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斜倚榻上,眉梢微挑,心知是林毅来了,这瑞亲王便是淑妃之子三皇子慕容泓了。林絮心中略生紧张,这瑞亲王究竟如何?
“林姑娘怎样了?”陌生男子的带有磁性声音从外屋传来。
“姑娘午后便醒了,和娘娘说了一会儿话,现下刚躺好。”苏汐沫多了恭敬却少了温和。
“知道了,你下去吧。”慕容泓说话是时候也是不带一丝情绪的。
语毕便听到二人的脚步来到内屋。隔着淡粉彩绣福字团纹的厚厚纱幔,竟是无法看清来人面貌。隐约入眼是修短合度,肩若削成,青衣缦缦,环佩叮当的男子。徐徐坐到窗边的软榻上,引了林毅同坐,声音轻柔问道:“林姑娘可好些?”
林絮回道:“有劳瑞亲王挂心了,现下已无大碍。”
不过一句话慕容泓便觉林絮是个知书达礼之人,心下添了三分好感:“素日便常听先生提及姑娘,每每说起定是眉飞色舞,寻词夸耀的。今日一见,方知先生也并非妄言。”
“瑞亲王谬赞了,絮儿不过一介泛泛女流罢了。承蒙王爷、娘娘照拂方得这一舒适之地。”,林絮对答谦虚谨慎。
说话间苏汐沫带了小宫女翠儿来到内屋,为慕容泓和林毅上茶。慕容泓接过茶水品了一口,淡淡一笑:“姑娘舒心便好。”
林毅斜眼看了慕容泓,笑得生了花儿一般。心下明了了几分慕容泓的心思,接了话:“还望殿下殿下莫要过于宠溺这丫头才是,免得她得寸进尺,失了分寸。”
慕容泓却是一副满不在乎道:“无妨,无妨。”又接着饮了第二口茶,偷偷看了林絮床榻方向。见床榻之内并无回应,眉梢微挑,忽而自觉突兀进入闺阁,又落座饮了茶实是失了礼数。若是传扬除去定会坏了人家的名声。
慕容放下茶碗,转头对林毅道:“姑娘即是醒了,本王也不便多作逗留。先生于姑娘难得一见,正好今日闲适,本王去给母妃请安,顺便陪母妃逛逛园子,先生自便即可。”
言罢,按下欲起身行礼的林毅,免了他的礼数,留下仅兄妹二人,转出内屋向着未央宫主殿去了。
林絮一见慕容泓离开,便着急的问林毅:“这几日来你可还好?”
林毅来到软榻前,掀开厚厚地纱幔,坐到林絮卧榻上,认真看了林絮却未答林絮,反而转了话题:“这气色果然是转好了,我悬着的心总算有着落了。你可知前些日子你总是昏迷不醒,我又不得随意入宫,很是着急了一番呢。”
“兄长,为何瑞亲王要称你为先生?”林絮问道。
“我向来博古通今,想法见识自是比他们多些,叫我一声先生也是应当的。”林毅回答得极不自然。
林絮知晓林毅有事隐瞒,以他的性子不愿说定是问不出来的,转而换了话题:“那可有找到回去法子?”
林毅摇了摇头,眼神中显出了落寞:“我们缘何至此皆不清楚,又何谈回去。我闲时不多,现下得了王上恩准,是殿下陪读。虽日日可入宫,却是不得时时探望,絮儿还需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林絮点头没有说话,满脸皆是亏欠:“兄长何时曾受过如此委屈,为人鞍前马后。如今为了絮儿,委屈兄长了。”
林毅忽而笑了,伸手摸了摸林絮的头轻言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