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堆砌的冰窖里,存放着一副晶莹剔透的千年冰棺。
冬离·序走进这空洞寂冷的冰室,他身穿貂裘,凝眸傲世,豪气不休。
他手触冰馆,层递断裂,逐渐融化。
冰棺里的女人缓缓睁开眼,与之蓦然相视。
她身穿紫色单衣,皮肤白皙,体态轻盈,长发及腰,杏脸桃腮。
冬离·序负背静立其旁,看着她那无神的双眼,“世人说紫潍公主的美,青莲潭水,超尘脱俗,不可一世。多年相见,不复依旧。可惜红颜薄命,到底只剩一副失魂散魄的躯壳。”
李寂,“如果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
彩儿刚才的话:
“贪婪贪婪滋长邪恶,执念蔓延心魔,自取灭亡。”
令紫葵联想起了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话,“人活人生,一场虚无,无所谓有,无所谓无,世界终会……”
她寻思着,“世界终会…终会什么?…冬离·序…终会形成秩序?!对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冬离·序!”
紫葵抬起头就去追冬离·季人,桧也跟上前去。
明秀,“她怎么了?”
寂,“世界终会形成秩序?紫葵大概去查死亡名单与冬离·序的关联。”
琉璃,“那紫葵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眼镜王蛇,“请放心,有蛇神大人在。我们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往相反方向走,只有眼前这条路。”
在行进途中,琉璃踩到了点什么,“啊!”
一条蛇磨擦着身体发出嘶嘶声,后迅速离开。
琉璃疑惑道,“沙子底下也会有蛇?”
老王,“蛇会把自己埋在沙下躲避高温,你们注意点。”
他蹲下观察,“通过它残留在沙地上的蛇印,我们可以判断它腹部的鳞数。再依据它刚才被惊动时身体磨擦发出嘶嘶声,这很可能是一条蝰蛇,剧毒。”
明秀绕过一棵树,指着上面的一条蛇,“这又是什么?”
老王定睛看去,“中介蝮蛇,毒蛇,多栖息在树上,头仰望,静止不动,袭击小鸟。”
犬一川看着石头上缠绕盘旋的一条,“这里也有一条,在日光浴呢。”
琉璃一阵寒颤,不禁警惕着周围,“它沐浴多久…”
一川,“恢复体温,十小时左右吧。”
琉璃吁了一口气,拍着胸口说,“那还好。”
寂,“这里怎么这么多毒蛇。”
老王起身说,“这里四面环海,长期处于与世隔绝状态,又具有适合物种繁衍的气候,致使这里的蛇隔绝进化,毒性极强。不出意外的话这里一半以上都是毒蛇。”
琉璃不自在地说,“我们尽快离开这里吧。”
红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现在天气还好,受温度影响,蛇30℃以上一般在洞内休息,不出来捕食,消化速度也就只有在25℃才加快。”
老王,“嗯,尽量避免停留在枯木树洞,乱石草堆,柴垛梗墙,浅水滩。根据洞口有无稀稠成粒的粪便也可判断是否蛇洞。”
他们发现了躺在帐篷边上打着寒战呼吸困难的一个人。
琉璃上前给他诊脉,“王大哥,这人神志不清,心律失常,不过还有余热,出血源自腿上的伤口,伤口附近的淋巴已肿大,有一颗毒牙断在了伤口内,类似被蛇咬伤,兰玥镜只能疗伤不能驱毒。”
老王已钻进帐篷找出一些急救用品,边将伤口上部包扎,边说,“被咬时间不长,其他人看看能否找到那条蛇。”
他用打火机消毒刀口将毒牙揪出,然后用水壶里的水反复清洗伤口,再用火烧灼伤口。
“二次冲洗要用盐水或冷水、肥皂水、尿,就是不能用酒精。”
最后将雄黄外敷,“如果有新鲜的半边莲也可以外敷。”
“琉璃,让伤者伤口保持下垂避免运动,纱布每隔十五到二十分钟松一到两分钟。”
琉璃点头,“好。”
犬一川向一条蛇弹去石子,击中它腹部七寸,其立即死亡,“打蛇打七寸,三寸致晕不致死,哦耶。”
他递给老王,“老王,是这一条吗。”
老王翻看它嘴巴少了一颗毒牙,“黑眉蝮,剧毒。唯一一种既冬眠又夏眠的蝮蛇,因新陈代谢慢,一年捕食几次便可存活,这都被它咬到,也属奇迹。幸运的是,红柳在场。”
他看向红柳。
“被蝮蛇咬伤的人我身上的血清还是能救的。”红柳输以血清。
一川,“世人奔波劳碌皆为碎银几两。毒液以死亡著称的蝮蛇,毒粉可是黄金价的二十倍,不愧是红柳,身娇肉贵。”
红柳,“想法更值钱。”
那人逐渐清醒,“谢谢你们救了我……”
老王观察着周围,“营地周围应撒下雄黄,石灰粉或湿的烟叶。将雄黄和蒜蓉捣碎挂在腰间,无论走到哪,我们都会退避三分。有垃圾必须及时掩埋,有星点油脂,火烧骨头,都会把蛇引来。我们只能帮你到这了。”
一位男子走出树林问道,“你们是谁?”
