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最后那人被找到了,被人追到一条死巷子里,打得血糊糊的。装在麻袋里的那个小孩儿已经死了......
【正文】
我是天津姑娘,小时候在姥姥家长大,姥姥家在农村。我现在印象最深的就是天津一代的“拍麻花”。
七岁那年我正上一年级,一次因为作业没有写完,被老师扣了。放学回来时已经六点了,那时是冬天,六点时天已全黑。
因为学校在镇上,回家里还有相当一段路程。我当时很想让路过的叔叔或阿姨用自行车载我一段,但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
走过塘口,要经过石子河上的那道石桥时,我看到一个人蹲在桥上,当时的路灯并不亮,我害怕起来,还好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经过。
我壮着胆,把背着的书包抱在怀里,准备如果有什么情况,我撒腿就跑。这时,那个人站起来了,我身子一怔,能感到脸上的血液都凝住了。
我突然站定——
那个人向我走来,手伸进口袋里,随着咔嚓声,拿出来一袋方便面递给我,让我吃。我不敢接,他就故意和我套近乎。
他说:他在等自己的孩子放学。
这时映着灯光我看到他右脸的腮帮子上斜着一道疤,说话时下巴上的胡子抖动着。
“快吃。”他说道。
我害怕极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接了他的方便面。这时,突然拐过来一辆大卡车,强光映了他的满身,他用手挡了一下脸,就在这一当儿功夫,我转身撒腿就跑。
我记得后来我趴在河边的草丛里,那个人似乎知道我在这儿,已经跟来了。我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能感到沉闷的脚步声正向我逼近。我的心突突地跳着,不断地打嗝儿。因为应激反应,我尿裤子了。
临近崩溃,要哭出声时,那个脚步声渐渐远了。
我半爬起身子往远处看着。那个人快步向桥上走去,远处隐隐约约走来了一个孩子。那个人上前去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拍在那小孩儿的头上,似乎是捂着小孩儿的脸,把小孩儿抱进怀里。小孩儿挣扎着,发出呜呜声,很快就不动弹了。
我趴在草丛里泪吧嗒吧嗒下来,棉裤里的尿变冷后,我不禁哆嗦着。
这时,那个人抱着小孩儿匆匆消失在夜色里。
我爬起来时,已经冻僵了,连跛带瘸到了桥上,待确定那人不在后,我“哇”地一声哭出来,停都不敢停,直接跑回家里。
当时姥姥在后面的土灶房里烧水,听到哭声赶紧赶过来。
紧着村子里炸锅了,精壮的青年骑着自行车在四周到处找。最后那人被找到了,被人追到一条死巷子里,打得血糊糊的。装在麻袋里的那个小孩儿已经死了。
公安局随后赶到,那人捡了一条命。
连夜,我父母从天津赶回来了。我姥姥横着拐棍捶打我妈,我记得真真的,我妈搂着我哭了半夜。
后来我被接到市里去,这事儿就很少耳闻了。但当人再提起“拍麻花”时,我不禁浑身发麻!
作者|阿醜
编辑|大胆儿
素材提供者|杨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