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些不睡时的陈词滥调
已经是午夜了,每一个要开工的前一晚总是很不甘心入眠。一米二的小床被我重新安置在了靠近桌子的一侧,桌子是95年至00年很流行的沿着墙固定好,长长地延伸去的那一种。我的房间原是书房,桌子的对面一侧是整墙的柜子,最让人喜欢之处,就是永远不必担心得到的新欢无处安置,它总是有空间去包容我一时兴起或是束之高阁的物欲。
我点着脚,从床蹬上桌,跟着桌子边沿从这一头到那一头,再从那一头到这一头,点一盏书柜里亮起来的昏暗小灯,不必很专注就能触到三合板脆脆的质感,皮肤和凉凉的桌面接触时,很快就完成热传递,后脚跟离开时,发出和桌面剥离摩擦的声音。再一步一步走过每一个竖直板的支点处,会觉得特别踏实。桌边的墙上开了一个约90mm的小窗,无论多晚,还是会透进软软的光,因为很亮的路灯还照着夜了在街边工作的人。
走累了就坐在桌上对着窗数来往的车辆,计程车是不计入总数的,只数空空的卡车。夜里最多的就是这两种车,卡车开过时,远远就听见它的声响,是那种几块薄薄的钢材相互碰撞混着大引擎出力的声音。因为只能从边上两幢大厦间的空格(我喜欢称峡谷)处看到飞驰的车辆,所以要很快判断并计数。有时数着数着便困了。
已经是9月末,凉如水形容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夜,即使不燥,我还是开了电扇,让它像一个活物摇来摇去,发出一点声响。这个世界有好多个样子吧,我们白天工作的人在睡觉时,那些夜晚工作的人、活物和死物便又构造出了另一种秩序。
没有早安 没有情愫
我没有去想自己是不是已经跨过那些纷扰的你我他情谊。总是压抑,却又不断回想。已经工作了几年,还是不敢适应这个不透不明的环境。
我使劲去生活,把工作的好,领导的好,同事的好说给自己听,说着说着竟越来越难说服自己。不交际不沟通,人往往很容易陷入绝境。
格子在沉寂了一段时间以后,突然又回来了我的世界,浑身散发着幸运的气息,每一个气体分子都像个巨大的气球,五颜六色、毫无规则、无从抵挡地砸到我的脸上,我只是眼也不眨立在那里。
侧眼去看看这个世界,很有趣。有的人拼了命地想活成一颗明星,有的人睡了去不想成了传奇,有的人不知想是何物,有的人求此生不再想。
我有些疲惫,假装很敷衍地和他寒暄,心里却满是期待满是责怪。
他若无其事打着招呼,再是说了近况。我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