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正当我抓起酒瓶就要上去给大汉一脑袋拼死一搏的时候，却见到这大汉突然四肢抽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我靠，羊癫疯！

尼玛的，这逗老子玩是么！

不管怎么说人命关天……..

妈的，还得赶紧救他！

我丢掉酒瓶，赶紧上去用手扶着他的下巴，让他保持呼吸顺畅。这时其他旅客发现动静也都围了过来，“快，抓紧按住手脚！把嘴上的白沫和血擦干净！我掰开他的嘴，你们抓紧时间把找毛巾塞进去，防止他咬舌！”

毕竟在医院待了几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关键时刻，还是懂一点急救技能的。

等了半天还没人拿毛巾来，没办法我只好脱了我袜子直接塞他嘴里了。

这时火车上的医务人员也赶了过来，疏散了围观旅客，以保持空气流通。这大汉现在处于无意识状态，身体不停抽风，体型又较壮，给医务人员的抢救工作带来了很大难度。在医院我见过这类的抢救，帮忙不断地掐他的人中穴、虎口穴、脚心及放松手和腿，经过十几分钟的抢救，大汉终于苏醒。医务人员赶紧带他转移地方开展后续治疗。

我靠，我这唱的是哪出啊，农夫与蛇么。摸摸我的手，摸摸我的胸口，被他打的，诶哟,疼……

之后，在列车上的警察找了我录笔录后才知道，这人有精神病。以前是混社会的，争地盘收保护费，辉煌过。后来被自己马子出卖了，被仇家埋伏，被一群人给奏的不醒人事，后来说是脑震荡，仇家本来还想一刀砍了他，警察来了，砍偏了砍到脸上了。命保住了，人傻了。马子跟仇家跑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马子给绿的，他时不时发病，发病就乱打女人。公安部门多次打电话到家，要求严加管教，不然就强制送去精神病院了，家属也保证了会好好管教。这次坐车到成都，是他家里人听说成都有家医院治这病治得特有效果，特意带他来试一试的。本来呢夜深了，还下着雨，家人看他睡着了，想解手，就去了厕所。没想到下雨停车不让上厕所给憋了回来。本来就郁闷了，谁知才这一会儿工夫，这凶人还给家人一个大惊喜，闹了这么一出。

大汉的家人找到了我，抓住我的手久久不放开。连声说着感谢。听说我要骑行川藏线还送了点家传的跌打药给我，说路途遥远，没准用得着。想想又觉得不对，于是说最好用不着。

我推辞不过，收下了。

继续客套了一番后，一路上大汉家人感谢与道歉声中，我和妹子返回了包间。

“呐，他这么对我们，没想到你还会救他。你是个好人。”妹子帮我一边擦药一边说。“这药怎么样？”

“人命关天，能不救吗？看他家人都是懂理的，这人应该不坏呢。这药涂上去身子热乎乎，还不错。难道是在家被那凶人打多了，研发出的？”我回她。

“呐，不坏才怪，不坏混什么黑社会啊？”妹子问。

“混黑社会一定是坏人吗？首先我的社会价值观没有任何问题啊，也不提倡你加入黑社会。就是自己一些个人的观点哈。黑社会“黑”字似乎就代表了一切，在人们的眼里应该都觉得在这个圈里混的，都是坏人，心狠手辣的，也许真的就是那么回事。但话又说回来了，人永远都是在做身不由已的事情，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选择的路都不同，不能说你就是错的，那要看你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些别人认可的事情，人本来就有一颗红心，也许你是一个想追求自由的人，但也是身不由已，人活着，又有几些人能真正做到，人之初，性本善。如果你自己对的起自己做人的标准，又何必去在意那些说闲话呢？黑社会里的人都很讲义气，够兄弟。比社会上的酒肉朋友不知道真诚了多少倍。”

“呐，那你不气他吗？莫名其妙得进来打我们？不过没有想到，你会站出来保护我，如此冷静。谢谢你。”妹子微笑看着我。

“佛说，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曰，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不争，元气不伤；不畏，慧灼闪光；不怒，百神和畅；不忧，心底清凉；不求，不卑不亢；不执，可圆可方；不贪，富贵安康！”我说道。

