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拾旧爱:阅读


有事无事,最喜欢做的事是阅读。

有事时,最惦记的是阅读。因为有惦记着想要去做的事,所以会催促自己要将手头工作快快做完,好给阅读腾出时间。

无事时,最畅快的是阅读。只有阅读,能让无所事事的光阴变得充实而丰富,偶尔还能开出一朵花来。

1.

一杯茶饮,一个安静的座位,一段不被打扰的时光,很容易就能沉浸书本世界两三个钟头。

没有多余的情绪,妄起的杂念,读书的时候,脑子里最大的动机与渴望,是能够以凝聚一颗颗优秀大脑思维认知的文字信马由缰,将思维的疆域拓展的更宽、更广。

因为相信,一个人只有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越广,才越可能拥有相对客观的价值观,从而能够在面对生活的时候,做出相宜的选择与取舍。而阅读,就是一个人拓展自身认知边界的绝佳途径。

最近阅读的书杂了些,《激荡三十年·水大鱼大》《从零读懂经济学》《8小时之外》《影响力》《奇特的一生》《孤独六讲》《美女都是狠角色》《咖啡商学院》……还有持续阅读了半年之久的《菜根谭》《源氏物语》,作为床前读物,每每在睡前读上几段。而坐车的时候,就听有关《道德经》《诗经》以及名家经典散文诗作的解读或朗读。

已垂涎许久却尚未开始的书目还有《三体》《北京折叠》《月亮与六便士》,以及陀思妥耶夫斯基,系统的哲学和心理学著作,以及那么、那么多……

近一年的阅读中,刻意减少了文学、情感类读物,主要是以前在这类书籍上花费的时间太多,后来发现其实世界上还有那么丰富精彩、有趣有料,值得自己去涉猎的门类,单单拘泥于一隅,不仅不利于心智平衡的养成,也错过了很多意想不到的风景。

同样喜欢读书的J姑娘近来好几次疑惑地同我说,你看我们是不是过得太过于清汤寡水了,整天就是找个地方看书,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活力。我的第一反应却是:没有啊,我越读书就越发现有自己还有那么多书想读却还没开始读的书,我好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尽快将它们读完。

我也会在阅读的时候,不时想起童年的自己捧着书本度过的一段又一段时光:书店的书架间,窗边的书桌前,午后的凉席上,甚至打着手电筒的被窝里……念及此,我仿佛看到童年的自己就坐在如今的自己旁边,她也捧着一本书,比我更加沉浸专注地畅游在一个阅读的世界。孩童的思绪和呼吸均是顺其自然的,从来不会为明天而焦虑,童年的她早于我发现了阅读的乐趣,因此几乎所有关于的童年记忆,都是那样简静而安娴。


2.

和新认识的朋友饭后散步,谈起彼此日常空闲时间的安排,我说自己近来像开了窍一般,重新爱上了阅读。听我这么说,这位朋友或许很难理解我这突如其来的热忱,也很难体会我究竟一时间在书本中获得了怎样的乐趣,但这却是我真切的想法。

自从逐渐意识到我们每个人读过的书、走过的路、听过的故事、聊过的天,都会在后来某一个偶然的时刻在我们生活中苏醒、发酵,对我们的内心产生种种影响之后,我再也不会惧怕在当下向身边人坦然表达或许在他人眼中有点傻、有点迂,甚或是“有点装”的言论了。虽然在表达的时候,经常会词不达意,甚至鸡同鸭讲,但我觉得尽可能真实、真诚地表达自己在当下的想法,是人和人之间花时间彼此交流应遵循的基本原则。

如果我们面对面谈话的时刻,所讲出的都是言不由衷的敷衍、矫饰,甚至基于场合需要的笑闹与表演,那我们还有必要专门花时间来聊天吗?

周末加班忙完工作,F君在微信里提醒说,好好休息一下。我说我在读书,阅读对于我来说其实就是休息。

一点也不夸张,我活了27年,好像突然被人打开了任督二脉一般,发现在读书的时候,真是太愉快了——有时是为又掌握了新的知识而愉悦,有时是为作者风趣的笔墨忍俊不禁,有时则是因为又随书中的故事得到了别样的体验而酣畅快活。


3

近来用微信阅读,常会看到其他阅读者对同一本书某个段落句子所做的笔记,自己偶尔兴之所起,也会随手记下自己的感想。于是,一种阅读互动就自然而然地在这些陌生人之间展开了:有时我会从其他人的笔记中得到启发,有时我的笔记会得到他人的点赞和评论,于是便有了一种非常奇妙的阅读体验:

在微信读书上,一个个彼此陌生的灵魂,在某个偶然交叉的时刻,各自的注意力都为同一本书同一故事同一句子而专注、触动,陷入思考之中,有时几位英雄所见略同,有时则几个人的见解截然相反,但无论怎样,都无伤大雅,思维的碰撞会引发更深的思考,借助微信阅读的社交属性,阅读这件原本孤独的事情,偶尔也可以变为一场特殊的集体活动——像古时一堆风流才子聚在一起品评书画,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率性而为题词,酣畅之处,毋用寒暄,自顾仰天大笑出门去,甚得其乐。

我因而会在读书正酣时默默地想:一有空闲便沉浸读书的生活是多么丰富有趣呀,我还有时间恋爱结婚生孩子吗?而我又无比清醒地知道,读书可以拓展我们的见识和认知,却永远不能代替生活中真切的行动与实践。就好比,优秀的写作者可以令我们对一道食物读之生津,甚至作者用笔带着我们“吃”,比我们亲自品尝还要尝出更多食物的滋味和层次,但于我们而言,这却永远无法替代我们的味蕾真正与食物相遇的美妙体验。因为对一个人来说,想象终究是想象,行为才有真实的意义,每个人也只有持续以读书思考和生活实践“两条腿走路”,人生才可以做到既手摘星辰又脚踏实地,既领略精神的丰富又切身体会烟火的滋味。

突然又重新爱上了读书,令我无比珍视这样一段时光,它既让我真正体会到毛姆所说的:养成阅读的习惯,就是为自己建造了一个能抵挡几乎所有人生不幸的避难所。(To acquire the habit of reading is to construct for yourself a refuge from almost all the miseries of life.)也让我发现,借助阅读,人得以拥有上帝视角,触摸现实无可抵达之境,于是也能更好地认知生活的广博、世界的辽阔。

如果你在空闲的时刻,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在焦虑的时刻,不知该如何让自己安静下来,建议这样的朋友:去读书吧,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地读下去,你的灵魂便能逐渐收获一种平衡与宁静。边读书边思考,边摘录边理解,一个更加宽阔的世界会向我们慷慨展开,灵魂也能从中得到无声的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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