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阳和啊月是一对十足的怨偶。年轻的时候,俩人还经常动手打人。年老的时候,打不动了,一言不合就冷暴力伺候,有时候还把对方气得要死要死的。
女儿啊木认为啊阳和啊月是很不适合在一起的。她经常想:“如果我可以穿越到父母互相有好感之前的那段时光,我一定会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一定会!可以没有我的,这世界。”
你也许会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合适就分开呗,何必当一对怨偶互相折磨?”说的是轻松,有些事不是说断舍离就能够断舍离的,反而是剪不断理还乱,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婚姻纠纷案?
实际上,啊阳和啊月是没有结婚证书的,在他们那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合了就是约定俗成是夫妻了。
你也许会说:“既然连结婚证书都没有,算是合法同居关系咯,这样一个不爽,另一个走开就是了,还不用走法律途径,轻松。”
其实,啊阳和啊月是五十年代末出生的人,同村(落后农村),同学,现在都年过半百,父母早就死了。尽管还有兄弟姐妹在,早就各自分家了,有些甚至还闹僵了关系,彼此互不相往来。如果分开了他们就成为孤家寡人了,而且在同村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他们还是打算做一辈子的怨偶。
啊木事一个双鱼座的女孩子充满了这样那样的幻想,小时候对父母的理想是:“爸爸妈妈要相亲相爱才是幸福的。”所以夹在父母斗争之间的啊木认为自己很不幸福,在她童年的时候。
后来,啊木上高中,又上大学了。想法有些改变:“只要父母没有闹出什么大事就很幸福了,吵吵闹闹是家常便饭。”啊木也不再认为自己是多么不幸的孩子。“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尽管啊木已经逐渐包容了父母不幸的婚姻,还是偶尔会羡慕那种父母恩爱如此的家庭,这种羡慕让她受过伤的内心隐隐作痛。
尽管啊木父母关系不是很融洽,他们对啊木的关心还是有的。只是啊阳出去打工十年,啊木的童年缺少了父爱,算半个留守儿童。啊木懂得爸爸的不易,也不怪他。相反的是啊月总是把一肚子的委屈都倾诉都啊木身上,啊木有一段时间甚至变得非常多愁善感。
啊木以为她会这样看着父母拌嘴到老死。没想到,啊阳工作过度,在60岁时候突然病倒,一蹶不振。啊木在医院辛苦照顾啊阳两个月才出院。
啊阳的状况是命保住了,就是身体不太灵活,需要有人看护。啊木还需要贵学校完成学业,看护的任务就只能交给妈妈啊月了。
啊月没有耐心,跟吵了一辈子架的啊阳相处有时候还是闹僵。
啊月:“我不想再照顾啊阳了!”
啊阳也说:“不用你照顾我,就让我死了好了。干嘛当初要在医院抢救我,我这辈子活够了!”然后就不配合治疗。
啊月又拌嘴:“死了就死个干脆,不要来连累我就是了。”
这日子没法活了。
但晚上,啊月还是会在啊阳身边照顾他。
啊木一方面要鼓励啊阳,另一方面又要安抚啊月的情绪。啊木突然觉得,爸爸妈妈好像俩孩子,她才是家长了。
她已经接受了这两个冤家父母,也希望啊月和啊阳可以互相包容彼此不完整的生命,可以扶持到老。
生命的存在,不是一道选择题,而且一次彩票的概率,随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