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箐呢?”他开口问拿着拖把在拖地上水的章逸。
“去医务室了。”
“医务室?”陆缘蹙起了眉,想开口问点什么,英语老师就拿着书走过来了。
英语老师看见他们俩打铃了还站在这儿说话,嚷嚷着赶他们进去:“杵在这儿干嘛呢?不上课了是吧!”
章逸把拖把放在走廊的栏杆上,嘀咕了一句:“母老虎。”然后马上回头看英语老师有没有听到什么。
医务室里弥漫着药的味道,校医是个中年女人,体型有些微胖,力道也不小,抓着阮箐的手上药用棉签涂抹着白色透明的凝状药膏,纤细白嫩的手背上有着一大块被开水烫过的红印,火辣辣的灼烧感。
阮箐皱了皱眉头,虽然上药有些痛,但显然比不上校医抓着她手腕的疼,齿缝中发出到抽凉气的声音:“您轻点儿,疼。”
“不擦药有得你疼的。”校医以为阮箐是在说擦药疼,抓着阮箐手的力道丝毫不减,嘴里还念叨着“现在的小姑娘都娇里娇气的,随随磕了碰了一下就掉眼泪。”
阮箐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想起刚才自己在教学楼疼的掉眼泪,不好意思的蹭了一下鼻子,也不敢在喊疼了,有点无奈的转头看了徐曼瑶一眼,想找个人共鸣一下,发现徐曼瑶看着窗外的景致走神。
校医终于大发慈悲松了手,她手腕上出现几个红红的手指印,校医拿起旁边放在白色铁盒的纱布将阮箐的手包了起来,打了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结:“行了,你们可以走了,回去买点药擦。”
听见校医的话徐曼瑶收回了视线,如蝉翼般的睫毛轻颤,她实在想不出,这个坐在椅子上的人有什么值得让陆缘喜欢的地方。徐曼瑶对上阮箐微弯的笑眼,笑了一下,十分友善的说道:“阮箐走吧,我们该回教室了。”
“嗯好,这节课上什么?”阮箐从椅子上站起来,她想如果是英语课的话就不上去了,反正她不舒服,休息一下老师也不能怎么样。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徐曼瑶,曼瑶肯定不会这样的。
徐曼瑶想了一下:“好像是英语吧。”
“我可要去上课的,老师说了今天要校对昨天的测试卷,要逃课你去我可不干。”阮箐眼睛一亮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徐曼瑶打断了。
就知道她会这么说,阮箐心里嘟哝着,脸上却陪着笑:“怎么会呢,我是想说我们快点回去吧。”
两人顶着凛冽的寒风总算回到了教学楼,站在门口打报告,烫了卷发的英语老师突然被打断了上课,脸色沉了下来,有些不悦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瞥了一眼阮箐手上包着的纱布,尖锐的声音:“去个医务室需要这么久吗?快点进来上课!”
阮箐和徐曼瑶被她这么一吼心里均是一颤,赶紧进来教室小心翼翼的往座位走去。
英语老师低着头翻看着一个记录本;“阮箐,你过来一下。”经过讲台时阮箐很不幸的被英语老师叫住了,她想肯定要被骂了,但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好像犯了挺多错的,但想不起是哪一件了。
“老师。”她顿住了脚步慢慢的挪了过去,讨好的叫了一声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拿了一本听写本丢在阮箐面前,阮箐小心翼翼的拿起本子翻了翻,只错了一个单词,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问题了。
“嗯,这次还有点进步。”英语老师突然夸了她一句,只是后面却还跟了一句:“是自己写的吧。”
阮箐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恐吓了,忙点着头:“嗯嗯。”像是那个听写的时候让陆缘递纸条儿的人不是她一样,阮箐偷偷撇过头去有些心虚的看了陆缘一眼,陆缘正抿着嘴笑她,她气急瞪了陆缘一眼。
“那就好,要坚持。”英语老师终于放过了阮箐,摆了摆手让她回座位。
阮箐见她松口赶紧跑回了自己的座位,在桌子下掐了一下陆缘的大腿,咬牙切齿的低声说到:“叫你笑话我,别忘了是你给我抄的,你可是共犯。”只听见陆缘闷哼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好,我的错。”陆缘摸了一下刚才被她掐的地方,服软的说道。
手上刚才包扎的地方从纱布的孔隙中透出淡淡的药香味,陆缘的指尖轻轻滑过纱布闻到:“手怎么了?嗯?”
“没事了,不小心烫了一下”阮箐把手藏了起来。
坐在后面的徐曼瑶手中拿着试卷低头看着,却也一直注意听着他们的对话,听见阮箐并没有提到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
英语老师的题已经讲了一大半,徐曼瑶看向前面陆缘轮廓清矍的面孔,轻咬了一下唇畔,有些紧张的叫着他的名字:“陆缘。”
陆缘转过头来,有点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可以把你的试卷借我一下吗?”徐曼瑶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压制着内心的紧张,很礼貌的说道。每次跟陆缘说话内心都会莫名的悸动。
“好。”陆缘很爽快的答应了,仿佛并不在意中午发生的事情,把桌上的试卷递给了徐曼瑶。
徐曼瑶接过试卷有些失望,陆缘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别扭的地方,难道她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放学后,陆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辆电动车,拍了拍后座,说要带着阮箐去兜风。
好在今天出太阳,也没有什么大风大雪,要知道这可是冬天,开着电动在外面乱晃多多少少有些冷的,阮箐小巧的鼻尖有些红。
她把头埋在陆缘的身后,借着陆缘的背挡风:“你为什么会开这个?我以前叫我朋友教我,我都不敢开,总感觉会拧一下就飚出去了。”她的声音软糯娇脆。
听见阮箐在说话,陆缘把车开的慢了些:“自己学的,很容易。”
“我都不会。”阮箐有些悻悻地说道。
陆缘笑了一下:“因为你蠢。”
“什么啦!”阮箐咬了一下陆缘的肩,只听见陆缘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