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有人推荐本月在北京举行的“超级个体全国巡讲”。
好奇的点开了首位大咖,新精英生涯创始人古典在2011年曾做的一个TED演讲视频,叫《做生活的高手》。
他说当他考入了大学,却仿佛被生活推入了绝境,这个地方你不喜欢、环境也不喜欢。就像一颗苹果树种进了梨园,跟周围格格不入,却没法离开。
于是坐在下铺的他半夜三点思索着,如果生活没有给你想要的,为什么你不去创造一个呢?
所以才有了今天百度百科上介绍他是“少年文青,玩乐队,练散打,写小说,骑单车从长沙流浪到北京……”,对了,没写他下矿山,登珠峰,集齐当年在大学宿舍里许下的十个愿望。
我和他是同龄人。我也曾被父母一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而生生暂停了喜欢的美术,避开了热爱的写作,走入一所理工类院校。
然而我却没有他那么绝望。终于离开黄土高原的家乡,踏入繁华大上海,每时每刻都像打了鸡血一样,新鲜又兴奋。十八岁的我站在上海街头,憧憬着美好的大学生活。这美好,竟然无关课本、无关令我厌烦,枯燥难懂的科目。现在想来,我难道天生就是一个生活的高手?
记得九月份开学,第一个寒假我就选择了没回家,而是和我的下铺女孩,结伴去了苏州、无锡、杭州。第二个寒假,跟着广东的同学南下,去了他们的家乡江门、新会、肇庆等地;紧接着的暑假,又带着广东的同学跟我沿路北上,从河南少林寺,到华山,到我家乡的五台山。学期当中的小假期,更是几乎跑遍了江南。
“玩”并不是我对大学生活全部的假设。侄女上大学时我曾郑重的告诉她,在大学里至少要加入一个社团,至少要谈一次恋爱。
我的大学参加社团活动的同时,也曾赶时髦的去做过家教、兼职赚过钱,而且还顺便和当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校学生会主席谈了一把恋爱。
古典在演讲中说,许下那十个愿望,是希望如果大学毕业的时候,可以觉得因为做了什么而此生无悔。我不曾半夜三点思索人生,那些年我忙碌的充实着我年轻的生命,甚至根本不舍得停下来花时间去思考。但当我大学毕业的时候,用全宿舍女生的话来说,我是唯一过足了大学生活的人。
带着几个奖学金和优秀毕业生头衔,拿到了比澳洲绿卡还难拿的上海户口,找到了大公司的工作,跑遍了小半个中国,还傍着帅气的男朋友——虽然后来因为他“不忍心”我为他放弃上海户口,异地恋没能修成正果。
毕业不到一年我就深深意识到专业的工作并非我所爱。于是也扭头踏上了一条“找寻”之路。
年轻时头脑清晰,思路明确。在频繁跳槽的同时,业余时间重新进修了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并且通过努力顺利敲开了一个全新领域的大门。至此,我始终像一个被命运格外眷顾的宠儿,同学中,朋友圈里,我都是那个精力旺盛奔跑在最前方的人,甚至不夸张的说,也是那个时代浪头上的“弄潮儿”。
我和朋友们一起做公益,组建爱心俱乐部;一起爬山、露营,骑行几百公里组织募捐;一起走川藏线,在劫匪出没的区域历险;一个人背包从呼伦贝尔独行至中俄边境,安全到家以后让父母后怕不已……每一次都是不可复制的经历,毕竟年轻只有一次。可惜那时没有微信也没有朋友圈,每次出行都还要背大堆的胶卷呢。
我是从何时开始相信“命运”这双手的拨弄,让人无法抗拒的?
是从一次次力不从心开始吗?
我想起曾经读到过关于生命配额的理论。人这一辈子许多东西都是命里注定该有多少的。比如吃的东西,暴饮暴食过早用完配额,只好在人生的宴席中提前离场;比如人的福分,太多福分超出你应得的配额便会招来祸事;再比如精力、体力等等。
刚出国打工的时候,就弄伤了胳膊,而之前骑行时腿部也有损伤。多少个夜晚自己躲在被子里因为病痛的折磨辗转难眠,泪湿枕巾。
刚拿到身份时都想着自己怕是没有机会占政府全民医保的便宜了,而现在,已经成为医院的常客,和家庭医生、专科医生都颇有交情了。于是越发相信生命配额的理论。
古典的《做生活的高手》也好,还是现在那些鸡血鸡汤也好,固然是在鼓励年轻人,莫“混”日子,莫蹉跎了青春,要向着自己的梦想努力奔跑。
而我作为一个已近中年的过来人,只想说,真正的高手,是可以把一辈子都不紧不慢,从从容容过好的。生命的数量难道不比生命的质量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