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来,我都已经不再唱新歌了,却经常一个人去附近的KTV要个房间听歌,听一些老歌。自己点歌,自己听。从《大海》到《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到《其实你不懂我的心》,到《水中花》再到《我的未来不是梦》……一路听来,似是故人归。
听着这些旧歌,总有恍若隔世的错觉。判断不了,那些记忆景象究竟是不是前尘往事?细细算来,我们相识竟二十余载,我的两只手还要加上一双脚才能算得过来。二十多年里,我们一直在分离,分离!分离的时间实在太久远了,远得闭着眼睛,我几乎要忘了你的容颜;又似乎很近,近得如一阵晚风刚刚刮过,而你就在我身旁歌唱。
你知道吗?你走后,我听过很多歌,却不会唱,因为没有人像你那样一句一句教我。在你离开后的很长的时间里,我会在有月亮的晚上,对着赣江唱《大海》。只是后来,张雨生他死了,我把他的专辑埋在了花圃里。之后,我爱上了许美静以及她的《城里的月光》,不过,后来,他们说她痴狂了。我想一个女人的痴狂无非是为了一个男子。
如今依旧有新的歌曲流行,只是我不再关心。我常常记不住现在的歌手的姓名以及那些歌名,常常。
那天,我走在大街上看到谭咏麟演唱会的海报,有两个年轻的脸孔在议论:“谁是谭咏麟啊?都唱歌过什么歌啊?也不帅,还那么老,谁会去听啊?” 我想去听,结果发现时间已经过期。突然就觉得心慌,原来我的年华与他一同老去。那些我们熟悉的歌手和歌曲也在老去。张雨生死了,许美静疯了,高晓松也坐牢了。
有一天,大街小巷贴满了张惠妹的海报,我毫不犹豫买了票。我真的担心,再不去听阿妹的演唱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她也逐渐老去。歌手越来越新生代,歌曲越来越生猛了。我害怕新歌会泛滥我的耳膜,害怕渐渐忘了你的歌声以及那些有关青葱岁月的过往。
于是,
我决定:要将你唱给我听的歌都刻录下来。
如若有一天,你看到这张碟,
会对我说:真巧啊,都是我喜欢的歌。
然后我说:真巧啊,我也喜欢过。
接着,
我们继续在时光里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