己的女学生做起猥琐的事,不久前在跳楼自杀的女学生,可就是其中的一人。
虽然近来常常做噩梦,但好在灯没亮起来,也就还没有人知道他做的坏事。
纸是包不住火的。再过了两天,登教授的灯亮了起来,并且在梅浩国的各大平台上,对他的坏事报道了。
登教授知道现在不是追查到底谁举报的事,而是想办法把这事压下来。想起他的老表在梅浩国官场里认识些人,可以拜托他找找人把这亮灯暗下去,上次的洪晃南不也就是这样的嘛。
登教授便携着上等的烟和酒,还有一个皮箱便来到了老表的家里。
“哥哥,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啊!”老表热情地欢迎登教授,一手接过皮箱递给了身旁的太太。
“哥哥,你先坐着,我去吩咐庸人做饭去。”老表的太太笑得像弥勒佛。
“那麻烦弟妹了。”
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只好用手掩住嘴点了点头,攥着皮箱进了卧室。
“哥哥,你不用说了,你来找我办什么我都清楚。”
“那不知弟弟觉得这次的事有没有难度。”登教授的视线转到老表太太走进的卧室。
“哥哥啊,这灯也要看怎么坏的,如果难度大的话维修费自然也高一点。”老表的视线也转移到卧室了。
“费用绝对够的,待会弟妹出来弟弟一定会满意的。”
“那就好,以我的关系,一定能找到一个上好的维修工。”
“那一切拜托你了。”
有了老表的承诺,登教授的心放下了一半。
但是接连着几天,噩梦没停止过袭扰。灯也未尝暗淡,“皮箱”和上等的烟酒还是起作用的,登教授还有教授这个名头,便是老表托关系的作用了。
名声很重要啊!
登教授想再走一趟,但想到不妥,现在的他该比刘德华还红,怎么出得了门?托着夫人去往老表家问问。
夫人回来后,便带回了老表的话,前期帮他保住这人教授的名头烟和酒都差不多了。
真的是贪得无厌!
登教授气的喘起粗气,急火攻心,加上夜里被噩梦吓得积累的劳累,病倒了。
事件过去了一周,登教授的灯终于暗淡了许多。躺在床上的登教授问夫人,是她又给老表家送钱了?
夫人摇了摇头,说是近来有个年轻的戏子,长的十分的清秀,也不知为何,他仅是打了个喷嚏,便让梅浩国的少女们纷纷讨论。
这样一来,登教授的风头被盖了过去,渐渐的鲜有人关注。
“哈哈哈……咳咳……”
登教授干笑几声后咳嗽,咳得越来越激烈……
咳嗽声停止时,灯也熄灭了……
乌托邦08|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