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几天尸体之后,又惊又吓的老王头说自己不行了要休息几天,请假回了家。结果请了三天假,一个礼拜没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顾晓峰和张馆长就赶去老王头家里,敲了半天门,老王头才出来开门,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了顾晓峰和张馆长一眼,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两眼发直。话也不说,顾晓峰怎么问,老王头都只是呆呆的看着顾晓峰。
张馆长说这不行,给弄殡仪馆去,你看几天。反正你也住那,顾晓峰说行。结果两人连拖带拽的才把老王头弄到殡仪馆。“这老王头怎么忽然变的这么沉。”张馆长擦擦汗,抱怨到。”老王头到了顾晓峰那屋子先是发呆一会,然后开始在地上走来走去。晚上顾晓峰睡得迷迷糊糊,看见窗边椅子上坐一个人,顾晓峰开灯一看,是老王头。顾晓峰骂了一句,让他赶紧回去睡觉, 老王头站起来出去了。顾晓峰躺下刚要继续睡,一睁眼睛,发现老王头趴在他床边,正死死的盯着他,顾晓峰问他你干啥,老王头忽然露出一个邪笑,伸手去掐顾晓峰的脖子,嘴里还念念有词:“杀了你,杀了你,断子绝孙!”
顾晓峰好容易挣扎出来,一巴掌煽在老王头脸上。老王头这才消停。第二天找来张爷,张爷掀开老王头的后脖领子,发现老王头脖子上有个小黑点,“他这是中了阴身。”张爷烧了点符,给老王头喝下去,不大一会老王头就醒了,一脸懵,后来顾晓峰听老王头讲,他那天在家看电视,听见沙发后面好像有人喊他,他紧张的凑过去发现什么都没有,正纳闷,忽然有人拍他肩膀,一回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爷听完,转身进了老王头住的那屋,不大一会拿着一块石块从屋里出来。他拂去上面的尘土,给顾晓峰看,顾晓峰上去一看,是西门柱子的一块角,“他拿来垫床脚,这里面肯定有和孔松有关的东西。老王头应该是被孔松附身了。”
张爷砸了几块石块带回去了,老王头也没事了,顾晓松晚上做梦,梦见一个高个子男人,他背对着顾晓松,缓缓的转过身来。
张爷给顾晓峰打电话的时候,顾晓峰还没起床,迷迷糊糊的赶到张爷家里,张爷正在桌子上认真的摆弄那几块碎石。看见顾晓峰,他拿出一块石头,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铁壶,从里面倒出一点水,将水喷在了石头上,顾晓峰看着那块石头慢慢变黑,上面开始显出密密麻麻的白色咒文。
“这是墓穴里没见过光的积水,这些应该就是布生死咒的咒文。”张爷用指甲盖刮了一下咒文,掉下一些白色的粉末。“如果我没猜错,这些就是孔松的骨灰。孔二用孔松的骨灰写了这些咒文。嵌在了这个柱子里。”
顾晓峰伸手拿过石块,脑子里忽然转个不停,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闪过,他看见一个身穿粉衣的少女,一个十几岁的小胖子紧紧跟在她后面,牵着她衣角,他看见那个女孩在教一个少年写字,他看见一个高个子的男子拉着一个女孩的手,那个女孩低着头很羞涩的样子,他看见那个男的叫那个女孩“阿桂”。
张爷和顾晓峰把西门柱子剩下的碎石杂碎,放在一个卡车上,张爷说,破阵需要找到一个风水好的地方,火烧,深埋。“不过我们还需要孔松的生辰八字。这是怎么去找?”顾晓峰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纸笔,默默的写下一个生日:“民国12年9月7日”。张爷拿过来一看,惊异的问顾晓松,“你怎么知道的?”顾晓松笑了笑,“他自己告诉我的。”
顾晓松看着张爷用符纸点燃那堆石块,石块发出蓝色的诡异光芒,烧了足足半小时。然后两人把这些残灰深埋进了挖好的坑里。两人上车离开的时候,顾晓峰在倒车镜里仿佛看到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笔直的站在刚刚那个填好的坑上是,手里还隐约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几天后,张爷把阿桂的死咒也解除了。顾晓峰感觉到那块指骨从冰凉慢慢变得温暖。张爷还给阿桂和顾晓峰的爷爷办了一场阴婚。晚上做梦,他梦见爷爷拉着阿桂的手,过来跟他道别,阿桂穿着红色的旗袍,一脸羞涩的站在爷爷身边。一如照片上的那个少女。
顾晓峰辞了殡仪馆的工作,和张爷去学看风水。没多久,新殡仪馆建好,老殡仪馆被拆掉,几年后,顾晓峰还曾特意赶过去看看,砖头瓦砾杂草丛生他隐约摸索到西门的位置,拿出那块指骨,埋在地里,上面用石块简易垒了一个小坟包,他拿出小刀在石块上划出几个字:孔松之墓。
转身离开的时候,顾晓松忍不住回头看来一看,他仿佛看到有人和他挥手,然后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顾晓松笑着摇摇头,背着装满罗盘纸符的背包,向着梦起航的方向走去。
刚走没几步,顾晓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古怪的笑声和一个苍老的声音,“顾晓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