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以后下过两次雨,前两天又来了两场风,树上的叶子被吹掉的所剩无几。尤其是白蜡树和枣树,还有槐、白杨、樱。
冬,真的来了。
柳在北方是最耐寒的落叶树,只有它们还绿意盎然。比手掌还要宽大的法桐叶,即便已经枯黄干瘪,也会留几片挂在树枝间,任寒风凛冽也倔强的和树干一起过冬。“一叶知秋”这个词的典故,说的是泡桐,最先感知秋的凉意而飘落的叶子。泡桐和法桐的本质区别大概就在这里。
窗台外两盆辣椒和小番茄还是春天去北京山里买回来的小秧苗。此时才到结果的繁盛期,然而,不等青果全部熟透,就要面临最后的终结。
“要不要拔了?”他开窗采下成熟的辣椒和小番茄问我,又扔了一个小番茄在口里“嗯,味道可以!”我想起,这还是他第一次吃自己种的这盆小番茄。
“再留一留吧,等下过雪了再清理”我说。
果实还在生长,叶已经收缩水分,皱瘪的垂下,似乎是为了把营养提供给果实。凉寂的风吹着,时时提醒着它们已经过季。
昼短夜长,白天的阳光越来越珍贵,导致中午不想去厨房做饭,坐卧在阳台前先享受阳光。下午四点多阳光斜过楼宇,房间里暗下来,阅读有时也要开灯。柏拉图的《理想国》从8月开始读,中断后又拿起来,前面读的似乎忘记的差不多了,又翻到前面重读。全书对话的形式也却是有点类似于《论语》的一问一答,却又不是《论语》的叙述。西方的柏拉图和东方的孔子,生活在相差不到一百年的同一纬度里,都想要一个理想的城邦或者国度,真的只能是理想了。柏拉图认为事物的本质才是善,而这本质往往是看不清的,是需要灵魂净化后才能抵达。
喜欢夕阳西下时的林间光影,和夏天相比,散步也要提前至少两个小时。中心广场上的南天竹红的耀眼,园林工人修剪枫树枝条堆在树下,我捡回两枝插瓶。再将叶子收集,一片一片用书籍压平后珍藏。
一年一年过去,我的很多本书里积攒着秋天捡回来的落叶。
他回队上班,冰箱里剩下一些绿叶蔬菜,茼蒿和苦菊炒着吃不好吃,做闷煮又没有高端配菜,算了,吃它们的最佳方式还是火锅。
我一个人在家火锅其实并不算多,外食却有不少次。十几年前流行吧台火锅和一人锅,下班路过幸福广场,我经常上楼一个人要一锅吃完后再回家。那时,网上还没有孤独指数级别说。别说五级孤独的“一个人吃火锅”,就是最后十级的“一个人做手术”于我也是事实。可我,从没觉得自己孤独。
一桶咖啡豆过期了,我选择扔掉。挂耳还是新买给我的,也只剩下三包,95℃水温冲泡,刚好适配初冬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