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情绪,只是清水一碗,就放置在自家后院的后面;是小鸡先跑过来润喉,母鸡随着驾到,不料却被口渴的麻雀抢了个先,还数公鸡大度礼貌,护卫在队伍尾部。刚刚睡醒的小猪,一路急切小跑;受到惊吓的小狗,依旧两眼无辜的模样,不管不顾地汪汪瞎叫;大白鹅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有仰面摔倒。
小猪抬脚伸嘴拱将下去,碗水顿时洒满了一地,霎时间惹得鸡飞狗跳,大白鹅脸上写着镇静,斜眼仰脖侧身,呆立在一旁观望,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02
情绪,好像一只猫,有时候是温顺可爱的家猫,有时候是桀骜不驯的野猫;有时候是可怜兮兮的病猫,有时候是不可一世的疯猫;有时候是彻夜哀号叫春发情躁动不安的母猫,有时候是爬高上低毛手毛脚伺机交配的公猫;有时,作小鸟依人状,情意绵绵,柔情似水;有时,却粗心大意,蛮横无礼,急头巴脑。
正如不管你懂不懂,它都在哪儿一样,不论你是爱,还是不爱,情绪它就是一只猫,脾气古怪反常,而它自己并不知道。
03
情绪,就是条狗,平日里摇尾乞怜,见了主人,又是投怀又是送抱,既撒娇又卖萌,花样翻新层出不穷;在看家护院方面,它的确是把好手,周边稍有动静,低吼、响叫、狂吠,声音高低长短不一,预警、报警、示威,情况缓急各有不同。
对主人忠心耿耿,不代表它就尽善尽美,更不代表它永远站在正义的身旁。一旦它耍起赖来,既跳又咬,把赶夜路的陌生人逼到墙角,如果不是主人出来及时喝止,它定会不依不饶。
04
情绪,是贴身穿的衣物,买大了,嫌大,买小了,嫌小;紧了,像皮肤一样紧紧包裹在身上,伸胳膊踢腿都会担心爆裂的情况发生,倘若是这时再出了汗,感觉浑身刺痒刺痒的,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同时都在蠕动,并用成千上万只嘴在噬心咬肺一般让人抓挠不及;松了,像宽大的铁桶套着,除了走路招风纠缠肢体不说,风能从脚底直灌到脖项,时时给人感觉有一种被人偷窥后的尴尬。
就算你天天更换,也没有人发现你的干净;假若你十天半月不洗,连自己也能闻到那种令人阵阵作呕的馊味。——只因为它本来就是穿给自己的。
05
情绪,是张硕大的蛛网,骄傲地挂在空中,风来滤风,雨来筛雨,荡涤天下的蚊虫,一丝不苟。
恰巧这时伸长一只小手,手握一柄长竿,竿竿戳进网眼,如同一枚枚石子,别有用心地投向平静的湖心,搅乱一池春水。蛛网,破絮一般,无精打采,
06
情绪,是个靠不住的孩子,性格有点古怪;他还没有长大,一天到晚躺在摇篮里,饥了哭,渴了哭,冷了哭,热了哭,睡了哭,病了哭,拉了哭,撒了哭,不高兴了哭。哭成了他顺手拿起的玩具,哭成了他对付周围的武器,哭成了随身携带的法宝,哭成了成功申请 的专利。
这个不太听话令人头疼的孩子,脾气就像头顶飘过的乌云一朵,喜怒有些无常,这里正说着风,那里就下起雨来。对他不想耍的东西,宁可打碎不要;而对他想要的东西,伸手跳脚哭闹。
07
情绪,是只鸟窝,刚刚衔回家的杂草,横七竖八,需要你用尽十二分的耐心,去细细地归整。而最终放好每一根杂草,也并非易事,经常反反复复用情掂量,必不可少。有时,如椽稻梗已经稳妥,可几天过后,头脑中闪现另一方案,也许仅仅是改变它的走向,毅然决然立马动手,担心灵感像流星一样划过天际,不再留下任何痕迹。
鸟窝永远没有竣工的一天,仍要不停地修修补补,一阵狂风过后,吹乱了它的发丝,一阵暴雨来袭,凌乱了它的发型,这些似乎都是在用尽最大限度挑战鸟们生存的智慧,天天走在尽善尽美的路上,没有终点。
08
情绪,是爷爷下巴留长的胡须,每一根胡须都长满岁月的故事;情绪,是妈妈满头新烫的卷发,每一个发卷都是一朵充满爱意的浪花。情绪,是秋天山坡金色的牧草,每一丝草尖都闪耀着太阳的泪滴;情绪,是冬天漫空飞舞的雪花,每一片花瓣都诉说着对大地的思念。
情绪,是小孩子手中的棒棒糖,舍不得吃,只想回家把它珍藏;情绪,是小学生胸前的红领巾,跳动着,像火焰一般鲜艳无比。情绪,是大姑娘额前的发卡,像只蝴蝶,扇动翅膀,花丛间飞翔;情绪,小伙子西装领口别着的胸针,玲珑的造型,一下吸引着姑娘的眼睛。
09
情绪,它就是一只鸟,一只活力十足的鸟。从这一棵树,到那一棵树,连想都不用想,它在空中挥舞着翅膀,就像是人在平地卖力地奔跑。是鸟,说的满口自然都是鸟语鸟话,只有鸟类才能听懂,你硬说乌龟也能理解,那么从鸟嘴出来的应该是国际流行普通话。
鸟,从睁开眼便没有消停的一刻,睡梦中有时还不住唧唧喳喳叫上一阵。要称它是聒噪专家,那是对它的冤枉了,打它嗓子耳流淌出来的都是音乐,凡听过它歌唱的人没有不这样评价。
10
情绪,不是无脚的风,而是有根的树,把根深扎地下,枝枝叶叶伸向空中,像高举着手臂、叉开着手指,梳理着空气,理顺着风,安抚着落脚的鸟儿,仰头凝望蓝天,对白云倾诉衷肠;当乌云压顶之时,它便化身一椽画笔,肆意挥洒泼墨,写不尽满腔的激情。
情绪的根朝下,吮吸大地的乳汁,因为它知道只有根深才会叶茂的道理,所以,在说话的当儿,它又把根儿向下扎了又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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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是股旋风,看得见的,看不见的,大大小小的旋风。
12
情绪,是水底的草,常日无事时,飘忽招摇,随着水流的方向,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一旦遇到摇橹撑船的通过,水草便会打乱布阵,合力纠缠,多方围堵,企图阻止舟船的脚步。
水草,也有露出水面的时候,这时会以另一种形象展现在世人面前,雍容大度,不拘尘俗,与世无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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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是天,是地,是水,是火,是土,是木,是雷,是风,是山,是泽,是运动变化的,是变动不居的;更像是匹马,奔跑在天地之间,蹚过水,穿过火,脚下是土,身旁是树,经历雷劈,沐浴风吹,翻过一架高山,越过一片沼泽,如同大鹏,振翅高飞。
情绪这匹马,从来不知道疲倦,见过大世面,思绪绵延不断,自鲜花铺就的朝阳那里出发,向着飞鸟归巢的夕阳进发,一路高低坎坷,一路惊吓不断,一路赴汤蹈火,一路斗志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