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散会后,从报告厅出来,冷风扑面,不禁打了个寒颤,变天了呢。
冬天已经来了很长时间,不见风雨,也不见寒凉,这时节,在我以前居住过的小村子里,仍然是繁花似锦。那里有一种五瓣的小野花,我特别喜欢。迄今我都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白色的花瓣围着一个黄色的花球,花球里的花蕊丝丝分明。小野花漫山遍野地疯长着,一簇一簇地聚在一起,清新且秀气,非常耐看。
校园里,孩子们已经散去,踩着金黄的落叶,与家长告别,与擦身而过的同事打个招呼,听到几句“新年快乐!”一丝丝暖意在空气中漂浮。
准备出校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教学楼顶上的牌匾“书香一小•成就梦想”,突然想起好多个早晨,那个在教学楼前徘徊许久的人儿,那样一个仰望的姿势,挺拔的身影,像是与书声琅琅的校园格格不入,却又与清凉的光晕分外契合,每次与这样的画面相遇,总能触动着我的神经,感染着我心绪,给我力量。
昨晚跑了两趟医院,希望能找到快速治疗颈椎痛辐射的肩酸手麻,值班的医护人员很接地气,“是不是手机看太多了?”、“有没有喝酒?”、“可能是睡觉的姿势不对。”最后只叫我回去休息几天,就会好转。等我回过神来,发现挂号费免了,药也没开,就这样回了家。大惊小怪之余,眼眶一热,我已经很久没有独自去看病了。
在教育系统待了这么长时间,从小村子到大乡镇,再来到县城,每一年每一天,都不一样,感动着,欣慰着,不断地珍藏着行走的力量,成长的喜悦,笃定的美好。
很小的时候,读《济南的冬天》、《美丽的大兴安岭》、《白杨礼赞》,盼望着快点长大,使尽全身力量抵达这些纸上的远方。直至现在,也只是囿于这个小县城里,远方,也只不过是偶尔闲谈聊以慰藉。
我奶奶生前是最喜欢去远方的,但她的远方是从离开自己的家就算了,离家,走出村子,去任何一个地方,她总有一股豪迈之情。她的口头禅是我们的地方语言新民话“惊埋西?”“涯无惊!”直到我接触了一些心理学常识后,我才顿悟,经常念叨这些言语的人,内心是无比孤独和恐惧的。她其实需要的是陪伴和倾听。于是,我每次安静的出现,耐心地聆听,被她视若珍宝。
我曾经在不同的人生阶段听到有人问:“什么时候,你觉得特别孤独?”这真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啊,不可同日而语。只是,时至今日,我也想问,若要前行,怎会不孤独?谁能一直陪着你,与你同行?
因着这变化莫测的世间百态,人情冷暖,生命的运转也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取舍,取舍之间必有得失,想得通透,必能恍然大悟,豁然开朗;执念搁浅,方有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愿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