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冬时烤雪,迟夏写长信。
这是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幻想过的假日时光。
在如今这个只有贩卖焦虑才能引爆热点的时代,很多闲暇趣味的追求被打上了“无产中产阶级”的伪品质标签。人们要求周围的人和他们一样对上层政治保持密切关注,比如疫苗,比如烈士,但是转眼就在地铁口拿出了高度的利己主义以至于有时候为一个座位推推搡搡。当然我没有任何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评价的意思和想法,毕竟褪去一身学生服,我也只是那趟名为“随大流”的列车里的一份迷茫。
在我出差的这一个月里,我愈发恐惧社交。
线上和线下的与人交往都令我感到疲倦,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活泼可爱对生活充满热忱的姑凉。
与人接触于我而言是一件糟糕的事,因为这需要我费时费力给我不在乎的人留下一个“我还算正常”的统一构想。
18岁的时候我也对周围充满好奇,想窥探周围人的鲜活有趣的内里,你把你讲给我,我也把我讲给你。但是如今21岁我就做不到了,我不在好奇身边的灵魂藏了多少宝藏,就如同我不想他们的眼神在我身上过分打量。
但是我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事物又很偏执。
在它们面前我恨不得把自己连根拔起,把那些负面的阴暗的歇斯底里的小情绪连同我引以为傲的闪光面一股脑地塞过去。你看,你看,我热爱你,那么你就不应该仅仅了解我还算艳丽的花朵与青黄参半的叶子,我深埋土壤的虬枝与根脉,我都渴望呈现在彼此交往的礼尚往来里。
于是乎社交成了让我烦恼的日常性压力场。
我耗费时间在机械性的对话上,又无法大声喊出“麻烦你们都tm离我这个怪胎远点”这样的矫情妄想。说到底人是矛盾而虚伪的动物,只要不拿起笔剖析内心,我们就能安稳的忽略内涵也忽略表象。
所以我特别喜欢李诞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我喜欢人类,人类特别了不起,进化出了智力,但很多时候选择不用,很潇洒的物种”。
当时读完还觉得文笔犀利的令人哈哈一笑,后来无数次纠结犯蠢的时刻(比如现在),才知确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