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祝由师暗施傀儡咒 大萨满观镜知天意

一、逃亡

真正的祝由师,即使不在受控者身边,也能让受控者继续完成自己的指令。

独自逃亡的高沔一如既往地受祝由师何小妍的指令支配着向西北狂奔。

高沔三岁便跟着祖父学习骑马,千里马跑得稳健,长时间骑马对他而言并不痛苦,只是整日只吃野果使他严重营养不良,冰凉的河水也让他的肠胃倍受折磨。可他不能停歇,下马方便一下又接着上马狂奔。

开封的金兵得到完颜永济和秦季栖的指令后立即对他围追堵截,成功逃离开封的时候,他意识到日夜不休的千里马快不行了。

“千里马,你乖乖的,咱们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快要逃出金国了,等到了夏国就可以休息了,我带你去吃好多好吃的好不好?”高沔把野果递到千里马嘴边乞求道。千里马别过头去,将野果让给高沔吃。

高沔曾听祖父说过,夏国的都城是兴庆府,那里是塞上江南。他原本打算到了兴庆府找份工打,再想办法给白剑恶捎信。

然而事实上此时的夏国并不太平,内忧外患,民不聊生,兴庆府也改名为中兴府了。由于母亲留给他的地图还是绍兴年间的老地图,如今很多道路都改变了,根本找不到去中兴府的路。

黄土高原环境恶劣,寸步难行,高沔根本无法分辨方向了,沿着黄河兜兜转转十多天,找不到食物和清水,一人一马都已经奄奄一息。终于有一天,千里马倒下了,马背上的高沔被径直甩了出去,脑袋磕在大石头上,随即昏死过去。

高沔是被一口烈酒呛醒的,撕心裂肺地咳了一阵,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黑发褐眸,眼眶深陷,长颅窄面,鼻梁高挺,毛发浓密,裹着头巾,身着长衫的男人怀里。男人托着他喂水,漱口之后辛辣味道散去,额头、脸颊、脖颈、手腕处也都被男人抹了烈酒,此时感觉周身凉凉的,逐渐恢复了清醒。

高沔挺起身子环顾四周,荒芜的沙漠里出现了很多人。这些人的长相、装扮和裹头巾的男人不同,他们长着黄色皮肤、栗色眼睛、黑色直发,毛发稀疏,颧骨较平,鼻梁宽扁,眼角毗褶,身着长袍,束着腰带,佩着腰刀和火镰,一脸好奇地围绕着高沔,说着一些高沔完全听不懂的语言。裹头巾的男人也用那种语言回应着他们。

他们递给男人一个驼肉馅饼,男人将它掰开,先将面皮用水泡软了,一点一点喂给高沔垫垫肚子,再将驼肉和着热水喂给高沔。一开始高沔连咀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含一会吞下去,慢慢地精神起来,接过馅饼自己啃起来。

高沔听着那些奇怪的语言,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那男人用蹩脚的汉语磕磕巴巴问:“你会说汉语吗?”高沔才反应过来,点点头。

“啊!真叫我猜对了!我看你长得像汉人,就试试汉语。我叫阿三,是来自天竺的商人。这次由我引领着五百个蒙古商人去往花剌子模通商,路过这黄土高原,见你晕倒在地,大伙儿才停下来。你既是汉人,又怎么会来北方?你的父母在哪里?怎么把你丢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家在哪儿?我们送你回去。”

高沔再次陷入迷茫……由于在临安时先是发了半个月的高烧,紧接着被秦季栖的箫声损伤了神经,又被强行催眠失去了神智。跟随母亲起义后一路上反复受到惊吓和催眠导致精神错乱。镇江军覆灭那日受到极大的刺激,祝由师何小妍强行将指令埋进他的脑中,独自逃亡以来始终没有摆脱她的精神操控……直到坠马撞击头部,导致他彻底失忆!他想不起来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父母是何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要到哪里去……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我是谁……”剧烈的头痛伴随着阵阵天旋地转,高沔痛苦地呻吟着,跌跌撞撞向前跑去。

“危险!”前面就是湍急的黄河,阿三赶忙上前一把抱住高沔,将他拉回来。

天色已晚,商人们点燃一簇簇篝火,三五成群围起来烤火,煮东西吃。

阿三一手搭着管事的蒙古使节的肩膀,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轻声道:“老伙计,我看这孩子不太聪明的样子,怕是这儿有问题,被父母抛弃了。咱们要是丢下他,多半是活不成的。要我说,不如咱们带上他吧。你瞧咱们一群大老爷们儿赶路多无趣啊!从前我出去经商,可都有吉普赛女郎作伴呢。这一路上却连个女人都没见过,都快给我闷坏了。如今多个孩子打趣逗乐不也挺好吗?”

