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溪从领导老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泪流满面。这已经是她今年第二次被老方骂哭,而且,中间间隔的时间只有短短一个月。
阿溪低着头,用汇报的文件挡住自己的脸,快速走回自己的工位上,希望那一平米不到的格子间,能留给她最后的一丝尊严。她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她需要快速消化自己的情绪,毕竟格子间是敞开的,被同事发现在哭就更没面子了。可恰恰这时,隔壁部门的负责人老谭要来问绩效考核的事。老谭是实权部门的老大,没有架子,同事们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阿溪不回应,装没听到,没收到回应的老谭还以为自己声音不够大,提高了嗓门……不回应确实不像阿溪的作风,平常,办公室经常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同事们来也是有问必答。老谭是个好人,但现在她怎么都不会想到阿溪现在有多么讨厌他的声音。阿溪强忍泪水“你给我发消息吧”,老谭讪笑了一下,索性三两步从自己的位置走到了阿溪身旁,阿溪别过头,不让老谭看到自己沾满泪水的脸,“你可能太累了吧”说完老谭终于走开了。
身旁陆续响起桌椅板凳的声响,阿溪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6:00了,要下班了,身边同事陆续起身回家。人快走空了,阿溪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哭一场。
这是什么泪水,是委屈?是愤怒?是伤心?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都有,也或许都不是,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这两次被老方骂哭,都是因为“一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