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
虽然景致没有惊艳之处,但是仍旧不失为一次体验丰富的旅行。
从最开始的寻找队友到最后和TXY学姐与HYJ完成这次的旅行,前后几乎有10个莫不相识的同学联系过我,愿意一起出行,又总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离开。这也是非常有意思的一种经历,无论以何种形式经历多次旅行,几乎没有同一个人能总是在场,这件事情教会我们学会要一个人完成很多旅行。
老实讲,XY学姐天马行空而又不失斟酌考虑在某种程度上于我是大有启发的,和她进行的多次问答式的聊天内容是值得在闲暇时刻重新在脑海中回溯一遍,慢慢咀嚼的。
“年輕的信客也漸漸變老。他老犯胃病和風濕病,一犯就想到老信客,老人什麼都說了,怎麼沒提起這兩宗病?順便,關照家人抽空帶點吃食到墳場去。他自己也去過几次,老人逼著他講各個碼頭的變化和新聞。歷來是坏事多于好事,他們便一起感歎唏噓。他們的談話,若能記錄下來,一定是歷史學家极感興趣的中國近代城鄉的變遷史料,可惜這儿是山間,就他們兩人,剛剛說出就立即飄散,茅屋外只有勁厲的山風。”余秋雨在《信客》中意味深长的这样子写道,小学在课文上第一次读到这句话时就有莫名的触动,以致至今尤记。很多时候,我们的谈话就这样随风而逝,没人再想起,即使是当事人。这大约是我为什么对文字这么执着的原因,无论多少年后,它是唯一不被时间磨去棱角的东西。
YJ具有国防生和理科生的朴质踏实的特质,也是一个极靠得住的人。和这样子的人旅行,你是无法和他产生矛盾的。YJ的话不算太多,是一位极佳的倾听者,虽然和我比起来的话,任谁的话都算不得多的。
三天自驾的过程中我们去了大别山石窟,天堂寨以及万佛湖。无论山景亦或是湖光,于我看来不见得多么惊艳。不过到底也是无关紧要的,我喜欢的或许只是宁静而已罢。像这样子的假期,我断乎是不愿意去像长沙、南京这样子的城市挤在人群里流汗的,除非是在陌生的城市里骑行。相较之下,我更愿意坐在普通得人们不屑于给她名称的溪流边听上半晌的水声渐渐。
当YJ不小心在倒车时碰上了人家的汽车时,尝试解决问题也是一种非常有益的体验。清明时错在人家,我们可以理直气壮的通过交警解决;而此次咎归我们,如何和生气的车主和解也是我从没有过的经历。
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技巧拙劣的玩火的小孩,爇烧的烈焰让人们无法忽视它的存在,然而也像它炽热的内核一样,在追求激情的暴烈之中灼伤自己与来者而不知。某些时候,这股火焰如此吸引着来人而使后者顶着热浪逡巡不去,而更多时刻,它只能遗憾的造就一簇孤独的火焰。
因为电池没电无法发动而不得不推着汽车在夕阳下奔跑,因为车型太冷门而满大街找4S店进行修理,因为习惯了车的存在而暂时忘记了自己的固有身份,似乎带着家当驱车于内蒙的荒原。这些经历于我都是饶有兴致的,与之相比,景色只是无足轻重的陪衬了,甚至于看游客的相貌神态穿着打扮更有意味。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元稹的这首纪念亡妻的七绝字字重于千金,然则我向来更偏爱知名度略为逊色的后两句: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每一次的蓄谋已久的旅行都对我的人生产生了这样或者那样的影响,而这些影响往往来自与计划之外的概率事件,即使这些影响可能不那么明显,可能在数月或者更久之后才会显现。这也是未知的事物如此令我着迷的原因之一。
我问XY学姐,你怎么看酒后吐真言这件事情,她说,哪里是吐真言呢?只不过是给自己借口说出平素用理智压抑着自己想说而不敢说的话罢了。
为了验证这种说法的,我接受了表哥的挑战,和他对饮啤酒,为了亲自测试喝醉的感受。虽然我坚持我自己喝醉了,他们却说我只是微醺,实在是不讲道理。我一向认为,如果没有目的性的醉酒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就像我一直竭力避免去做在我现有的价值观和方法论之下被我评估为无意义的事情,虽然我做的很多事情在第三者看来往往是无意义的。最伤脑筋的是,我对这些来自第三方的看法毫不在意。
关于醉酒的感受,我在上一篇语无伦次的日志中记录得很详尽而且真实了,也就不在此赘述。而是会想到另外一个层面的问题,我们是多么的软弱,企图通过肢体上不可支配的紊乱伪装成一副思想上也是混乱的状态,以一种不担责任的形式说出自己积蓄已久的心声。
“什么是权利?当一个人犯了罪,法官依法判他死刑。
这不叫权利,这叫正义。
而当一个人同样犯了罪,皇帝可以判他死刑,
也可以不判他死刑,于是赦免了他,这就叫权利。“
跪在释迦牟尼的塑像前面时,什么叫“仁慈”这个问题会突然涌上我的心头,多少时候,我们像一位在攻下城池后下令屠城的将领,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从被战胜者的鲜血中获得快感。我想,缺少的那种东西就叫仁慈。
2015年5月3日
于华中科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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