使节笑了笑,来到高沔身旁,见高沔正在啃一块又干又硬的大饼,便递了水壶给他:“来一口?”

高沔虽然听不懂,但还是接了过来。他正被饼子噎住了,打开水壶就一口闷……

“噗……咳咳咳……好辣!这……这是酒!”

“哈哈哈哈哈……”商人们见高沔的窘态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这劣酒的确难喝!不过等来年开春的时候,我们就能回草原了。到时候,我用额吉酿的最香醇的哈里日招待你,好不好呀小客人?”使节的话让所有商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面向北方并肩而坐,思念着故乡的亲人。

“使节说,等明年我们返程的时候,带你回蒙古做客,请你喝马奶酒!怎么样,跟我们走吗小客人?”阿三用蹩脚的汉语翻译使节的话。

高沔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只觉得无比孤独,自己好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黄土高原的夜,又格外寂寥。除了商队,不见一人。高沔向阿三点了点头,继续吃饼。

第二天清晨,商队整装待发,高沔跟随队伍向西行进。有了高沔,枯燥的西行之路欢快了不少。大伙儿说说笑笑,在茫茫沙漠中留下了一条丝绸之路。

然而,骆驼哪有马走得快?秦季栖很快便追了上来……

“不好,咱们遇见沙盗了!阿三,藏好孩子!”几个五大三粗的蒙古汉子远远望见秦季栖的人马过来,纷纷拔出马刀来。阿三连忙将高沔藏进货箱中,交代他不要出声。

秦季栖带着一众死士向商队这边奔来,见是一群汉子,并没有小孩,心中未免失落。

秦季栖不清楚商队的底细,不敢太过猖狂,劫了一些金银财宝便作罢,高沔也总算逃过一劫。

二、讹答剌

高沔跟着商队穿越沙漠,终于来到了花剌子模国的边城——讹答剌城。讹答剌城的守将海儿汗奉旨接待商队,却向商队索要天价过路费。商队自认为已经带来了大量奇珍异宝,无需再缴纳过路费,便拒绝了海儿汗。

西域的集市叫做“大巴扎”,商人们在大巴扎附近的商队客栈安顿下来,开始通商。

阿三年少从商,红颜知己遍布亚洲,与中亚女子更是有缘。安顿下来之后,迫不及待要去和老情人幽会。

一天傍晚收摊之后,商人们都陆续回到客栈,高沔还跟着阿三在外边瞎逛。阿三给了高沔一袋银币,打发他去夜市玩儿,自己忙不迭幽会去了。

讹答剌是不夜城,夜里比白天还热闹。高沔一口气跑到美食街上,从第一家店开始吃——羊脑饼、手抓饭、熏马肠、骆驼肉……直到最后一家店,肚子胀得喘不上气才罢休,又到夜市上买了喜欢的零食和玩具,鬼使神差地买了一个鼗鼓和一面铜镜,就这样玩了一整夜,直到钱快花完了才想起来去找阿三。

翌日清晨,阿三也与情人依依惜别,与高沔会合。两人回到客栈,却不见掌柜,只见满地狼藉。两人蹑手蹑脚来到楼梯口,楼梯上布满血脚印。两人犹豫着不敢上楼,却听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楼上滚落。两人定睛一看,顿时魂飞魄散,那圆球竟是使节的头颅!

