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
元光元年,李場焯下诏求贤。一时间,有无数的写在竹简上的文章来到了御桌上。
李場焯对那些文章只是象征性地看了看。他其实想找的,是“新儒学”的创始人董仲舒的那篇《举贤良对策》。
李場焯曾对董仲舒的思想学习过,也有很好的古文基础,因此他很快就弄明白了《举贤良对策》的内容。
“这篇文章不错!!这个董仲舒是何人啊?”李場焯“装模作样”地对身边的老太监说。
“奴才依稀记得这个人。先帝时,这个董仲舒做过博士,讲过《公羊春秋》。”
“哎呀,奴才的记性真不行了,这个人奴才都忘了。他当时课讲的据说十分精彩,弟子多得数不清,几乎整个大汉都闻名呀!也是因此才受到先帝的器重,做了官。”
李場焯看着眼前的这个头发已花白的老太监,他略显激动的神色让人无法不想到董仲舒的影响力。算算年份,董仲舒现年应该四十又五了,当不再是壮年了,他的一生是真的都献给了学术研究。
“召董仲舒来吧!”
李場焯坐不太住,就站起身,在诺大的宫室中踱步。太监急急的步伐声进入了李場焯的耳朵里。
“陛下,董仲舒来了。”
“草民参见陛下。”
李場焯闻声转身,只见一个人躬身作揖地立在太监的右后方。他一身儒生打扮,头戴皂巾,身穿儒袍,全身衣服的颜色都是比墨青色稍淡点的颜色,给人一种这个人做什么都淡淡的感觉。
“先生免礼。”
“谢陛下。”
那个人抬起头,两鬓须发飘飘。他容貌端正,面皮偏黄,嘴唇上下都留着飘飘的胡须,脸上有些许深一道浅一道的皱纹,但只是到了这个年岁该有的样子。
他抬眼与李場焯对视了一下,那双眼睛很纯净,光辉闪烁。眼中流出坚毅和淡然的神情。
“朕对先生的奏疏十分喜欢。您的话每字每句都直击朕的心头,这才是大汉应该有的治国之道。”
董仲舒听罢,淡淡一笑,“陛下圣明。如今大汉虽表面上看着四海升平,安定繁荣,但实际上蕴藏着巨大的危机。”
“先不说陛下的叔叔兄弟们正虎视眈眈,就说各地都生活好了,开始想些其他的事了,这就要陛下警惕起来了。”
李場焯两道眉毛向上挑起,眉头紧皱,目露紧张之光,仿佛真的第一次听到,真的感到了危机来临。
“来人,赐座。朕要与先生交谈一番。”
李場焯对董仲舒进行了著名的“天人三策”,向他询问了治国、统治、天人感应的问题。虽然李場焯早就听老师讲了董仲舒的思想不下十遍了,他非常明白董仲舒的思想。
但还是不得不说,董仲舒讲的太明白了。即使你以前没听过,也能一听就懂。
李場焯露出“听君一席话 ,胜读十年书”的表情,“先生讲的实在是太好了,朕真的是如雷贯耳,领悟了治国之道。”
董仲舒谦虚地作揖,淡淡地一笑,“陛下聪慧,草民只是提醒一下。大汉能有陛下这位君王,必能盛极。”
“哎呀,天都黑了,朕都饿了。先生为朕讲了一下午,必定也饿了吧。来,先生和朕一起用膳吧。”
李場焯满脸期待地看着董仲舒。
“谢陛下。”董仲舒还是那么淡淡的。
“先生可能饮酒吗?可否陪朕饮一盅呀?”
“既然陛下想邀,那草民从命。”董仲舒作揖。
“先生不愧是儒门典范啊!朕在先生的身上,才真正的看到了“礼”字。”李場焯笑着。
“儒学是孔夫子创立的人。他老人家一直说“克己复礼”,虽然我们不能再恢复周朝时的礼仪,但心中有礼是儒林中人必须有的。”董仲舒语气坚定,脸色因为饮酒有些微微发红。
“先生所言甚是,朕所期盼的,就是像先生这样的人。”李場焯虽然知道古代礼法下的人是会如董仲舒那样淡淡的,说不好听点,其实是压抑了自己内心放恣的本性的人。但如果想法太多,就不会拥护君主,那就是要造反了。
这想法确实是自私了,但李場焯现在的位置,让他觉得古代的君王那么想是应该的,毕竟人人都个性发展了,那就是思想活跃的时代,保不准会有哪个人觉得人人都可以做皇帝,从而去谋权篡位。
李場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迷失在这皇权中,他在这些想法产生后,不禁吓了一跳。自己一个现代人,竟然产生这样的想法,他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点,怎么还能思想退化呢?
董仲舒看到皇上许久不说话,以为皇上有点醉了,快睡着了。正要起身告辞,突然李場焯抬头看向他。
“先生怎么了?”看着李場焯那张清醒而又充满疑惑的脸,董仲舒就如实的禀告了他。
“先生多虑了,朕没醉,还好着呢。”李場焯哈哈大笑。
“陛下,喝了很长时间了,草民酒量不行,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回不去家了。”董仲舒露出鲜少有的无奈和窘迫。
“好好,天不早了。朕差人把先生送回去。”
“草民告退了。”董仲舒真的有点晕晕乎乎的了,走路都不太稳了。李場焯看着他,“还能看到野史都没记载过的东西,这趟穿越值了!!”