“呐，你还说你不信佛。”妹子问，“我发现你好像对佛很感兴趣耶。”我就不明白了，问她道。

“呐，我是相信福报，佛讲因果，呐，今天你救了我，一定是上辈子欠我什么？”妹子莞尔一笑。

“欠你个死人头啊，人生何必这么复杂啊，信什么佛，信什么因果啊。活着，这一世都那么多苦恼了，还要去想上一世，还要去考虑下一世……跟你讲，做女人本是很简单的，只要乳至深，自然易得鲁智深，然后把你武松了，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所以女施主，你还是先去隆胸吧。”

“呐，你这个臭流氓，真讨厌！”妹子追打我。

“我问你，如果佛说世间皆有因果，那么如何解释南京大屠杀逝去的生命？佛所提出的因果报应是真的话，那南京大屠杀的逝者就是注定要死亡的吗？”我问她，

妹子想了想，娓娓道来：“呐，这个我听过一个大师说过，他是这么回答提问者的。那些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要拿起武器互相拼杀呢？呐，就好比生活中人吃肉时，又是否想过，那些可怜的动物跟我们又有何怨仇？为什么要吃掉它们？所以战场上，平生素不相识、无怨无仇的敌我双方相互杀戮，也是如此。吃肉的人和捕杀的人是同样的罪过。呐，受报应时，被杀者为兵，食肉者为民，作为百姓，那受苦最大，如南京大屠杀等屠城事件。”

我看着她认真给我解释的样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目流盼，灵秀天成，莫非这妹子真的是紫霞仙子转世：“喂，你的紫青宝剑呢，拿来给我拔一下好吗？”

呐，拨你的头，我先把你的脚毛把一根出来。

啊~

…….

时光流逝。

包间里，妹子盖着毯子安静的躺着没说话，哎，整这么一出，也不用睡了。我用毯子把枕头垫高，闭着眼睛拿着手机听歌享受着，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我的床。睁开眼一看，妹子趴在我身上，如此近的距离我都闻到她呼吸的香气，一张好似朱茵的脸印入我眼帘，圆圆的脸蛋，嘴角边一个小小酒窝，脸如朝霞，目比秋水，肤如凝脂，笑靥如花，容貌明媚照人，吹气如兰，越看越美，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这一身肌肤雪白粉嫩，白里透红，更映得她容色娇美，楚楚动人，把我的这颗小心脏啊折磨得不要不要的。

咦，哪来的一股奇怪味道？

“啊，疼……。”妹子压到我胸口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啦。”妹子赶紧坐起身来。

“还信佛呢你，做事毛手毛脚的。哪里有点出家人的样子。”我笑着说道。

“那，你想我怎么样？”妹子小喘着气，脸色微红。

这样的场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动画片叫什么来着？对了《棒球英豪》，在上杉达也的床上！浅仓南！

“这个时候呢，如果是个温柔的女生，应该是默默献上一个温柔的吻才对。”好像是这样子，这台词说得，没错吧。我回忆着，不知不觉说了这一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妹子竟然真的闭上眼睛靠过来了，我赶紧闪开。咦，一股酒气，刚才没注意没闻到，你什么时候喝的酒？要你管！诶呀，我的枕头。诶呀，毯子。

好啊，你这个酒肉师太，被我发现要杀我灭口啊。哼。

一番打闹后，我低声对妹子说：“喂，今天心急吼了你，对不起。”妹子道：“呐，别这么说，没有你今天我可能就没命了。你是个好人。我看他那么大个，吓都吓傻了，真担心你会被他打死。你那么讲义气，现在想想，死就死吧，你死了我也死，我们同生共死。”

我说道：“跟你这样美丽的小姑娘一起死了，倒也人生无憾。”

妹子嘻嘻一笑，低声道：“呐，你是真的心里说我好看呢，还是骗我开心说的?”

我说道:“当然是真心的啦，要不是不能把心挖出来给你看，我就挖出来给你看了。”

妹子嫣然一笑，道：“骗子，能挖你也不会让我挖的。呐，我看过几天你就会忘了我的。”

我说道：“哪能啊，我是不会忘记的你。”

说着，我故意靠近她的脸，此时我们脸颊相距不过寸许，见她粉脸红润，小嘴微张，甚是可爱，是不是以为我想要亲她，羞得满脸通红的闭上了眼睛。

我赶紧把兜里的纸巾抽了一张出来，按在她的鼻子上，“诶呀呀，有人感冒药打喷嚏啦，乖，哥哥给你纸巾哟。”

“去死吧。呐，没情调的人，活该单身老处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