寂察觉出来者不善,“你又是谁?”
他,“这是我的地盘,休想越雷池一步。”
老王眼睛看似固定不动,实则像调节焦距的相机一样定睛远处。
那男人虽为人身,腰杆挺立,但还未修全。眼大,头扁略尖,有黑色斑纹,身上有灰褐色的鳞片,具有细鳞大攀蛇的特征。
犬一川躲到身后老王劝道,“虽说最大的毒蛇是你眼镜王蛇,但世界上陆生最毒的蛇是大攀,一次毒液能杀死二十万老鼠,一百个成年人。老王,不如我们还是实行三十六计的上计吧。”
老王对那男人说,“好蛇不挡路。”
一川扔去衣服想蒙住男人。男人迅速躲开。
老王惊奇状,“你干嘛?”
一川,“引开他。”
男人被激怒,进入攻击状态。
“我建议你堂目结舌装死再反咬一口。”说后一川迅速逃离战线。
老王头昂起,颈部扩张呈扁平状,似饭匙,背部呈现美丽的眼睛状斑纹,发出攻击前的呼呼声。
老王不断挑畔,惹怒对方,随后机警躲闪,令对方身心疲倦,无心恋战,他看准机会,一口释放毒液,任凭对方挣扎反抗,致死后慢慢吞食。
犬目瞪口呆地上前试探,“这么快就完事了,很好吃的样子?”
琉璃,“王大哥,你被咬了没事吧。”
一川,“放心吧,他是蛇类煞星,体内有抗毒血清。”
“我觉得,有你在,我会死得快一点。”老王对一川说。
紫葵追赶着季人,蛇神因途中的阻挡未能跟上。
当紫葵看到季人的背影,季人不耐烦地边逃边说,“烦人,跟着我干嘛!”
“季人,我只想问你些事情,别无其他,快停下。”
季人不屑道,“黄毛丫头,凭什么听你的。”
他掠过一辆货车时,一对母子正好从旁经过。
货车超载,又躲避季人,货物倾斜,正往侧翻。母亲毫不犹豫地把儿子揽进怀里,紫葵眼看来不及,手足无措。
这时季人回到他们身后,双手上托举起重物。他咬紧牙关,双臂膨胀,青筋暴起,将手上的货物翻过栏杆投落江海。
当紫葵反应过来,他又离开了。
紫葵上前看母子安然无恙,继续追上前去。
他因体力消耗在一湖边被紫葵逮住。她抓住他的肩膀,他反手挣脱,布衣被扯烂,紫葵道歉,“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本已破旧的布衣更显得褴褛不堪。
他继续挣扎,她不松手,上衣彻底被撕了下来。
“。。。”
紫葵不好意思地说,“季人,不好意思…对了,我有办法,你等我一下。”
她挑中一根木头削下一根刺,坐到树头下。扯下她衣服的丝线,进行缝补。
“这样也行。”
“没什么难的,以前啊,所有的带子都是用制作衣服剩下的布料做成的,即统一又美观。”
季人也累了,双手抱头,翘着二郎腿,在树上等待,“多管闲事,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你无需感激,自然会有人感激你。”
季人面红耳赤,撇过脸去,“我只是…只是刚好路过,怕砸到自己,并不是为了他们。”
“原路折返怕砸到自己吗?”
“你…今天算我倒霉!”季人恼羞成怒。
他往下偷瞄,看到紫葵俯首认真缝补的情景,笑意祥和,不禁想起他母亲在时的模样,走了神。
紫葵顿了顿,“季人,你有没听说过,人活人生,一场虚无,无所谓有,无所谓无,这样的话。”
“什么狗屁?!”
过了一会,他回过神来,“这关我事?”
“我在想这件事是否关联到冬离家族。”
季人望向天边,语气冷漠,“我跟他们不熟。”
紫葵仰起头看向他。
“我之所以拥有这个姓氏,是因为我跟他们同父异母。我母亲是个人类。对于冬离·序来说,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非纯血统,那家伙…我终有一天会打败他…”
他撰紧拳头,没有再说什么。
紫葵知道他救那人类母子的源由了。
“好了,这种绣法叫锦上添花。”紫葵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季人快速地抢过去穿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紫葵黯然地在原地,“兰城哥哥,我希望死亡名单,跟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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