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体埋进博物馆
埋进将暗未暗的黄昏里
心却飘着一片云 亮着一盏灯
十九年或三十年
你一直保持同一姿态
行走,呼吸,或低泣
我没问过你累不
别人 也没问过
你拿一勺盐清洗杯底
像清除一段记忆般卖力
透亮的玻璃杯大概装什么都好
可你偏盛上万家灯火通明
暗下来的除天色
还有案头凌乱的字母,《佛陀》,报纸
生命以此种方式累积
却比鸿毛,尘埃与呵出的一口气都轻
你终于又安静了一层
你害怕解释与逃避
被自己撞得七零八落
心口一酸就使劲地喝水
翻地图 读帖子
看夜色如何孕育颗颗繁星
它们会安全地带你去别处透气
无思念 别离
无征伐杀戮 沿街行乞
大概你是块结痂的墨
得将一生研细磨碎
泼进行色匆匆的光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