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九月某个星光灿烂的夜晚,你手拉皮箱背驮大包,一个人坐上绿皮车,本想欣赏一番夜景,谁知车窗外只黑压压一片,唯瞥见零星路灯斑驳的光影随车轮绕轨点点成线,远处是暗黑暗黑的大片山岭,呜啦啦的车鸣仿佛是故乡在与我告别。经历了黑白交替的七个钟头由南到北跨越几乎整座省终于来到了南麓山下鄱湖之滨的共青城。
当熹微的晨光伴着旭日升起,大地好似换上了金装也多了几分生气。虽逢九月中旬,暑气势力依旧不减。终于车厢连结处嘎吱作响,车缓缓停住,车门开启,热浪与空调冷气一见面就得厮杀一场,谁有心情去理会它们呢,后面的大神们如潮涌出,我赶忙儿托起我的行李往下一站跑。终于坐上了开往学校的校车,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忽见车窗外是大片的黄土山,稀疏的林木遍及路的两边,方圆百里都不见什么建筑物,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原来读大学又进了一个村。车刚好驶到了南湖大桥,湖面一望无际,风平浪静,大桥上光溜溜的水泥路在正午阳光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眼,路边高耸的路灯只有扑面的热浪与它们做伴。
一路舟车劳顿,我累得趴在拥挤的座位上睡的可香,等我睁眼车子已经进入学校北门直奔体育馆,匆匆瞥见正对北门的大楼中间几个大字——厚德楼。校园内的树苗摇摇欲坠应该才刚种没多久,裸露在它们脚下的大片黄土地上的草皮也枯黄。报到后绕学校转了几圈,学校只有一栋教学楼和博学楼也就是图书馆,剩下的就是宿舍楼。
总之,就是没有什么惊艳之处。
四年了,直到即将离开我都好像还没有和这座城市混熟,周边除了一个小吃街广场,剩下就是荒地了,一到寒暑假,这边就像鬼城,路上空无一人。次年一月,新冠疫情席卷中国大地,自此开启了抗击病毒的漫长之旅,要么你进我退,要么我进你退,未果。直到今天,顽固分子抵达共青,阳性患者惊众人,市政府手忙脚乱召开防疫大会,学校一如既往采取紧急防护,封大门,禁外卖,无所不能。封校之旅自此开启,不知何时吾能正常生活。多日来,朝起早为核酸,夜眠迟苦无物流,物资甚缺无人知晓,乃至堂食禁,只得与泡面共克时艰,惟愿胜利的曙光早日到来,击退病毒的阴霾,摘下口罩见见晚秋的枫叶,抱抱冬日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