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詩人余光中的詩歌《守夜人》。余光中先生有多種被官方稱謂的身份,但我最認同的還是他作爲詩人的這個身份。讀余光中先生的詩已經快四十年了,最初是在《讀者文摘》上讀到的最著名的那首《鄉愁》,後來又讀到《鄉愁四韵》《等你在雨中》……
今天是余光中先生诞辰紀念日,也是因爲這樣一個原因去抄讀一直喜愛的余光中先生的這首小詩的。我不喜歡熬夜,也没有深夜無眠的习慣,据説有思想的人都是習慣熬夜且深夜無眠的。有一段時間在網上追剧,常常會熬個通宵,一旦追剧的熱情過後,常常又會産生一種負罪感。還一段時間,覺得睡得早是對時間的一種浪費,于是又動了深夜讀書的念頭,無奈常常是翻不了頁甚至是讀不過幾行,困意襲來難以抵擋。
説到底我是一個成不了大器的人,這一個我比誰看得都清楚,且極具自知之明。看過一篇鷄湯文字,裡面説世界上衹有百分之五的人是在生活,剩下的百分九十五僅僅是在活着。毫無疑問我是不在那百分之五中的,於我而言能够活着已是面臨着的巨大的挑戰,根本談不上把日子過得活色生香。“做夢,我没有空/更没有酣睡的權利”,我不是少數人,當然也談不上是多數人,至多也就算是一個没有太大追求,也没有太多失落的凡庸的讀書人和教書人。
上午在去鄉下的路上,聽小五哥跟軒帥談起關於原則的問題。我當然是一個没有原則的人,我説的没原則是對他人,而對我自身來説還是有原則的。或許書讀得多了,越來越迂腐了;或許教書的時間長了,越發不通人情世故了;或許什麽都不是,衹是秉性使然,所謂“江山昜改,本性難移”。
最近讀書讀出了心得,特别是小時候讀過的一些書,現在細細回想起來,才會發現當時讀書讀得淺薄。當孙悟空還是個石猴的時候,去靈臺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菩提祖師那裡拜師學藝,當菩提祖師問他姓甚時,猴王説:“我無性。人若駡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個禮兒就罷了。一生無性。”無能便無性,當然這裡的“性”等同於“脾氣”。石猴無能當然無性,當石猴學得七十二般變化一身本領後,不但有了名,而且有了姓(性)。看來性和能耐是成正比的,人的本事大,脾氣當然也就大;人若本事小或没有本事,當然也就脾氣小或没有脾氣了。
上午上了两節課,晚上的自習被窜到周四了。没有自習的晚上覺得很幸福,可以讀讀閒書,聽聽音樂,看看電視,還可以什麽都不做,躺在沙發上或躺在牀上犯懶。前一段時間身體出現了一點點小狀况,現基本上没什麽問題了,或許是因爲身體出現了一點小狀况的原因,堅持了很久的快步走停下來了;或許是因爲堅持了很久的快步停下來了,身體才出現了一點小小的狀况。
周六上課時,跟學生們説起“黎明即起,洒掃庭除。流水不腐,户枢不蠹”的古訓來。生命在於運動,不僅僅是身體,還有靈魂和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