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开学第八十四天,上课第六十三天。
下班时太阳早就升起,阳光也很灿烂,但骑行时仍然会很冷。去老地方坐着,不慌不忙的吃了碗手擀面,边吃边和老板娘聊天。
她让我哪天经过店门口带几本书给她看看,我问她喜欢哪类型的,她说随便。问她《百年孤独》看不,她说她家有。又问《安娜·卡列宁娜》可行,她说也有,并说法国作家的不要,她说她女儿大学修的就是法语。正当我诧异时,马尔克斯和托尔斯泰不是法国人,一个是哥伦比亚,一个是俄国作家,但我没说。只听隔壁桌正在吃面的大叔说:“一嗨,看不出来啊老板娘,还知道是法国人,我就晓得是外国人。”老板娘说从小就喜欢看书,小时候看小人书,连环画,后来也会买一些书,再后来女儿买的她也看,只是病过以后记忆力不好,总是记不住。我告诉她,自从十年前的一场车祸,脑部受到撞击以后,我明显的感觉到记忆力减退,特别是近两年更加明显。我给老板娘看了脸上的疤,她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来,我说无所谓啊,我早就忽视它了。再说了,疼痛的事情老记着干嘛呢?
吃完面,买完菜,去小姑子店里坐坐。姑子开服装店好些年了,生意还可以。就是贪睡,日日店门都要九点多才开,且一年四季不分冬夏均是如此。我就羡慕她的睡眠,有时她睡一觉抵得上我几天的觉。能睡的人皮肤都比较光滑细腻,我比她大一岁,看上去老了好几岁。我们坐着聊聊天,聊孩子,聊三餐,偶尔也聊自己。中年妇女,眼里心里装的都是孩子,她笑跟着笑,她悲跟着悲。在她眼里,小李就是个讨人喜欢的主,听话,听姑姑话,也会心疼姑姑。也喜欢和姑姑聊天,她说她儿子就是闷葫芦,在家很少同她聊天。上了高中更是一言不发,问什么说什么,有时问了也是白问,根本没有回音。我说男孩子嘛,都比较腼腆,不像女孩子,天生就是小麻雀。要不然形容女生都是用叽叽喳喳呢?姑子问:“小李最近状态如何,应该挺好的吧?”“还行,就是起床起不来,这是个老毛病,但是现在起床速度不磨蹭了。”“那就好,她还是不错的。我家儿子今早都迟到了老师在群里说,我当时没看见,后来看见不敢吱声。”我笑着跟她说:“上帝累了还有打盹的时候,你儿子也会有,你应该要负起监督的责任来。”姑子说没办法,她就好睡,经常儿子出门她还在睡梦中。有时想想,女人能活到这份上也是相当幸福的啊。只是各有各的命,你让我睡到日晒三竿,我也无福消受,醒着赖床更是痛苦。
中午小李回来,快速吃饭,然后洗头,修改作文,直到一点半都过了一点点,她说她要睡会儿,撑不住了。我靠在火桶里,刷会手机,有些疲惫,但又不敢睡,等着到点喊小李起床。她匆匆走后,我发现沙发上她落下的手套,好吧,反正晚上没事,等会去小门接她。
闹铃响了,提醒我十点二十,该去学校了。裹上羽绒服,手套挂在肩上,两手揣口袋里,步行去学校。天很黑很黑,笔直宽阔的道路上,没有一盏路灯,除了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以及学校门口的小摊小贩的照明灯。室外温度应该只有几度,幸好无风。此时自有少数同学正迎面走来,距下课铃声想起还有几分钟。这些出摊的人也不容易,戴着帽子,站在摊前来回晃动的等着学生们光顾。这天,老老实实的站着会很冷,月亮也不忍心看着悄悄睡去了,星星应该也困了。路过这一排小摊,继续朝小门走去。学校大门口的右手边,停满了电瓶车,坐垫上早已结成厚厚的白霜。我找到小李的车,用力擦去白霜,然后在小门等着。
今天放学很准时,铃声响过一会儿,她就出来了。其实她应该远远的就看见我了,眼里闪过一道惊讶的光,确实我晚上很少来接她,之前都是她爸在那等。小李问:“妈妈你怎么来了?”“你中午手套忘记带走,我怕你手冷啊。”“没关系的,一点点扛扛就到家了。”然后找到车,看着干净的坐垫,啥也没说,我亦没说。“妈妈,上来呀,快点。”正在发愣听见小李一声喊,我迅速跨上去,“走,回家。”
天冷了,路上容易结冰易打滑,希望这些孩子都能平平稳稳,安安全全的来去。
(2021.11.23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