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的傻子,总是最好的
你曾害怕过遇见傻子吗?
要说没有害怕过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相处过才知道他们的世界是那样的不染尘该,细细想来他们其实比每一个我们更好。
(一)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遇见见见
见见是我遇见的第一个傻子,他并不是天生的傻子,在很小的时候生了一场病才被人叫傻子的。他具体是比我大或者小一直也没有考证过,只知道那个年龄他是我们最好的玩伴。
那时我们是很喜欢他的,虽然家长三令五申的说千万不要和他一起玩,可家长的叮嘱比在见见对我们的好上那只能算是耳旁风了。
抓蝌蚪游戏,我们先一起下河里抓几个,就开始游说见见坐在岸边守着我们的胜利果实,我们在水中戏耍。阳光下的他用石子和泥巴在河边做一个小坑,并注满水将瓶子里的蝌蚪倒入坑中。夏日午后的阳光异常的厉害,小坑中的水一点点的减少,他就用他的双手掬水在河与小坑之间来回奔走,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不断的重复,他的大脑让他忽略了小坑边横七竖八的瓶子。
“看,小蝌蚪都游这呢,我厉害吧”眼光下脸上洋溢着笑容的见见这样说着。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在宁静的午后,傍晚在不经意间到来,每一个孩子将手中多了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着分配的小蝌蚪,一蹦一跳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又不听话去了河边,叫你不要和见见玩,你看好的没学上,坏的倒是学了不少,又偷拿瓶子,摔碎了怎么办?蝌蚪拿回来干撒,快点拿出去倒了,要不就饿着。”墙外的我们听着这样的言语,想着回家面临的困难,选择就地解决这些小蝌蚪,再将从家里偷出来的瓶子偷偷的放回去。可就在第一个蝌蚪在地上挣扎着死亡后,见见忽然激动了起来,死命的抢夺我们手中的瓶子,一番争斗过后他挂了一点彩,不过却会拿到所有的瓶子。不是我们抢不过他,只是与拼命的他比起来我们要理智的多。
见见是我们中跑的最快的,我想是他每一次用尽全力奔跑到河边放掉小蝌蚪,在将瓶子挨家挨户的送到我们手中。
“傻子,这是夏天,你放了,河水断流了,小蝌蚪照样是死,你这样奔跑根本就没用,何必呢。”这是小朋友对他最友好的解释了,可他总是跐着压看着我们笑着什么都不说,下一次继续这样做。
事情发展到最后,我们也不忍心让他跑那样远的距离,就在河边将小蝌蚪放生了,不过却不知道因此活下来的有多少。
偷杏子、摘桃子,见见总是最厉害的,曾经被人抓住打过,但还是会将桃子送到我们手中。打水漂、打弹珠、踢足球,见见就是最好的伙伴,因他我们的石子不断,弹珠随手可触,足球无论多远都不用担心。可我们也会为他偷杏子、摘桃子,打水漂、打弹珠、踢足球也会让他参与比赛。如果时间就停留在这个年纪多好,可我们还是把他弄丢了。
那时为了经济发展,舅舅家的村庄开始修桥,将县与市联通带动沿线小村庄的发展。桥洞成了我们孩子的天堂,那也是一个午后,天空万里无云,阳光直射大地,温暖每一个角落,两个村庄孩子打弹弓游戏在次拉开帷幕。对面村庄的小孩不小心将石子打到我们这边一个孩子的脸上,细碎的石子让同伴的脸上瞬间血流满面,我们都夏傻了,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叫大人,只知道飞奔似的逃离这个地方。
事情的结果是从大人口中的警告得知的,大人说:“以后再和见见玩,就不要出门了,你知道吗?他把邻村一个孩子打的牙都掉了几颗,背着满脸是血的小景回来,两个孩子的家长都去找见见的爸爸,见见被他爸爸当着家长的面打了一顿,禁止外出。”
从那天后我们不仅失去了见见,也失去了小景。直到很多年以后小景说:“当时你们为什么丢下我就跑,只有见见一个人去为我拼命,我想着见见如果辩解我就如实的说,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承受了一顿打。那个时候我就再也舍不得伤害他了,但却再也未找他,因为面对他时我总会有说不上的羞愧感,这种感觉直到现在也是。”
时间一晃20年过去了,我们都不是曾经我们。我偷偷的去看过见见,他还是那样的跐着牙傻笑被村里的人骗着干活,仿佛他有用不完的力气再等着人们偷取。我鼓起勇气站在他的面前叫了声:“见见”,他回头说:“你好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我未在说一句话,他看着我跐着牙吃着手指渐渐走远,消失在视野中。
(二)在思想成熟后遇见他
我被碰了一下,有点重胳膊都已经有点麻木,一双手将我的背包袋子往肩上拉着。惊慌的转过头一位大哥用手比划着怎么更好的背包,一脸的微笑,使劲的比划。我按下心底的那一份害怕对他笑了笑,将背包以他比划的样子背成最标准的。事情到此应该是画上句号,可小时候见见对我的影响,让我对他多了份难以言语的情感,看着他以最细致的方式捡着桌上的菜,不时的像我比划怎么样的包背好。
菜捡完了,他艰难的一点点的放在塑料袋中,放进去一点倒出来一点,实在不忍心就伸手张开了袋子让他将菜顺利的放入袋子。
凉皮就在等待中被做好,因自身原因对于沾在凉皮塑料袋上的油渍不忍下手。说道:“老板,能不能再给我个袋子套一下,我要提好远的路。”老板接出来一个袋子,大哥听到了我的声音从后厨跑过来拿了几个袋子,学着我刚才帮他的样子,将袋子撑开,在将凉皮放进去,对着我使劲的比划怎么样将袋子系牢并一层层的套着袋子。袋子消失在他的手边,所有的人停下手中的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和我。他笑着双手将打包的不能再好的凉皮递到我的手中,微笑着使劲对我比划着将包被好。我看见厨房里为我递凉皮的妇女偷偷擦着双眼。
他不知道的是背包随意挎在手臂上已经成为一种街头时尚,他不知道其实我只因为塑料袋子沾了油渍需要换一个就好。
他就那样,使劲比划着,微笑着注视着我走出店门。而能给他的也只是一个微笑而已,走了很远又返回去看了看,他脸上挂着笑容,用尽全身的力气擦着桌子,但却再未有那样的欢愉。
以前随手帮助过很多的人,收到过谢谢的都屈指可数,可却在一个傻人这里收获到了一份触动,你对我好,我加倍对你,你对我微笑,我给你所有。
也许你会说:“他们会伤人。”是的,他们会,可那是在他们维护想要维护的人时才会做的举动,好于坏、错与对对于他们是那样的模糊。但我们只要一个微笑、一个低声细语的交谈就能让他们放下所有的防备,将一颗滚烫的心摆在我们面前,无言的说着:“我就在这里等着感受温度。”
这群因种种而承受更多的人,他们用那双纯洁的眼,看世间的无暇,唤醒我们内心深处的善良。很多人曾经都想逃离这个灵魂污浊的世界寻找内心的纯净,去西藏、去印度、去冰岛等等,孰不知身边就有这样一群不染尘该的人等着我们的友好。
救赎不是单方面的,从今天起试着这样的他们多一点点微笑,少一些嗤之以鼻,也许会收获到更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