两人大惊失色,连滚带爬逃进后院,却见后院积尸如山,五百个蒙古商人尽数被屠,场面惨不忍睹。阿三抱起高沔想逃却来不及了,刽子手们已经从楼上下来,将几具身首异处的尸体拖进后院堆一在处,又里里外外检查一番。

阿三已经吓破了胆,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几个堆叠的恭桶挡住了剑子手的视线,他们没有发现阿三和高沔,又在尸体上补了几刀,砍些手手脚脚下来踢着玩。

高沔见到那血肉横飞的场景,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袭来,一边干呕,一边抓挠心口。阿三使劲捂住高沔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等刽子手们撤走之后,才惊魂未定地松开高沔。

在目睹商队被屠的时刻,回忆与现实交叠……镇江军被秦季栖剿灭,母亲用生命掩护自己逃亡……高沔恢复了记忆。

“阿三叔叔……为什么……为什么……都死了……呜呜呜……”高沔扑到阿三怀里痛哭起来。

“别怕孩子,叔叔在,叔叔在……”阿三强装镇定地安慰道。

正当两人抒情之际,一个恭桶“咚”得一声侧翻在地,侏儒掌柜从里面爬了出来,三人都毫无防备地惊叫起来。

“掌柜的,你怎么钻进了恭桶里面?”

“不是我自己钻进去的。今天凌晨,我还睡着,那些刽子手就闯进了客栈,说要搜捕蒙古奸细。我向他们解释,这里住的都是老实做买卖的,没有奸细。可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塞进了恭桶里,提刀杀人去了。”

此时此刻阿三和高沔都已经明白了真相,贪婪的讹答剌城主海儿汗为了独吞金银财宝,把五百个无辜的蒙古商人当作奸细处决。这不是误会,而是谋杀!为了贪图这笔不义之财,谋杀了一支数百人的和平商队!

“你们快逃吧,那些刽子手肯定会清点尸体,海儿汗很快就会发现少了两个人的,趁他通缉你们之前赶快出城!”侏儒掌柜将两人带到后门,催促他们快走,“安拉保佑你们一路顺风!”

两人失魂落魄地逃出了客栈,阿三掏出剩下的钱数了数,又问高沔剩多少钱,高沔也将昨天逛夜市剩下的钱都拿出来,拼拼凑凑租了一匹劣马。虽然钱不太够,但老板见他们着急忙慌的就租给他们了。他们心中都很惭愧,但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两人骑上劣马就出了城。

“阿三叔,咱们现在去哪儿?”

“回乞颜部找铁木真汗为商队报仇雪恨!”

“铁……木什么汗?是什么东西啊?”

“铁木真汗是当今蒙古草原最强大的领主,连凶猛的海东青也不敢在他附近停留,无数勇士像追随太阳一样追随他。他若得知了我们的遭遇,一定会踏平花剌子模,为商队报仇雪恨的。”

高沔心想:既然铁木真汗可以为商队报仇,那是否也能帮自己报仇呢?高沔攥紧了小拳头,暗暗下定决心,即使历经千难万险,也一定要找到草原上最强大的男人——铁木真汗!

两人出了城向东一路狂奔,这劣马恨不得把两人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但他们不敢停歇,昼夜狂奔。

半个月后,他们终于远离了城邦,进入了茫茫沙漠。又过了数日,天气突变,他们遇到了沙尘暴。劣马已无法辨别方向,痛苦地乱踢乱撞。

阿三双手拼命拽着缰绳,没有第三只手去拉高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沔被尘卷风卷走了。

三、乞颜

斡里札之战胜利后,铁木真受到金朝封赏,一鼓作气夺得乞颜部的最高领导权与指挥权。宋庆元六年,铁木真会同王罕进攻泰赤乌部,在斡难河北得胜后,紧接着又召集一众亲信商议随从王罕进军呼伦贝尔大草原一事,散朝时铁木真有意留下了大萨满——巴林豁尔赤。

“前些日子,孤听闻拖雷的手抖得厉害,拜托你得空给他瞧瞧,不知你可还记得?”

“臣去瞧过了,拖雷王子气血亏虚、阳气虚衰,故而畏寒怕冷、四肢不温、面色苍白、脉沉无力,头摇肢颤。”

“哎……”铁木真长叹一声道,“听说前些日子哲别去看拖雷了?察合台还为此发了脾气,冲撞了哲别。这孩子越发无礼,幸得哲别大度,不与之计较。”

“哈哈,确有此事。老哲呐,总觉着拖雷王子乃病从口入,想查查他的饮食。不料引得察合台王子多心了,误会老哲怀疑他,便发了通火。不过是些孩童赌气的话,老哲不会放在心上。哎,其实老哲只不过是怕那些奴才渎职,想查查厨房的卫生情况而已。察合台王子全权负责拖雷王子的饮食多年,见哲别贸然来访,一时多心也情有可原,这事儿也怪老哲欠考虑。”

“哦,原来如此。”铁木真思索片刻又问“那你对拖雷的病情又是什么看法呢?”见豁尔赤沉默不语,铁木真追问“难道拖雷……真的没救了吗?”

“可汗,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豁尔赤,你同孤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言吗?但说无妨!”

“那臣就直截了当地问大汗,请问您如何看待四位王子?拖雷王子在大汗心中又是何地位?”

“哈哈,你呀你呀,如今也学会拐弯抹角了。我还以为,你会直接问我,要让哪个儿子继承家业呢。”

“不不不,微臣怎敢妄议立储?”

“哼,放眼整个草原也没人敢,唯独你豁尔赤敢。不过你敢问孤就敢答!孤的四个嫡子,术赤最勇敢,察合台最果断,窝阔台最圆融,拖雷最仁厚。”

“哦,臣明白了。既然可汗快言快语,那臣也不藏着掖着了。您与可敦是知道的,拖雷王子自出生起年年占卜皆为夭命。可你们不知道,其实拖雷三岁那年我为其占卜,卜算出他乃帝王命格却命中带煞。”

“也就是说,拖雷有继承家业的能力,却没有把事业发扬光大的寿命吗?”铁木真不禁哽咽“豁尔赤,孤请你想办法救救拖雷吧,即使不能继承家业,也让他平安长大好吗?看在咱们一同长大的份上,帮帮孤吧。”

“可汗放心,微臣定竭尽所能,救治拖雷王子。”

“多谢你了老伙计。”

“报……”就在这时,有人前来禀报,“可汗,天竺商人阿三回来了!”

“什么?不是派他引领使团出使花剌子模吗?这时候回来做什么?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使团……使团……”

“行了,让阿三进来,孤亲自问他!”

连续奔逃了三个月的阿三,已经憔悴得叫铁木真认不出了。他向铁木真控诉了海儿汗的暴行,也讲述了自己与高沔逃亡的经历。

阿三把高沔留下的鼗鼓和铜镜呈给铁木真,垂泪道:“可汗,这是小男孩当初在大巴扎买来玩耍之物。可惜,他在逃亡途中被暴风卷走了……”

“这孩子是祥瑞啊,一定是他保佑你平安归来。”铁木真命豁尔赤收纳鼗鼓和铜镜,虔诚地祷告了一番,“我的小儿子拖雷体弱多病,便将这鼗鼓和铜镜作为八岁的生日礼物送给他吧。小福星在天有灵,庇佑我可怜的小拖雷。”

“可汗,这可不是一般的铜镜!这是传说中的附蛛镜哪!”大萨满将铜镜背面的蜘蛛纹理展示给众人看,“这附蛛镜和四王子身上的鱼纹镜是一对!”

“哦?这孩子难不成真是拖雷命中的贵人?那他应该随着和煦的春风和草籽儿一块儿吹到孤身边来呀,怎么就被龙卷风夺走了呢?长生天,您多么狠心哪……”铁木真沉重地叹息道,“这孩子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回禀可汗,我们刚捡到这孩子那会儿,他的脑子好像不太清楚,总是浑浑噩噩,不知所云,我们都以为他是个傻子。但很快我就发现这孩子其实很聪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可以用蒙语和商人们直接交流了,还能指出我翻译的错误。我想他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痴痴傻傻的样子,一定是经历了这个年纪难以承受的苦难。”阿三回忆起高沔憨态可掬的模样,也不免垂泪,“商队遇难后,我们逃出了讹答剌城。他想起了以前的事,说自己是被迫逃亡的,有一位叫白剑恶的伯伯正在想方设法地追踪营救他。虽然他再也不能回去,但我想我有责任去临安报个丧。即使这会给等待他的人无比沉痛的打击,但至少可以超度他的亡灵,以免魂魄漂泊无依。”

“好,你放心去吧。至于花剌子模,我会让摩诃末苏丹知道,不善待蒙古人是要流血的!”铁木真准许了阿三的请求。

于是,阿三再次起程,前往临安,寻找白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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